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葡萄架的時候,容雨棠就在旁邊監(jiān)工,八仙桌上擺放著茶水和點心,還有冰鎮(zhèn)的果汁。
手里拿著一把團扇,輕輕扇著,如瀑的青絲有幾縷在微風中起舞,撩動著個別長工的心思。
本就天熱,眼下更熱了,清水是一碗接著一碗哐哐地喝,活像餓狼似的。
小秧秧就說她想的沒錯,一般穿越女主都很容易萬人迷。
只是大家這樣偷瞄,怕不是有些人要生氣喲~
趁著他們停歇會的功夫,容雨棠吩咐道:“架子搭得結(jié)實些,我想在葡萄架上搭個秋千,再種些紫藤蘿,到時候藤蘿花會開到秋千上,打理一下,秧秧就可以坐在上面蕩秋千了,秧秧,秧秧?”
“撐著小腦袋想什么呢?”容雨棠輕輕敲一下她腦袋。
小秧秧回過神來,搖搖腦袋說沒有呀,從肩膀上把小狼薅下來,正好看見離親王伯伯走來,笑瞇瞇地喊著崽崽:“生氣的人來咯!
“什么?”容雨棠聽見了,還沒問什么生氣,離親王已經(jīng)來到她身邊。
“葡萄架本王盯著,你進屋里去,外邊曬。”司徒元鶴抬眸掃向咕咚咕咚喝水的長工們,“還沒喝夠?莊子不需要偷懶之人!
眾人紛紛放下水碗,趕忙工作去。
容夫人固然好看,養(yǎng)家糊口的銀子更重要。
“秧秧方才說生氣的人!比萦晏暮笾笥X道,“是王爺?”
“嗯?”司徒元鶴看向人小鬼大的小家伙,臉上的情緒又好了許多,“并未,你去屋里,外邊曬。”
“怎能留王爺一人監(jiān)工,還是我一塊吧。”
“你兩一塊吧。”小秧秧煞有其事地說著,扭頭就故意跟小狼說:“崽崽,窩們好可憐哦,沒人喊窩們進屋,沒人和窩們一塊!
容雨棠:“……”
她的乖乖女兒去哪兒了。
“哼!”小秧秧抱起崽崽,“窩們才不怕曬,窩們?nèi)ゲ萜豪锱恐鴷!?br>司徒元鶴開口想喊住,容雨棠道:“沒事,讓她們?nèi),今天的太陽不毒,曬曬也舒服!?br>小秧秧往草坪上一躺,翻滾兩下,陽光刺眼,她便側(cè)著身子,玩起小狼的手:“崽崽,窩有點想哥哥了!
“嗷嗚!”小主人不許想!
“哈哈哈哈,怎么每次說到哥哥,你都會變兇啊!毙⊙硌硇χ,“哥哥上次還保護你了呢!
小狼歪過腦袋,有點傲嬌。
小秧秧立馬想到容驚春,又笑起來,“你跟四哥打一架,怎么還學(xué)上四哥了?”
小狼用腦袋蹭她的手章,瞧著不太像一匹狼,不過每次小秧秧甩生肉給它時,崽崽就會一躍叼起血肉,大快朵頤。
屬于狼的血性又彰顯出來。
喂完小狼,小秧秧去洗手,腦袋一邊往門外探,“葡萄架還沒弄好嘛?”
若榴拿手帕給她擦小手,“早弄好了,在種葡萄藤呢,夫人說要親手種,離親王在旁邊幫忙。”
“天都黑了,明日再種也一樣!
“葡萄藤已經(jīng)放多日了,夫人怕會壞掉,就想著連夜給種下!比袅窠o她擦干凈小手,“五姑娘的小肚肚是不是餓啦?”
“唔,還好啦!
咕!
咕嚕咕!
小秧秧拍拍小肚子,“崽崽,走啦,窩們?nèi)フ夷镉H。”
小狼連忙跑過來,一如往常跳到她的肩上。
小秧秧身子晃了下:“崽崽,你吃太多啦!”
若榴有驚無險地收回剛剛急急伸出去的手,長舒一口氣。
霜女看過來:“不是吃太多,它在長大!
若榴道:“五姑娘,小狼長得快,大些就不能讓它坐在姑娘肩膀上了!
小狼似乎聽懂了,腦袋和她蹭蹭,小秧秧也歪頭蹭蹭,說:“現(xiàn)在不是沒長大嘛,走咯!
葡萄架上掛著三盞燈籠,照映著葡萄架腳下的人。
秋海和時菊在一邊栽種,另一邊是容雨棠和離親王。
容雨棠蹲著身子,手里拿著一把小鋤頭,葡萄藤的根已經(jīng)塞到土坑里,她一手捏著藤身,一手用小鋤頭刨土。
司徒元鶴時不時瞧一眼,看她動作熟練,想來沒少種東西。
“棠花苑里的花花草草也是你親手種的?”
“嗯?”容雨棠覺得他這話來得好突然,不過還是輕輕點頭,“平日里閑著沒什么事!
“不再讀書寫字了?”
“有啊。”
“玉相思不忙?”
“有時也忙,我打算在西街也開一個玉相思。”
司徒元鶴有些意外,“玉相思的顧客都是達官貴人,開在西街會很冷清。”
“可以不賣難運難貯存的果子,等酒釀出來,想在那邊賣!比萦晏挠檬终婆牧伺耐,更緊實些,起身要去找水。
“這兒!彼就皆Q給他遞過去。
容雨棠舀了水澆上去,一邊說:“西街就是少了鋪子,少了人活動,才會一直貧窮,那里的人也要跑到老遠的東南北三街去找糊口的工作!
“你想通過玉相思帶動人過去?”司徒元鶴眸光閃了又閃,愛慕之意快要藏不住了。
“不大可能。”容雨棠也沒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能力大到,帶動一個地方的經(jīng)濟發(fā)展,“我想試試!
“我好了,王爺你那邊的好了嗎?”容雨棠扭頭,發(fā)現(xiàn)離親王正看著自己,目光灼灼。
比葡萄架上掛著的三盞燈籠加起來都要亮。
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我的臉上沾了泥?”
“嗯。”司徒元鶴起身走去,抬手輕輕抹著她臉上并不存在的東西,目光越發(fā)柔情。
“雨棠……”
容雨棠緊張到咽唾沫,垂下眼眸,慌亂不知要看向何處,輕聲道:“多謝王爺!
“那個,麻煩王爺搭把手,我們要把葡萄藤繞到架子上!彼牒扒锖:蜁r菊抬凳子來,望過去兩人早就不見了,對面的葡萄藤已經(jīng)栽好,還澆了水。
“要什么?”司徒元鶴聽見自己的聲音微啞。
容雨棠不敢看他眼睛:“凳子,我不夠高!
“怎么搭,你說,本王來!
“我想自己來!比萦晏耐怂谎。
司徒元鶴說聲“好”,去給她搬來八仙桌的長凳子,在容雨棠站上去時,雙手輕輕展開,深怕她掉下來。
“娘親娘親!”
“哎!在這呢。”容雨棠應(yīng)答,下意識轉(zhuǎn)身,長凳子容易重心不穩(wěn),就這么翹起來。
她驚呼一聲,要往前撲去。
剎那間,腰上多了一只強勁有力的手,將她騰空抱起。
凳子咚一聲倒在地上。
容雨棠抬眸,撞進司徒元鶴慌亂的神色里,耳邊傳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王爺……唔!
司徒元鶴低頭吻了上去。
小秧秧抬手捂眼睛:“!”
又悄悄露出指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