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施伐柯敲開陸池院子的大門時,陸池正在院子里曬書,看到施伐柯拎了一個大大的食盒來找他,陸池有些驚訝。
“……你這是?”
施伐柯?lián)P起一個甜甜的笑臉,“我看今天天氣不錯,來找你一起去踏青!
陸池?fù)P了揚眉,“你昨日不是說今天很忙么?”
施伐柯嘴角抽搐了一下,差點崩不住那張?zhí)鹛鸬男δ,“那你去不去??br>陸池立刻笑彎了眼睛,很沒有原則地道:“去哪兒?”
“我知道有個去處,那里原是一處花田,后來被棄了,沒有人打理卻反而有了百花盛開的異景,每年差不多這個時候都有人去賞花,漸漸就變成了一處踏青的好去處。”施伐柯說著說著,自己也有些興致勃勃了起來。
陸池亦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說去就去,陸池?fù)Q了身衣裳,趕了驢車出來,帶上施伐柯,興致勃勃地出發(fā)了。
這個時節(jié)正是踏青的好時候,施伐柯和陸池坐著驢車出了鎮(zhèn),一路行人不少。
出了鎮(zhèn)之后,驢車便漸漸慢了下來,道路一側(cè)有條河,河邊栽種了許多的垂柳,柳條隨風(fēng)輕擺,看著令人心情愉快,連周遭的氣息都仿佛清新了許多。
再往前走,漸漸便有花香隨風(fēng)襲來,聞之令人心曠神怡,施伐柯看了一眼坐在前頭駕車的陸池,心里正打著小算盤,卻發(fā)現(xiàn)周邊的行人有些多了……再仔細(xì)一瞧,嗬!盡是些大姑娘小媳婦,一個個都偷眼來瞧,更有大膽者一副躍躍欲試要上前來搭話的樣子。
感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再看陸池,今日因為要出門踏青的關(guān)系,特意換了身赭色的春衫,更襯得他面如冠玉,色若春曉。
“這位公子看著有些面生呢!闭胫挥腥藖泶钤捔。
搭話的女子長得十分艷麗,作婦人打扮,她剛從馬車?yán)锇杨^伸出來,施伐柯便認(rèn)出她來了,焦家的嬌嬌,雖然叫嬌嬌,但在家并不得寵,她那個考中了童生的弟弟才是家里的寶貝疙瘩。
焦家并不算富裕,為了供她弟弟讀書,前年把她嫁給了段氏成衣鋪子的老板作繼室,那段老板年紀(jì)比焦嬌的親爹還要大上五歲,又是個暴戾的性子,據(jù)說原先的妻子便是被他搓磨至死的,家里還有個十多歲的傻兒子,因此段家雖然算是富戶,卻也沒有好人家的姑娘肯嫁給他,而焦家因為供兒子讀書已經(jīng)捉襟見肘,焦嬌又長得艷麗可人,當(dāng)下便起了心思。
兩相一拍即合,最后段老板花了一百兩娶了焦家的嬌嬌。
當(dāng)時鎮(zhèn)上有良心些的媒人都不肯接這活,這事兒還鬧到了施伐柯她娘面前,最后段老板砸銀子請了芙蓉巷的李媒婆辦成了親事。
很多人背后唏噓,暗罵焦家偏心眼為了兒子就把自己親閨女往火坑里推。
但合該是焦嬌的運氣,成親不到半年,那段老板一次出門喝花酒,不知怎地,竟然一頭栽進(jìn)了河里,再沒爬起來,那段老板除了焦嬌和那個傻兒子也沒旁的親人,傻兒子十多歲了還是只會傻笑,于是焦嬌一下子從受氣的繼室成了段氏成衣鋪子的主人。
后來還鬧出了一些事情,焦家找上了焦嬌,要把她改嫁,大約還打著段氏成衣鋪子的主意,結(jié)果被焦嬌轟了出去。焦嬌花大價錢請了兩個保鏢前前后后的跟著,但凡看到焦家人上門那是一點情面都不肯講的,就讓焦家眼巴巴地看著好大一塊肥肉,卻根本沒處下嘴。
她爹娘和弟弟氣得四處抹黑她,說她不孝不悌枉為人女,焦嬌卻是無所謂得很,自稱她如今不僅是焦家女,還是段家婦,她得替段家守住了家財,不能落入小人手中,氣得焦母當(dāng)場吐了血。
向來寡婦門前事非多,何況這焦嬌又生得艷麗,再加上焦家人四處抹黑,焦嬌在銅鑼鎮(zhèn)的名聲十分不好,但施伐柯倒對她沒什么惡感,難道她要任由自己爹娘把自己賣了一次,再賣第二次才算孝順不成?
而此時,因為陸池并未答話,焦嬌已經(jīng)指揮著馬車上前,與他們的驢車并排而行,“公子,你怎么不說話?”
路并不算特別寬敞,這么一來便擋了旁人的道,陸池看了一眼,淡淡一笑,“這世上面生之人何其多,不熟自然面生!闭f著,揮了揮鞭子緊趕幾步,將驢車驅(qū)得快了些,與那馬車錯開了些。
被潑了冷水焦嬌也不羞惱,又讓車夫趕了上來,調(diào)笑道:“相逢便有緣,一回生,二回便熟了嘛,公子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這位夫人,請自重!标懗仉m然看著脾氣溫和,但其實并不是個好性子的,幾番下來,面色便有些沉郁。
“公子莫怕,奴家是個寡婦呢!苯箣沙猿砸恍,嬌聲嬌氣地道,“公子可曾娶親?”
周圍隱有笑聲傳來,還有鄙薄的視線,焦嬌卻渾不在意。
她不在意,可是陸池的臉色卻是越發(fā)的黑沉了。
“段夫人……”一直被無視了個徹底的施伐柯出言提醒。
“咦,小媒婆,你怎么在這里?”焦嬌仿佛才看到她似的,復(fù)又恍然大悟道:“這是你看中的男人?”
施伐柯知道她向來口無遮攔,也不曾生氣,“你莫要跟上來了,這樣堵了旁人的路!
“行,雖然這位公子甚合我意,但我焦嬌向來講義氣,既然是小媒婆看中的人,我便不同你爭!苯箣墒执髿獾氐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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