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瀚銘臉色微變,抬頭,看向了眾人鏡頭對準(zhǔn)的方向。
門外,器宇不凡的英俊男人,邁著闊步,氣度從容地走進了宴會廳。
宴會廳璀璨輝煌的燈光,打照在他修長挺括的身姿上,剛一出場,就影響了現(xiàn)場的磁場,讓所有人莫名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
這熟悉的面容,竟是蕭北聲無疑!
而蕭北聲的身側(cè),也跟著一個熟悉的面孔——蘇曼。
于瀚銘怎么也沒算到,失憶的蕭北聲,竟然敢在這個時候露面。
“于總,怎么辦?”助理著急地湊到于瀚銘耳邊小聲說。
“慌什么!”于瀚銘低罵:“他一個失憶了的人,對集團能有什么幫助?就算現(xiàn)在出來,也不過是被蕭恬他們趕鴨仔上架,有什么能耐?集團那些老不死,也不會允許一個失憶了的人,來管理公司!
謝言和蘇曼走進來,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了他們身上。
鼎盛的那些高層,包括東港的代表們,都有些慌了神。
一個個都像是見了鬼。
怎么回事?
蕭北聲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現(xiàn)在怎么又回來了?
他們見到的,是人還是鬼?
記者們鼓著勇氣,向謝言和蘇曼圍過來,問出了在場所有人都關(guān)心的問題:
“請問你是蕭總蕭北聲本人嗎?”
“蘇曼小姐,你是蕭北聲先生的前妻。你現(xiàn)在跟著這位先生一起出席,是不是就說明,這位先生,就是蕭北聲先生本人呢?”
“之前蕭家已經(jīng)給蕭北聲先生出殯下葬,請問這是一個烏龍事件嗎?”
“蕭先生起死回生,這里面有什么樣的故事,方便透露嗎?是一個意外,還是商戰(zhàn)的一部分,你們故意設(shè)計,故意為止?”
……
謝言淡淡道:“這些問題,之后我們蕭氏,會專門開一個專訪,解答各位的疑惑。專訪對外界開放,歡迎各位參加!
他不正面回答,卻已經(jīng)給出了一個明確的答復(fù)。
他,就是蕭北聲。
現(xiàn)場,攝像機瘋狂閃爍,白光晃得人目眩。
原本還抱著一絲絲期待的鼎盛高層,一個個面如蠟色。心如死灰。
蕭北聲剛“死”,他們就紛紛投靠了于瀚銘,幫著于瀚銘偷家,相當(dāng)于背叛蕭家,投靠敵人于家,這可是死罪。
現(xiàn)在蕭北聲回來,一定會清算他們這些叛臣。
他們不死,都要掉層皮!
記者給謝言和蘇曼讓開了一條道,謝言走上臺,徑直去到了于瀚銘面前。
謝言比于瀚銘還高出半個頭,筆挺的西裝,閃爍著金屬冷光的蕭家傳世金色懷表,都讓蕭北聲的氣勢高出于瀚銘一大截。
“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將收回你在鼎盛的代理權(quán),你在鼎盛行使的權(quán)利,到今天為止!敝x言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謝謝你這段時間,替我暫管集團!
“呵,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跟弟弟說一聲?既然你沒有死,為什么一直躲著藏著不露面,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如果你身體抱恙,相信鼎盛各位董事,都不會放心,把鼎盛交回你手里,讓你帶著大家伙去死!
于瀚銘一點不怵,反而一副拿捏了對方把柄的樣子。
他看好戲似地,繼續(xù)反詰:“你總得,給大家,一個交代吧?”
蘇曼心里暗暗為謝言捏了一把汗。
這個于瀚銘,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謝言以前沒面對過這樣的場面,也沒跟于瀚銘這樣混不吝的角色交鋒過,也不知道,謝言能不能應(yīng)付。
雖然昨天晚上,蘇曼陪著謝言,排演到了后半夜。
但是現(xiàn)場的狀況,都是無法推測的。
這只能靠謝言的臨場發(fā)揮。
只希望,謝言不會露餡。
“我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還需要給什么交代?”謝言反問的語調(diào),低緩,而沉穩(wěn),比剛才更有氣焰。
蘇曼松了一口氣。
于瀚銘說:“我聽說,哥你失憶了,我還拿到了醫(yī)院醫(yī)生出具的,你海馬體受損的醫(yī)療證明。你還能認(rèn)得出,手底下的員工嗎?不會連報表都不會看了吧?這跟殘疾有什么區(qū)別?我還沒聽過,讓一個殘疾人,來管理一個企業(yè)呢!
于瀚銘語氣浮夸戲謔,明晃晃的譏諷嘲笑。
而蕭北聲失憶這件事被爆出來,臺下眾人紛紛態(tài)度有了異樣:
“失憶?難怪明明還活著,卻遲遲不在公眾面前露面,原來是沒法露面!
“蕭家寧可說蕭總已經(jīng)死了,也不告訴公眾他的病情,是不是腦子受損的程度很嚴(yán)重?”
“小于總說得對,誰知道蕭總失憶之后,還能不能繼續(xù)帶領(lǐng)鼎盛?權(quán)力是否收回,看來不能靠一個病人說了算,回頭,還是得開董事會,才能敲定!
剛被謝言穩(wěn)住的局面,瞬時又有些混亂。
這個場面,蘇曼早就預(yù)判到了。
昨晚她和謝言彩排,也料想過遇到這個場面該怎么辦。
于瀚銘肯定會拿蕭北聲失憶這件事,來攻擊蕭北聲,而蘇曼他們,最好是不被于瀚銘帶著節(jié)奏走,否則容易陷入自證的陷阱,被于瀚銘牽著鼻子走。
“小于總,你可能弄錯了一件事。蕭北聲今天站在這里發(fā)號施令,就代表了一切。就算蕭北聲他身體抱恙,無法主持公司事務(wù),還有蕭恬,還有蕭老夫人,再怎么樣,都輪不到一個外人指手畫腳。各位,希望你們謹(jǐn)記一件事,鼎盛姓蕭,不姓于!
蘇曼慷慨陳詞。
又激起現(xiàn)場千層浪。
蘇曼說得不錯,再不濟,都還有蕭恬,如今蕭北聲活著回來了,他有最大的話語權(quán)。
他說要把權(quán)力收回來,于瀚銘就只有乖乖把權(quán)力交回去的份。
“是嗎?那你在這里替蕭北聲發(fā)言,你又算老幾?又是用什么身份替他說這番話?他的前妻?他不會,連跟你離婚這事,都不記得了吧?他現(xiàn)在下的決策,有什么威信力嗎?為什么他沒死,蕭家人卻不知道這件事?你眼睜睜看著蕭家因為他的死而全員哀傷悲痛,卻偷偷把失憶的他藏起來,是不是就等著有一天,操控他,來搶奪蕭家的財產(chǎn)?”
于瀚銘就差直說蘇曼要操控蕭北聲做自己的傀儡,她要垂憐聽政了。
蘇曼正想辯駁,謝言突然緩緩抬起手,不動聲色,攔在了蘇曼面前。
蘇曼疑惑,向他遞去一個不解的眼神。
謝言用一個溫厚的眼神安撫她,示意由他來。
蘇曼不太放心,謝言始終是個局外人,有什么能耐,能壓得下于瀚銘的咄咄逼人。
謝言向前一步,擋在了蘇曼的面前,直面于瀚銘:“非要證明,也不是不可以!
蘇曼愣了愣。
謝言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