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堂眼中有殺氣迸射。
不論這賤人是不是在詐他和嫂子,他今天都不能再讓這賤人說話了!
萬一這賤人真的知情,那他和嫂子可就徹底完了!
“沈錦書!你竟敢如此詆毀我和嫂子,你該死!”
宋明堂一邊大聲怒斥,一邊飛快伸手去抓沈錦書的肩頸,想要扼住她脖子讓她再也別想開口說話!
沈錦書的異能是親子鑒定,不是戰(zhàn)力值,她立刻拎著裙擺轉(zhuǎn)身往旁邊那器宇軒昂的白衣賓客身后躲。
“駙馬爺救我!我知道您那走丟四年的嫡長女如今在何處!您護我,我替您找到她!”
冷漠抱著胳膊置身事外的白衣男子聽到這話,驀地扭頭看著躲他身后的沈錦書。
他震驚又迷茫。
余光掃見宋明堂沖過來想抓沈錦書,他抬起一腳就將宋明堂踹了出去,然后繼續(xù)迷茫望著沈錦書。
沈錦書剛要張嘴道謝,就見這白衣男子薄唇微啟,嗓音里滿是疑惑,“你腦子出毛病了?駙馬爺在你旁邊,你揪著我衣裳喊什么駙馬爺?”
沈錦書到了嘴邊的話,就這樣卡住了。
她僵硬地望著眼前這個五官硬挺眉目如刀鋒的美男子。
?
書中不是說駙馬爺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嗎?
方才她看了一圈,這些賓客之中最英俊的就是這個人了。
她默默扭頭看了一眼旁邊。
真正的駙馬爺正激動得跟猴兒一樣上躥下跳在旁邊舉手,嚷嚷道,“我是駙馬爺!我是駙馬爺!”
沈錦書再一次沉默了。
一個是五官硬朗的帥氣,一個是雌雄莫辨的美,對不住,她方才以為這駙馬爺是個美人姐姐。
沈錦書強撐著鎮(zhèn)定,松開面前英俊男人的衣衫強行挽尊。
“我沒有認錯人,這不是方才宋明堂要掐我脖子滅口,駙馬爺又距離我太遠,我沒法跑到他那邊去么?我只能就近選擇一個高大可靠的人保護我,再大聲喊駙馬爺救我,這樣你和駙馬爺就都會救我了!
駙馬爺信了。
賓客信了。
英俊酷帥的哥哥卻不信。
這哥哥再次霸氣的一腳踹翻了沖上來的宋明堂,然后,他瞇著眼審視地盯著沈錦書,“沒認錯人?那我問你,我是誰?”
沈錦書第三次沉默。
這也太為難她這個剛穿進書里來的人了。
她盯著這英俊酷帥冷漠的白衣大哥看了看,發(fā)冠普通,衣裳是大眾款,腰間一塊玉佩也沒有,簡單得可怕,這讓她如何從衣裳配飾上面猜測這人的身份?
她實在不知道這人是誰啊。
這時候,駙馬爺跟猴兒一樣擠開人群沖過來,推了英俊男人一把,“臭小子你走開點,你都去邊關(guān)六年了人家沈小姐怎么認得出你?”
駙馬爺推開了人家,自己頂在沈錦書面前,又期待又緊張地問,“沈小姐,你說你知道我女兒的下落,這話是真是假?”
沈錦書眨巴著眼望著駙馬爺,忽然就從駙馬爺?shù)脑捴写_認了那人的身份。
去邊關(guān)六年!
又跟駙馬爺如此熟稔!
那不正是書中那橫刀立馬,氣吞山河,卻被奸人所害,慘被砍掉了腦袋的美強慘男配,雍王府世子趙桓禹嗎?
他天生神勇,深受皇家所有人寵愛,十三歲奔赴邊關(guān),鎮(zhèn)守邊關(guān)六年,敵國無敢犯我疆土,只可惜,最后被宋明堂的兒子所害,死得慘烈。
沈錦書沖駙馬爺一笑,然后偏過頭看著被駙馬爺推到后面去的趙桓禹,“你是趙桓禹,雍王府世子爺!”
被姐夫推了一把正無奈整理衣衫的趙桓禹驀地抬頭看著沈錦書。
嗯?
居然還認得他?
他方才還以為這姑娘是個冒名頂替的,不是沈家那丫頭呢。
他薄唇微勾,后腦勺跟長了眼睛一樣。
他再次一腳踢翻了剛爬起來的宋明堂,自己衣裳都沒亂一下。
沈錦書看著摔得鼻青臉腫的宋明堂,真想給趙桓禹豎兩根大拇指。
她重新看著急得跟猴兒一樣上躥下跳拼命拿身子擋她視線的駙馬爺。
“駙馬爺,我以我沈家滿門的性命跟您保證,我的確知道您和公主殿下的女兒在何處,不過,我要先解決了我這里的麻煩才行。”
駙馬爺聽到這話,頓時激動得紅了眼眶。
他的閨女,終于能等到爹娘接她回家了嗚嗚嗚!
他立刻轉(zhuǎn)身指著被三次踹倒在地已經(jīng)沒法爬起來的宋明堂,怒道,“宋狀元,你趕緊說,你跟你寡嫂到底有沒有奸情?你若是現(xiàn)在從實招來,我還可以稟明父皇寬大處理,你要是不肯承認,耽誤了本駙馬尋找女兒,本駙馬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趴在地上摔得頭暈眼花的宋明堂,狠狠掐著手掌心。
他抬起頭看著被王府世子和駙馬爺雙雙護著的沈錦書,眼中恨意沸騰。
“駙馬,下官不認!下官與嫂嫂之間清清白白,絕對沒有任何奸情!”
他指著沈錦書,“是沈錦書這賤人污蔑我!恐怕是有人重金收買她,她才與人合謀想要置我和嫂子于死地!”
謝春華看著鼻青臉腫的宋明堂,早就心疼壞了,可她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她站在高堂之上,流著淚悲憤道,“駙馬爺明鑒,小叔子家中父母雙亡不是我的錯,我夫君戰(zhàn)死邊關(guān)更不是我的錯,你們怎么能因為家中沒有其他人就污蔑我與小叔子有奸情?這對我不公,不公啊!”
她抬手拔下發(fā)間的簪子,哽咽道,“我現(xiàn)在就可以一死證明我的清白!我只求老天爺能讓我的血飛濺到沈錦書臉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這污蔑詆毀逼死我的賤人!”
她說完就要握著簪子用力往脖頸上刺。
趙桓禹嗤了一聲,從袖子里摸出兩個銅板擲向謝春華。
“咻——”
銅板如同子彈一樣又快又準地擊中謝春華的手腕,謝春華一聲痛呼,簪子落了地。
趙桓禹微微瞇眼,冷聲道,“你的夫君是戰(zhàn)死沙場的勇士,你若是被冤枉的,那便活著證明你的清白,我雍王府會為你做主?赡闳羰钱斦媾c小叔子通奸,給戰(zhàn)死沙場的好男兒戴綠帽,那么,如此輕易死去可太便宜你了!
謝春華捂著手腕望著面容冷漠肅殺的趙桓禹,有些心慌。
旁邊,沈錦書摘下鳳冠不客氣地砸到宋明堂腦袋上,“好一個狀元郎,做了齷齪事不敢認,還想殺人滅口?”
她抬手一指后院的方向,“你們倆的野種,此刻就在那后院之中!你們?yōu)榱搜谌硕繉⑺徒o謝春華的大哥大嫂撫養(yǎng),取名叫謝寧,對吧?”
沈錦書話音剛落,宋明堂和謝春華心中就同時升起了極大的恐懼。
這賤人真的知道!
不!
不!
這賤人沒有證據(jù),只要他們咬死了不認,這賤人就沒辦法證明那孩子是他們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