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郵輪上也有醫(yī)療中心。
但是白瀾不放心讓蘇曼呆在那里,出了這種事,只有讓蘇曼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才能放心。
醫(yī)生在給蘇曼救治,白瀾守在一旁,寸步不離。
洛顏想要進(jìn)門探望,卻被白瀾身邊的年輕男助理攔在外面。
“洛顏小姐,夫人有吩咐,除了醫(yī)務(wù)人員,其余人等,皆不能靠近。”
“那位落水的服務(wù)員怎么樣了?能活嗎?”
她這急切的模樣,不像是擔(dān)心蘇曼,反而隱隱透出一股期待,期待蘇曼有生命危險。
助理透過眼鏡,目光犀利地望著洛顏,那厚厚的鏡片折射冷光,“那位女士已經(jīng)轉(zhuǎn)危為安,洛顏小姐這么關(guān)心對方的情況,是彼此認(rèn)識嗎?”
“哦,對,認(rèn)識。”
洛顏面色戚戚不安。
蘇曼如果醒來,告訴蕭北聲和白瀾,她不僅讓那些男人欺辱蘇曼,還要毀蘇曼的容,甚至殺了蘇曼,那該怎么辦?
她那些小弟雖然被抓了,十一現(xiàn)在估計還在嚴(yán)刑拷問他們,但是洛顏不擔(dān)心他們會出賣她。
她只擔(dān)心蘇曼多嘴。
納了悶了,白夫人為什么會對蘇曼這么上心?
如果只是因為別的什么利益關(guān)系,要留著蘇曼利用,也不必對蘇曼這么緊張。
她和蕭北聲都不能跟白夫人住一起,憑什么蘇曼給安排到了白夫人的隔壁?住這郵輪上最頂奢的豪華套房?
就在洛顏心里犯嘀咕的時候,蕭北聲從走廊另一頭走了過來。
他的扣子被解開兩顆,整個人頹靡冷厲,右手被用繃帶隨意裹了起來,有血漬泅出來。
一開始洛顏還不能確定那是血跡,可是當(dāng)看到蕭北聲眼角下方,明晃晃的兩顆血珠,她的心一震——
他應(yīng)該是剛從十一那邊回來。
他也跟著十一一起,去審問泥鰍他們了。
蕭北聲眼瞳黑白分明,死死盯著洛顏,一步步走近她,姿態(tài)明明輕松玩味,眼底卻劃過殺意。
洛顏咽了口唾沫,“北聲……”
他掏出一根煙,叼在嘴里,點燃。
因為另一只手受了傷,所有動作都靠單手完成,沒了那股冷靜沉著的蕭北聲,渾身不羈的痞氣。
來到洛顏面前,他停住腳步,卻沒直接跟洛顏說話,而是看了眼蘇曼所在的房間,里面氣氛凝重,只有醫(yī)生偶爾的交談。
“走吧,有事跟你說!笔挶甭暯o洛顏丟下話,抬步往盡頭的露臺走去。
洛顏遲疑地跟上去。
到了露臺,已經(jīng)是男助理和白瀾她們看不到的角度。
蕭北聲一把扣住了洛顏的肩膀,虎口有意無意地箍在她的頸動脈上,“你讓他們殺了蘇曼?”
洛顏太了解蕭北聲了。
蕭北聲這話,其實是在詐她。
他能確定那些是洛顏的人,但是不確定,那些事是不是洛顏指使的。
這種先入為主給人扣帽子的逼迫,是他當(dāng)律師時慣用的手法和伎倆,專門引導(dǎo)對方一步步掉進(jìn)他的陷阱。
“我絕對沒有讓他們做這樣的事。我承認(rèn),是我?guī)税烟K曼綁了起來。但是那也只是不希望蘇曼再跑到你面前來勾引你,我就想著,先關(guān)著她,等到郵輪靠岸,我再放了她。誰知道,我一離開,就變成這個情況……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太在乎你!甭孱仧o辜辯解。
對,只要咬死自己無辜就可以了。
就算蘇曼醒來指控她,蘇曼又怎么能證明,她讓他們對蘇曼施暴,還命令他們殺了蘇曼?
完全是蘇曼自己狐媚下賤,勾得她的小弟們想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