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又清磨磨蹭蹭到樓梯口時,正好聽到樓下傳來溫啟凡摔杯子失控的大吼聲,“陳玥爾,你特、么還知道回來!”
陳玥爾三個字堪堪鉆進許又清的耳膜,腦海里便冒出了昨晚的爾爾,陳玥爾,爾爾?
她收回下樓梯的腳,整個人懶懶靠在一旁的欄桿上神情淡漠地看著樓下的一舉一動。
而溫啟凡吼完那句后,急不可耐起身往大門口沖去,連李姐追出來問他不吃早飯了,都沒回,胡亂換上鞋子就離開了家,緊接著是汽車引擎發(fā)動離去的轟隆隆聲。
李姐看著老板的車離去,皺著眉折返回來準備將地上的玻璃碎渣先收拾一下,不想余光瞟到一抹身影,定睛一看,果然見二樓樓梯口站著許又清。
“夫,夫人?你起了?”
她問完才看清女人臉上淡漠的神情,心陡然咯噔了一下。
溫先生之前有跟她交代過,絕對不能在夫人面前提起陳玥爾三個字,可剛剛...先生,這可是你自己提的,不管她的事!
她緊張地有點冒冷汗,見女人還倚在護欄邊沒有要下樓的想法,不由硬著頭皮再開口,“夫人,你早上想吃什么早飯?我剛現(xiàn)包了餃子,你看要吃嘛?”
許又清一向沒有禍及無辜的想法,聽到阿姨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語氣,不由勾唇一笑,客氣應(yīng)下,“可以,李姐看著做就好。”
“那,那我簡單收拾一下客廳,等做好了,再叫你下來?”李姐問著,心都抽抽了!
這溫先生也是!
要對那個陳小姐念念不忘,干嘛又把這個帶回來!
帶回來就算了,還一進門就讓她叫夫人,現(xiàn)在呢,又弄這一出,也不知道夫人是先生走的時候來的,還是在接電話的時候來的,真是要命!
“好!
許又清一個多的字都沒有,應(yīng)完就施施然轉(zhuǎn)身回了房。
李姐看著走的毫無猶豫女人,心下復(fù)雜連話都忘記應(yīng)了。
這是怎么個事?
她清掃著地面上的玻璃渣時還控制不住的操心。
夫人到底有沒有聽見先生說的話?
要是聽見了,怎么會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呢?
可要是沒聽見,看見先生連早飯都不吃就出了門,不應(yīng)該問上一句嘛?
難不成,兩人昨晚的一周年就鬧的不愉快了?
.....
大概是太操心,以至于半個小時后,許又清上桌吃早飯,李姐糾結(jié)的眼神止不住的往她身上瞟。
許又清早就注意到,只對方不問,她便當(dāng)做不知道,自顧自,慢條斯理的吃著。
可女主人越渾不在意,李姐的心就越不安,她畢竟照顧了溫啟凡好些年,除卻雇傭關(guān)系,多少還是有點長輩待晚輩的情意在。
晚輩感情不順,她這個自認的長輩如何能不憂心?
“夫人”
她終是憋不住話,躊躇著開了口,“昨晚,昨晚你和先生是不是,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
白瓷勺子緩緩落入碗中,一只月牙形的餃子被舀起來,許又清看了一眼,卻不急著吃,而是不緊不慢抬頭反問道,“李姐,陳玥爾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