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的鼻尖涌起酸意,哽咽道:“這是你最后一次騙我了,以后,你要是再騙我,有事不和我商量瞞著我自己行動,一點也不考慮我的心情,我就再再再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蕭北聲黑琉璃似的瞳孔映出蘇曼的身影,略一思索,還是誠懇道:“我不想為了哄你,答應(yīng)一些我無法百分百做到的事!
蘇曼惡狠狠瞪他。
怨氣很重。
蕭北聲寵溺道:“可以答應(yīng)你,只是只有一個條件,不論什么時候,你都要百分百相信我,相信我對我每一個決定都有把握。你只需要,在大后方,看著我打勝仗,平平安安等我回家。”
蘇曼知道,他不是盲目自大。
他是真的步步為營,運籌帷幄。
這一點,在剛認(rèn)識他的時候,她就清楚。
他是只腹黑狐貍。
“成交?”他問。
蘇曼思來想去,吐出一句:“不太行!
蕭北聲揚了揚眉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燈點?”
蘇曼默認(rèn)了。
蕭北聲輕笑,一把將她拉進(jìn)懷里輕輕擁著:“好,老婆大人最大,就算她蠻橫霸道不講理,也得順著她。夫人肯原諒我,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
蘇曼窩在他懷里,暗暗打量他,確認(rèn)他身上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
這邊的溫存并沒有太久。
救護車呼嘯而至,醫(yī)護人員飛快趕上了樓。
很快,醫(yī)護人員抬著擔(dān)架下樓,擔(dān)架上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身上,讓蘇曼的心不由提起來。
“周霖賢被白夫人傷了,不過暫時沒有性命危險!笔挶甭曒p輕捏了捏她的肩膀,“放心,白夫人和蘇老板都沒事。”
“傷得很重嗎?為什么他一動不動?”
“這些你就別管了!笔挶甭暃]告訴她詳細(xì)情況,擔(dān)心她害怕。
不多時,白瀾,十一,還有蘇長海,也被人押了下來。
白瀾被押上警車前,看了蘇曼一眼,但是最終什么也沒說。
倒是蘇長海,見到蘇曼后,也不管自己被反手羈押著,一個勁兒安撫她:“曼曼,沒事兒啊,別害怕,你先跟北聲回家去,不用擔(dān)心我們!
最后他也被押上了車。
宋翊還有任務(wù)在身,沒跟蕭北聲他們多說什么,只點頭致意,然后轉(zhuǎn)身去布置任務(wù)。
他安排一些人手留下來,繼續(xù)守著這棟別墅,保護現(xiàn)場。
隨后也跟著上車離開了。
大部隊浩浩湯湯地來,又浩浩湯湯地離開,偌大的別墅重新籠罩在黑暗中,像是一頭尸身腐朽的怪獸。
蘇曼和蕭北聲回到曼園,已經(jīng)是后半夜。
葉綾給他們做了一個宵夜。
蕭北聲一碗熱湯下肚,看到蘇曼面前的碗一動沒動,她在坐著發(fā)呆。
“我已經(jīng)跟宋翊那邊打了招呼,讓他時刻幫我跟進(jìn)白夫人和蘇老板的進(jìn)展,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等周霖賢治療恢復(fù),還有審理流程,一切都急不得。我們能做的,就是吃好,睡好,養(yǎng)好精神,才能陪著他們打完這場仗!
蘇曼愁容滿面:“我明白你說的道理,現(xiàn)在著急也沒用。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得到又是一回事,完全不受影響,怎么可能?”
蕭北聲提議:“一會兒吃完飯,我們一起去看看豆豆吧?”
他是為了讓蘇曼轉(zhuǎn)移注意力,也是他自己確實有些想這個小豆丁了。
果然,一提豆豆,蘇曼
她勉強動筷,吃了一點清粥小菜。
兩人吃過飯,一起躡手躡腳進(jìn)了嬰兒房。
兩個人趴在床邊,看著孩子俊俏安然的睡顏,無言之際,有什么東西在慢慢治愈。
看了一會兒,兩人擔(dān)心吵醒孩子,又輕手輕腳離開房間,關(guān)上了門。
蕭北聲道:“以后豆豆再大一些,這個嬰兒房就不夠他活動的了。我認(rèn)識一個設(shè)計師,專門接親子裝修的項目,回頭請他把豆豆的房間改成兒童房!
蘇曼意味不明地瞄了他一眼,有點不爽。
蕭北聲有些疑惑:“你這么看我做什么?哦,對,你是不是擔(dān)心費用問題?你和兒子的事就是我的事,費用當(dāng)然我全部報銷!
蘇曼又瞄了他一眼,殺意更濃了些:“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我家吧?你倒不見外,安排上了!
蕭北聲一噎。
隨即,他順著蘇曼的話說:“確實,這是你家,沒有我住的地方,你看,我今晚是……住哪兒?”
那句“今晚我跟你一起睡”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葉綾不知從哪里殺出來:“怎么能不給您準(zhǔn)備住的地方?咱們這兒有客房!蕭先生,客臥一切都給您準(zhǔn)備好了,床單被褥都是洗凈新?lián)Q的,洗浴用品也給您準(zhǔn)備了一份,你去看看要是還缺什么您再跟我說!
蕭北聲看著葉綾質(zhì)樸實誠的面孔,欲言又止。
倒也不必忙活這些。
“你也是蠻有眼力見兒的!笔挶甭暺ばθ獠恍,陰陽怪氣地夸了一句。
顯然葉綾沒明白蕭北聲的意思,以為蕭北聲真的在夸她:“謝謝蕭先生,為夫人照顧好每一位客人是我的職責(zé)!”
蕭北聲呵呵干笑了兩聲:“要是你不做這些,我和你的太太早就和好了!
“您說什么?”
“沒什么。”
“額……您是不是不知道客臥在哪兒嘛?我?guī)^去吧!
“不用!
蕭北聲轉(zhuǎn)身就往客房的方向走,頭頂隱約冒著一股無形的幽怨之氣。
葉綾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蘇曼也回了房。
今天短短一個晚上,就出了這么多事,她有些恍惚。
她進(jìn)了浴室,好好洗了個澡,希望把這一天的疲憊和渾渾噩噩沖刷干凈。
忙完一切,已經(jīng)到了凌晨四點。
剛熄了燈準(zhǔn)備躺下睡覺,窗邊的簾子微微撫動。
蘇曼起初以為是風(fēng),可是緊接著,蕭北聲竟從從簾后走了出來。
蘇曼震驚又錯愕:“你不是應(yīng)該在客房嗎?!你……怎么怎么進(jìn)來的?”
她指了指門,又指了指窗。
問完,蘇曼又想起來,之前她昏迷不醒,夢里好多次夢到蕭北聲翻窗來看她。
看來蕭北聲是慣犯。
蕭北聲沒回答她,反問:“你能睡得著嗎?”
末了,又說:“我擔(dān)心你一個人會胡思亂想,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過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