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清冷出塵的圣女,此刻臉都黑了。
誰家長輩能受得住自家小輩在外人面前說都是自己的錯。
還是在替晚輩討回公道的時候。
許秧秧感覺圣女姑姑比剛才還生氣,默默想遁走。
“你,留下!蓖蝗槐皇ヅ霉命c名,許秧秧身體站得筆直。
烏一伶端更慌了,“姑姑,和秧秧沒關系,太晚了,秧秧還小,得去睡覺才行!
“嗯嗯!”許秧秧點頭。
她確實想吃瓜,但是已經(jīng)吃差不多了?傊褪钱敵醢⒍私憬阍诖蟾缇评锵铝藮|西,兩人翻云又覆雨。
最后,阿端姐姐吃干抹凈拍拍屁股走人,還把大哥那天的記憶給抽走了。
現(xiàn)在阿端姐姐的找來,非說是大哥欺負阿端姐姐,要大哥自廢武功來贖罪。
阿端姐姐為保她大哥,自曝當天的事責任在己,圣女姑姑更是生氣。
就看他們兩個怎么讓圣女姑姑消失了,她就不在旁邊添亂。
只是干嘛非要她留下來?
圣女姑姑發(fā)話,許秧秧乖乖聽了,就杵在那努力當個透明人。
大哥竟然同意自廢武功。
莫說阿端姐姐震驚,她也很震驚。
“前輩,晚輩有一請求,能否將那日的記憶還于我!
“不行!”阿端姐姐的聲音再度拔高,不停地朝圣女姑姑搖頭,兩眼汪汪的,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圣女姑姑的腿威脅起來。
“姑姑你不能不管我,當初是你把我送去藥王谷的,我才遇到師兄,才喜歡師兄的,才會做出這種膽大妄為的事!卑⒍私憬愕哪X袋往圣女姑姑腿上一靠,像個小賴皮。
“我不管我不管,姑姑你不能不管我!
“……”圣女姑姑的臉色更僵了。
沉默片刻,她嚴肅道:“行了。一國公主,成什么樣子!
這句話里透著一種憤憤的寵溺。
清冷出塵的圣女,一下子就入了人間。
許秧秧笑了笑,圣女姑姑對阿端姐姐還挺好的。
就是苦了大哥,還是得不到那段記憶。
其實那天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說出口,為什么還不讓大哥恢復記憶呢?
難不成還有隱藏?
許秧秧若有所思,容城竹也若有所思。
“公主,你和莫振元的婚事天注定,改不了!笔ヅZ重心長地將人扶起。
許秧秧想起哥哥講過的話,狐疑道:“是因為莫將軍安全無恙地出了霧毒山嗎?所以莫將軍是天選的王位繼承人,也是天為阿端姐姐選的丈夫嗎?”
“放肆!笔ヅ鹕,手指朝著許秧秧的眉心方向微彈,只有阿端看到一只靈蝶要入許秧秧的眉心。
她倏地轉(zhuǎn)身,把人推到師兄的懷里,再反手一揮,靈蝶散去。
靈蝶和靈蠱不同。
靈蠱有解。
靈蝶無解。
“公主,臣教你的術法,你用來對付臣!笔ヅ只謴颓謇涞臉幼,語氣沒有什么波動,又以臣自稱。
烏一伶端一臉受傷,無奈道:“姑姑……”
“公主,大云的秧秧郡主膽敢不敬霧毒山,臣身為圣女,如今的霧毒山之主,懲罰一下不敬之人,有何問題!
容城竹拱手道歉:“舍妹并無不敬之意,只是替晚輩著急,怕伶端公主嫁給他人,晚輩無妻,才會有此揣測。”
“瞧晚輩的神色,舍妹想是說對了,晚輩知曉自身配不上伶端公主,但晚輩想試上一試!
容城竹抬眸,目光堅毅:“若是晚輩能入霧毒山,經(jīng)過前輩的考驗,平安出了霧毒山,不知晚輩是否能有迎娶伶端公主的機會?”
“不行。你不能去霧毒山!睘跻涣娑藰O力反對,“霧毒山從未有外人從里面出來過,南疆人都鮮少有,烏一一族十來年才會出一個!
“師兄,師兄你別去!彼龖┣笾。
“莫振元能從里面出來,是因為他有一段時間和我一起住在烏一一族的村落,飲過霧毒山的泉水,飲過霧毒山的露水和草木果子,又行走在邊緣一帶,跟著族中長老學過練蠱,學過馭蟲,莫振元從霧毒山出來時只剩半條命,阿爹阿娘和姑姑她們廢了大勁才救回來!
聽到莫振元和阿端幼時住在一塊,容城竹心里的嫉妒快要到眼里。
“阿端,不怕!彼州p撫師妹的頭發(fā),笑得愈發(fā)溫柔,“我會去娶你!
烏一伶端搖頭,“不需要你負責,是我自愿的,你是被我……”
“阿端,你既然知道你師兄醫(yī)毒雙絕,我又怎么會不知你遞來的酒中有東西?”容城竹道,“我雖還未記起,但我知道我一定是心甘情愿的!
許秧秧點點頭,“就是,大公主對大哥下藥,大哥不僅察覺,還反手將她一軍,怎么會不知道你動了手腳。俊
烏一伶端一愣。
“阿端姐姐,我大哥喜歡你,春獵那日不是當著眾人的面承認了嗎?”許秧秧要做個好助攻,“而且我小的時候,大哥就總和我提起你,還經(jīng)?茨线叺男切,舅舅舅母催他成親,大哥都不愿!
“大哥這個年紀的人,孩子早就能出門打醬油了。”許秧秧說得特別認真,“而且舅舅舅母也知道大哥喜歡南疆公主哦!
烏一伶端的臉突然一紅,結巴道:“是,是嗎?”
“是!比莩侵竦,“我種門前草,是不想人打擾,但你用的藥巾,是我一一為你浸泡!
“不想人打擾,自然也不愿意有人一塊吃飯,但整個師門的人都知道,給我送飯菜都要送兩雙碗筷!
“但你用玉簫打我手!”
“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可因玩樂學業(yè)而不進食。”
好像挺有道理,烏一伶端“哦”一聲,忽地又怒了。
“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
她踹了師兄一腳,“你從前是沒長嘴嗎?”
容城竹被她這么一踢,臉上的笑容更甚。
嘖,大哥這是被踢爽了。
“那時你還小!比莩侵裾f,“我又大你許多!
烏一伶端哼一聲,“不管怎么說,你都不能去霧毒山,我是絕對不會另嫁他人的。”
容城竹心意已決。
圣女姑姑哼他不自量力,又心疼自己養(yǎng)過的公主,承諾道:“你若有命出霧毒山,王上和王后那兒,我會替你去說!
“多謝前輩!
“師兄,真的不行!睘跻涣娑丝煲笨蘖耍澳阋怯袀萬一,我和……怎么辦!”
“嗯?”許秧秧側了側耳朵,她剛剛好像聽到一個類似于“孩”的發(fā)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