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明和清成二人見圣手何飛將“雁北雙邪”燕寶,燕貴兄弟驚走,客棧內(nèi)又恢復(fù)了平靜。大家有開始吃喝,一些人談到方才何飛的威風(fēng),不禁嘖嘖有聲,方劍明聽了,心中想道:這何飛怎么這么厲害?難道比掌門師祖伯還厲害么。問師父道:“師父,這個何飛是什么人呀,那個雁北雙邪又是哪里人,他們二人見了何飛,怎地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被人家抽了兩記耳光,大氣也不敢出!
清成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為師的告訴你,以后你要是在江湖上行走,千萬不要得罪何飛這一類人,你知道他的身份是什么嗎?”
方劍明道:“是什么?”
清成道:“當(dāng)今皇上身邊的人,他們是威風(fēng)赫赫的錦衣衛(wèi),知道吧。他們這一些人同東廠,西廠的人,都是十分的厲害,有時顯得很殘暴。你年紀(jì)小,不知道,將來長大了,自會懂得!鼻宄烧f到東廠,西廠時,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在方劍明的耳邊細(xì)語。
方劍明“哦”了一聲,道:“原來他們就是錦衣衛(wèi),怪不得這么威風(fēng)。”兩人一邊說,一邊吃。兩人都是好吃之人,清成雖是一個出家人,但身材肥胖,他的肚子可不小,一大籠的饅頭全讓他給吃了,桌上的素菜和一碗米飯被給吃個盡光。方劍明也不虛多讓,一碗米飯下肚,其余的菜都到了他的小肚子里,方劍明呵呵笑道:“師父,今天我可吃的飽了,待會要呼呼大睡了!
清成一拉方劍明,叫過小二,準(zhǔn)備付帳,那小二問道:“你兩位客官是不是要在此地待上一晚?”
清成道:“不錯,這怎么了!
小二笑道:“我們客棧有一個規(guī)矩,明天一早你們連房費(fèi)一起交吧,我們的帳房先生會記在賬上的。”
清成聽后,把錢收起,拉著方劍明下了樓,一路直向他們住宿的院落行去。
回到院落,進(jìn)了屋,清成叫方劍明先睡,他自己一人來到那白眉老者的房門外,輕輕的扣門,道:“老伯,我是清成,有話要對你老說!
只聽屋里那個白眉老者道:“好,你進(jìn)來吧!
清成進(jìn)得屋來,見白眉老者正端坐在桌旁靜靜的飲著茶水。他的身旁兀自立著那個英挺的少年。
清成道:“老伯,你們位吃過飯了吧?”
白眉老者點(diǎn)點(diǎn)頭。以目示意,叫清成隨便找一張椅子坐下。
清成坐下后,道:“老伯,清成方才在前廳里仔細(xì)看了一下,這‘豫地第一棧’可是不小,我發(fā)現(xiàn)倒是有很多江湖人在此落腳,不過除了少數(shù)很有名氣外,其他的都是名不見經(jīng)傳。對了,老伯,你知道‘圣手’何飛這個人嗎?”
白眉老者眉頭一皺,道:“圣手何飛?……唔……當(dāng)年我在江湖中行走時,還不曾聽到這么一個人,我倒聽說過一個叫‘神手’云天藍(lán)的人,他是‘銀片門’的掌門,不知道他與這何飛是什么關(guān)系?”
清成聽到這話,心中暗暗吃驚,想道:這個老頭真是一個老怪物,那“神手”云天藍(lán)都死了十多年,他既然還活著,不見老態(tài),圣手何飛的歲數(shù)也是六十出頭,他竟然不知道,想來他隱跡江湖多年,大概不下百齡了吧。
想到這,說道:“老伯,那個何飛正是云天藍(lán)的弟子,云天藍(lán)已死去多年!
白眉老者道:“原來云天藍(lán)死了,可惜他一身好武功,你提這個姓何的做什么?”
清成道:“老伯還不知道吧,何飛如今已貴位當(dāng)朝錦衣衛(wèi)的四大幅統(tǒng)領(lǐng)之一,身份顯赫。方才他在前廳趕走了兩個鬧事的武林人士,好不威風(fēng)。本來出家人是盡量少管這些事的,再說我們這一次的行動不能多生事端,可是他錦衣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來到河南,難道是有什么大事不成?是否同少林有關(guān),貧僧不敢妄猜,但想來又有什么武林人物被他們盯上了!
白眉老者聽到這何飛的身份是錦衣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覺得很奇怪,詫聲問道:“奇怪,‘銀片門’什么時候跟官府勾結(jié)上了,‘銀片門’有一個規(guī)矩,門中弟子不得在朝為官,這何飛好大的膽子!
清成聽得一愣,他并不知道“銀片門”有這個規(guī)矩,其實(shí)對于“銀片門”他也是知道不多,只曉得“銀片門”是武林中一個極為隱秘的門派,他們住在哪里,江湖中人并不知道。一般的江湖人只曉得銀片門當(dāng)代的掌門是誰,有那么一兩個門中人在武林行走。這“銀片門”同另外的“劍谷”,“魔刀門”,還有“慈航軒”合稱武林最隱秘四大門派。門中弟子不多,可是他們的人一出江湖,個個是絕代高手。
清成道:“老伯,這貧僧就不清楚了。不過貧僧倒是聽說過如今的‘銀片門’掌門是云天藍(lán)的一個師弟,想來云天藍(lán)一死,他們也不甘寂寞,在這個掌門的允許下,同朝廷有所往來!
白眉老者沉吟片刻,道:“看來是如此了!
接著又同清成說了一些閑話,最后道:“清成師傅,我們這一次到蒼龍谷,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我知道你的心底也很納悶,不知我們?yōu)楹蔚侥莻極端兇險的地方,不過到了那個地方,我自會告訴你!
清成在屋內(nèi)聊了幾句,向白眉老者告辭,回到屋里,就著油燈看了大半天的經(jīng)書。
是夜,月亮半圓,似一枚小小的象牙兒。烏蒙蒙的云朵同月牙兒玩耍,一會跑到它前面,一會又緊跟在它身后,很多時候調(diào)皮的遮住月牙兒,令月牙兒好不著惱。
清成正睡得香甜,突然聽到屋頂似有夜行人路過,腳踩著屋瓦發(fā)出輕微的動響。清成立馬飛身而起,眨眼間已是穿好外衣,來到窗戶邊上,不要看他長得肥胖,可是動作絲毫不受影響,輕功和反映俱是一流。輕輕的打開窗戶,清成翻身落到窗下,雙腳輕輕一點(diǎn)地,已是飛上了屋頂,他的動作一氣呵成,說時遲那時快,看準(zhǔn)遠(yuǎn)處的一個黑影,展開輕功,緊緊的跟了上去。
就在清成離開不久,一條人影輕輕的從空中落下,只見是一個全身黑色勁身衣的蒙面男子,他雙眼一翻,暴射精光,冷冷的眼光看著清成遠(yuǎn)去的身形,身形一動,劃過院落,凌空飛渡了七丈之遙,緊跟清成后面。
他是誰?為什么會在此地?難道他一直就盯著清成一行不成。
“阿彌陀佛,老衲多年不出江湖,牛鬼蛇神依舊并不見少!
一個老者身形如一道輕煙,緩緩升到屋頂,也不見他如何發(fā)力,靜靜的跟在后面,淡淡的月光下,他的一雙白眉,分外的亮眼。
清成緊緊的跟在那個夜行人身后,見他對這家“豫地第一!睒O為熟悉,就像是他家里一樣,清成跟在他身后,越來越納罕,心想:這客棧未免太大了吧,極目望去也見不到頭,難怪有這么大的口氣。這客棧的老板還真是一個人物。同時有想到:這個家伙是誰?怎地對此好不熟悉,看來他以前來過這里,不然就是客棧里面的人。
清成心中想著,突然見前面那個人身形一低,向一座院落撲去,跟著身子一伏,那人已是緊緊的貼在一個屋脊之上,那人四下一打量,身子飛快的一個“倒卷銀簾”,如一只蜘蛛般掛在房檐下。
清成心想:他要做什么。
清成怕走進(jìn)了,被他發(fā)現(xiàn),正好見到那個院落里長著兩顆參天大樹,清成像蕩秋千一樣,輕輕的穿如其中,哎呀,清成腳方著樹,腳下一歪,弄得樹身微微一搖,嚇得清成急忙貼在樹干上,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是誰?……何人在外面?”屋內(nèi)有人大聲喝道。
“呀”的一響,窗戶打開,露出半個身子,那個倒掛在屋檐下的人早已是身形一動,回到屋頂,趴在瓦上。“喵”的一聲,從樹上傳來一聲貓叫。
“咦,原來是你這只浪貓,昨天把你打發(fā)走了,今日又來煩人,還不快滾!蹦莻大開窗戶的人嘴里說了幾句話,有低聲罵了幾句,又把窗門緊緊閉上。
清成心道:好險,幸虧我夠機(jī)靈,不然就被發(fā)現(xiàn)了,嚇,我活了四十來歲,還是頭一次學(xué)貓叫,說出去真是丟臉。那個伏在屋頂?shù)娜,趴了半響,又故技重演,吊在房檐下,這次他放心了。伸出一只手,食指輕輕的在嘴上粘了一些唾沫,然后在窗紙上開了一個洞口,將腦袋湊近。
清成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心中顯得有些焦急。
他卻不知道,那個夜行人將眼睛湊上去時,看到了一件非常耀眼的“寶貝”,那個寶貝是一個白色的玉瓶,瓶身調(diào)著一龍一鳳,龍張牙舞爪,鳳雙翼齊展,看起來栩栩如生。瓶高不過一尺,正端端正正的放在屋內(nèi)的一張八仙桌上。桌旁正有三個人仔細(xì)的欣賞著這件寶物。
那三個人,一個是位方臉,長眼,身著白袍的中年人,是一個大嘴巴,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大漢,第三位卻是一個賊眉賊眼的瘦小漢子,方才開門那人正是那個白袍中年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