方劍明聽了,驚訝的道:“原來義父是魔刀門的弟子呀,怪不得刀法這么厲害,那為什么義父要躲著師門的人呢?”
刀神聽了,哈哈笑道,眼角居然笑得露出了淚水,他也不去摸掉,道:“當(dāng)初我在師門練功,只因資質(zhì)太差,別人學(xué)了一遍就會,而我卻要學(xué)數(shù)十遍甚至上白遍才能學(xué)會,是以誰也瞧不起我,我沒有一個朋友,師父還差點就將我趕出了師門,因為我是魔刀門中那一代的大弟子,才沒有被趕出去,我在魔刀門一待就待了三十余年,后來我勤學(xué)苦練,終于將本門的刀法練到了超過師父的境界。
既然沒有人看得起我,我就只好出了師門,一人到江湖中闖蕩,我在江湖中也做了一些行俠仗義的事,武林朋友見我的刀法還好,大家都稱我為刀神,其實我哪里真的當(dāng)?shù)纳系渡穸,就在我六十八歲那一年,被‘武林百事通’評為當(dāng)世的高手,列為天榜第四,刀神兩字才被武林認(rèn)可,沒想到這個時候我聽說師父暴病而亡,我心中悲痛不已,師門就只有師父一人還疼我,我豈能不回去看一看。
我回到師門一看,師父哪里是暴病而亡,原來是被他的兩個兒子活活氣死的,那兩個人都是我的師弟,他們?yōu)榱藸帄Z魔刀門的領(lǐng)導(dǎo)權(quán),互相攻擊,帶著擁戴他們的弟子大打出手,師父氣不過,一口氣憋不住,就這么被氣死了,當(dāng)時我的武功又高,名氣又大,有人就出來推薦我為魔刀門的門主,我見師父都死了,還有什么心情,第二天就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魔刀門,我以后再也不會回到那個令我傷心的地方了。
后來,我聽說是師父的第二個兒子做了門主,將他的哥哥軟禁了起來,這時還有門中的弟子在四處找我,叫我回去,他們想另立我為門主,重振魔刀門,我早已心灰意冷,一直躲著他們,后來他們也知道我的意思,就很少出來找我了,上次你師父要是真的有難,找上本門,他們得知我還活在世上,一定還會派人來找我的,其實我在此隱居的目的,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為此!”
方劍明見到刀神老淚縱橫的說完,心頭也是一酸,道:“義父,都怪明兒不好,叫你想起了傷心事,下次我再也不讓義父傷心了!”
刀神慈愛的看了看他,道:“明兒,你不要這么說,難道你沒有聽到過蘇東坡的《水調(diào)歌頭》嗎?‘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说倪@一生,除了享受快樂外,還得要承受痛苦,否則又怎能是完整的人生!”
明兒聽到師父念道蘇東坡的《水調(diào)歌頭》,心有所觸,他想到了師父,想到了掌門師祖伯,還有那個叫覺顛的師兄,不知到他們?nèi)缃裨趺礃恿,覺顛師兄應(yīng)該剃度做了和尚吧,接著他又想起了夢中見到的那個綠衣仙子,還有元江城內(nèi)同他相撞的小妹妹,甚至還有那個長的很像綠衣仙子的魔門圣姑,到最后,他突然想到了那個只見了一面,他他卻記得很牢的惠塵師太,每一次他一想起這個人來,他的心中就會涌出一種熟悉的感覺,他似乎在哪里認(rèn)識過那個比他大了近八十歲的惠塵師太。
他越想越遠(yuǎn),驀地想到了他的身世,他是什么人?他的父母在哪里?他有沒有兄弟姐妹?他們還活在這個世上嗎?難道真如掌門師祖伯所說,他的父母都被馬賊給殺害了嗎,這個世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嗎?方劍明的雙眼一片模糊,竟是無聲的留下淚來,刀神見了,急忙道:“明兒,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唉,你這是自尋煩惱,其實每一個人沒有自己的傷心事呢,好了,好了,好男兒有淚不輕彈,摸干你的淚,來,你不是餓了嗎,你的野兔燒好了,吃吧!小男人”
刀神說著,將烤好的野兔肉取下,撒了一些鹽在上面,遞給方劍明,方劍明破涕為笑,道:“義父,我是小男人么?呵呵,我是小男人,那你就是老男人,老男人!”
在兩人的一片笑聲中,麒麟鼠這個小家伙不知剛從哪里溜達(dá)回來,見到方劍明醒了,正在吃著烤肉,歡天喜地的“吱吱”叫著,飛撲過來,一把跳到方劍明的懷里,張嘴就去咬烤肉,方劍明不輕不重的拍了它的腦袋一下,笑罵道:“臭小子,你跑哪里去了?見我吃好東西,你就出來了,真是不夠朋友!”
麒麟鼠露出一幅委屈的的模樣,惹得刀神一陣哈哈大笑。
第二日,方劍明,刀神在麒麟鼠的領(lǐng)路下,出了密林,花不了多少的時間,就來到了那個鎮(zhèn)上,這個鎮(zhèn)刀神只是來過一次,都不太記得這里的樣子了,而方劍明是來過多次,當(dāng)下方劍明先是買了需要買的東西,兩人又在酒店里喝了一些酒,用過飯菜。
刀神大砍刀斜扛在肩頭,刀身上穿著一個斗大的包袱,走出酒店的大門,道:“明兒,我們到那個尼姑庵去拜訪拜訪惠塵師太,我也是好多年沒有見過她了!”
方劍明笑道:“好呀,我正有此打算呢,阿毛,你前面帶路!
麒麟鼠從方劍明的懷中跳下來,一蹦一跳的領(lǐng)著他們二人出了鎮(zhèn)口,這一路上熟悉方劍明的人自然見怪不驚,有一些路過的人見了,十分的好奇,這么一只長的很像松鼠的動物居然如此乖巧,能夠聽人的吩咐行事,這個動物未免太伶俐了吧。
走了不多時,來到那座尼姑庵前,只見的庵門緊閉,里面靜悄悄的,沒有尼姑在里面念經(jīng)頌佛,也沒有傳出任何的動響,刀神心中奇怪,上去敲了敲門,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聽得有人的腳步聲慢慢的傳了過來,有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阿彌托佛,不知外面的施主是那一位?”
刀神見她沒有開門,就在里面問人,心下更是驚奇,忙道:“我門來找惠塵師太,我們是她的朋友,前來一會!
庵門“呀”的一聲,打了開來,探出一個頭上帶著尼姑帽的女子,方劍明見了她,笑道:“原來是你呀,你還記得我嗎?”
那尼姑正是那日給方劍明打開門,攔不住他闖入庵內(nèi)的尼姑,見了方劍明,“哎呀”一聲驚叫,道:“你怎么又來了,你這次不會再往里面亂闖了吧!”
方劍明被刀神奇怪的看著,臉上不禁一紅,道:“師傅,上次小子情急之下,闖入庵內(nèi),實在是不對,這次小子特意是來向師傅道歉的,請問惠塵師太在嗎?”
尼姑看了看他們,問道:“你們真的是庵主的朋友?”
刀神笑道:“小師傅,我和你們的庵主是老相識,她沒有出家的時候,我們還算是朋友吧,煩你進去通知一聲,就說刀神前來一會當(dāng)年的‘如意神劍’方瀅瀅女俠!”
尼姑遲疑了一下,才慢騰騰的道:“兩位施主來得真不是時候,要是你們早來一天,就可以碰到庵主她了,庵主昨天已經(jīng)和兩個小施主走了。”
刀神一聽,急忙問道:“他們?nèi)チ四睦?小師傅知道嗎??br>尼姑道:“這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聽庵主說,她要去一兩個月左右,聽說是到什么普陀山參加一個叫‘天都圣人’開的一個大會,哦,對了,前些日子來的兩個小施主就是那個叫‘天都圣人’的弟子,我想他們這次來這里,就是來叫庵主去的吧!”
刀神一聽到“天都圣人”四個字,臉上不禁微微一變,暗道:“這老鬼搞什么東西,偏偏在這個時候?qū)⑷私o請走了,要老夫到普陀山去找,豈不是要我花費許多功夫!”
心中一想,開口道:“既然惠塵師太有事外出,那我們就不再打擾小師傅的清休了,告辭!
說完,拉著方劍明轉(zhuǎn)身退出了尼姑庵,那個尼姑見他們走了,急忙就將庵門緊緊的合上。誰也看不見里面有什么人。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沒有人。
刀神,方劍明離開尼姑庵,走上官道,往回途走,刀神一邊走,一邊道:“原來那只大白鶴是‘天都圣人’收養(yǎng)的,怪不得你都吃了它的虧。”
方劍明驚訝的道:“這個‘天都圣人’就是天榜排名第三的那個人嗎?”
刀神道:“是啊,他的年紀(jì)是我們這些人中最大的一個,他還要比我大兩歲,今年我一百三十,他也應(yīng)該有一百三十二了吧!
方劍明聽了,吐吐舌頭,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那個飛龍子說你們是老不死的,呵呵,義父,你不會怪我吧!”
刀神笑道:“我們在你們的眼里,本來就是老不死的,你只不過是說出了實話而已,義父怪你做什么!”
驀地,方劍明大叫起來,道:“啊,我想起一件事,義父,你知道什么是‘血手門’嗎?”
“血手門”三字一出口,刀神呆了一呆,臉色大變,急忙道:“小子,你小聲一點,是誰告訴你這個‘血手門’的?”
方劍明道:“是飛龍子,他還死不承認(rèn)是他自己說出來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