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里的燈逐一熄滅,整棟房子陷入黑暗。
靳容與在床邊站了一會,確定床上的人兒安睡,才移步陽臺。
這是棟小型靠海別墅,一樓是帶客廳、陽臺和廚房的起居室,二樓是兩間帶陽臺的臥室。
上樓時,靳容與并沒有想太多,抱著人就直奔離樓梯口最近的一間,可等他給親親女友收拾好,他才發(fā)現(xiàn),這間是次臥,并不是帶酒柜的那一間主臥,小了三分之一不說,還沒有他能留宿的地方。
次臥的陽臺與主臥是相連的,倒是不小,可臥室里除了一張床,就是一張單人沙發(fā),根本不夠他這個大塊頭擠一晚上。
海風(fēng)并不適合一直吹,尤其是床上還有個睡沉的嬌人兒。
靳容與在陽臺看了看就回了房,輕手輕腳將推拉門合上,打鎖,拉好窗簾。
房間更暗了,但靳容與依稀能看見床上乖巧睡著的小人兒。
他戀戀不舍靠近,在床邊蹲了下來。
“又又”
他看著床上睡得毫無防備的小人兒,喃喃自語起來,“我想留下來,可以嘛?”
漫漫長夜才剛開始,他預(yù)想了很多,卻唯獨露了小女人會喝醉。
這次的威士忌度數(shù)并不比上回布朗拉高多少,又又怎么就醉了呢?
靳容與想著,記憶不斷后退,再后退,直到定格樓下那一瓶所剩無多的酒上。
說好她不想喝醉,讓他多喝的呢?
修長的手無奈捏了捏眉心后,他認(rèn)命起身。
“靳容與”
耳邊傳來的聲音很小,小到差點被從門縫里擠進(jìn)的嗚嗚海風(fēng)聲蓋過,小到快要被樓下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淹沒。
靳容與以為是自己留宿心切,出了幻覺,可他還是不愿意抬腳,抱著那一絲絲希冀,萬一呢?
“靳容與?”
倏地,聲音又來了,不等靳容與欣喜,床上本該睡著的人突然撐著坐了起來。
“好黑!
她下意識咕噥著,抬手揉了揉額頭。
靳容與大氣不敢喘,再次小心翼翼蹲下來,“又又,你怎么醒了?”
“嗯?”
許又清似乎沒想過他就在眼前,愣愣抬頭,“你在怎么不應(yīng)我?”
靳容與不自在清了下嗓子,“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許又清哦了一聲,小手在床上拍了拍。
“怎么了?”靳容與不敢亂猜,怕給了自己希望,又失望。
許又清說,“你坐下來!
靳容與揣著快要爆棚的喜悅僵硬的坐下,許又清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等他坐好,頭一歪,整個人就靠進(jìn)了他的懷里。
“我怎么到房間里來了?”
她是被渴醒的,不知道是泥煤威士忌干的,還是烤肉的鍋。
“你醉了以后就睡著了,我”靳容與話到一半,就感覺到一雙小手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也成功將他的話給堵了回去。
“靳容與”
許又清不知是渴的,還是酒還沒醒完,整個人有點躁,“我想喝水。”
“我給你去倒!
靳容與說著就要起身,可許又清的手卻并不松開,緊緊勾著他的脖子。
“要我抱你一起下去嘛?”
話是這么問,可動作卻一點都不含糊,直接就給人抱了起來,大步往房外走。
走廊和樓梯間的燈是聲控?zé),聞聲燈開,黑暗一下被驅(qū)散,白晝重現(xiàn),許又清不適地皺緊了眉頭,閉上眼,下一秒,一只大手替她將刺眼的亮光遮擋。
“我后悔了!
她順勢歪頭,將因醉酒而緋紅的小臉埋進(jìn)男人懷里嘟囔起來。
靳容與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下樓,愉悅的聲音在樓道里傳開,響徹耳際,“那我也不會把你放下來了!
許又清是真的渴了,靳容與剛給她倒了一杯水遞到嘴邊,她就迫不及待捧住杯子喝了起來,咕咚咕咚的吞咽聲在安靜的廚房格外醒目。
“乖,別急,等下嗆著!
許又清根本沒聽,一杯下肚后,毫不客氣要求,“還要一點點!
“好~”
靳容與寵溺點頭答應(yīng)。
水多少有解酒的成分,許又清喝完,不僅解了渴,連帶著酒都醒了幾分。
不過,睡意倒是還沒散,她仍舊心安理得窩在男人懷里,雪松香摻著烤肉的味道闖進(jìn)鼻間,她不自禁就彎了嘴角。
“笑什么?”靳容與不明所以。
許又清懶懶掀著眼皮,如水浸潤過的眸子漾著笑意,“你身上又是香水味,又是烤肉味。”
“哦?”
靳容與低頭,薄唇微張,親了親她小巧的鼻尖,問,“還有呢?”
還有...許又清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味,反正就是讓她莫名心悸。
醉酒后的躁感,這會又來了,臉頰上還沒散去的緋色又深了一度。
“你放我下來吧。”
她轉(zhuǎn)移話題。
靳容與并不松手,只問,“要做什么?”
許又清垂眸,沒有看他,“我想回房洗漱。”
別說靳容與,就連她自己,這會身上都夾雜著各種味道...泥煤威士忌,烤肉,還有他身上的雪松香。
“拖鞋在樓上,我抱你上去。”
靳容與穩(wěn)步前進(jìn),想起什么,又問,“要不要吃面了?”
啊,她忘了自己醉酒后鬧著要吃面的。
唔,有點丟臉怎么辦?
她以前不是沒喝醉過,但聽說酒品還可以,不耍酒瘋,就安靜待著,又或者直接睡覺。
可為什么,在靳容與面前,她鬧著要吃東西呢?
許又清虛搭在男人胸前的手無意識揪住他的衣服,弱弱搖頭,“不吃了!
靳容與一手抱緊她,一手揉揉她的小腦袋,柔聲叮囑,“那你餓了跟我說,我給你做吃的!
許又清低低嗯了一聲。
這一次,靳容與打算往主臥去,可剛過次臥門口,懷里的小女人便抬了頭,無辜眨著眼睛詢問,“怎么不進(jìn)去?”
靳容與喉嚨發(fā)緊,帶著不易察覺的忐忑,“次臥小了,我們?nèi)ブ髋P,好不好?”
不知為什么,許又清覺得這個問題有點歧義...
“咳”
剛才被水潤過的嗓子這會又干了,她不適地咳了聲,清了清嗓子。
“我先前抱你上來的時候沒注意,主臥大一些,東西也齊全些,我們”磕磕絆絆的解釋到這里,一只小手忽的覆上來,精準(zhǔn)將靳容與的嘴捂了個嚴(yá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