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瀾鄭重地叮囑:
“雖然這龍華溫泉,不是她的地盤,但是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在你去赴約前的這段時間,我會爭取,在溫泉山莊和周圍,安插人手。你去的時候,要是遇到什么緊急情況,馬上發(fā)求助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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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fā)那天。
按照約定,蘇曼直接到了龍華溫泉山莊。
剛到游客大堂,就有門童上來問蘇曼,是不是蘇小姐。
蘇曼的一舉一動,好像都在于瓊?cè)A的掌控之中。
“是!
“您請跟我來!
門童帶著蘇曼,來到了高級貴賓區(qū)。
到了一個環(huán)境優(yōu)雅舒適的建筑前,門童在門外停下:“我就送您到這里,您的朋友在里面等您!
蘇曼有些忐忑,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鼓起勇氣,走進(jìn)了大門。
前廳有嘩嘩的水流聲,伴著陣陣輕柔地古典鋼琴曲,安神清淡香氛,舒緩了蘇曼的神經(jīng)。
一個小包間里,于瓊?cè)A就靠在沙發(fā)上,正在低頭翻看雜志。
蘇曼在門口敲了敲門,
“于小姐,你好!
“你來啦,進(jìn)來坐吧!”于瓊?cè)A收起雜志,坐在沙發(fā)上,看向蘇曼,就像是看向一個老友,“我們先吃個飯,消消食,再去泡溫泉。這個安排你看怎么樣?”
她的態(tài)度親和、自然,不需要過多的寒暄,是上位者的自信和高傲。
但是蘇曼能感覺到,這是一種偽裝出來的熱情。
社交場上,逢迎久了的人,慣會展露出的一種假性狀態(tài)。久而久之,他們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這是一種悲哀的疲態(tài)。
“客隨主便!碧K曼笑著點(diǎn)頭。
跟于瓊?cè)A這樣的女大佬交鋒,最主要是真誠,還有,不能被帶著節(jié)奏走。
所以蘇曼打算先奪得一點(diǎn)主場:“其實(shí)這次過來赴約,我是想跟你道個歉,之前,我一時恍惚,把你的男友認(rèn)錯,當(dāng)成了我去世的前夫。對你們造成了困擾,我想跟你們說聲抱歉!
“蘇小姐愛人這事,我也略有耳聞。你把阿言錯當(dāng)成昔日戀人,這也是一種緣分。那就交個朋友吧。”于瓊?cè)A客套地笑。
“能跟您交朋友,是我的榮幸!
她裝,蘇曼也裝。
做戲誰還不會了?
于瓊?cè)A摸出手機(jī),打了一個電話:“阿言,快過來吧,蘇小姐已經(jīng)到了,準(zhǔn)備用餐了。別讓客人等太久了!
謝言應(yīng)了一聲。
屬于蕭北聲的音色,從電話那頭傳來。
盡管蘇曼來之前已經(jīng)做足了心里準(zhǔn)備,但是這一刻,心臟的跳動還是突兀地頓了頓。
沒想到今天謝言也會來。
掛了電話,于瓊?cè)A對蘇曼道:“我讓謝言過來,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
“那就好。他是我的人,你跟我交朋友,少不了以后要跟他打交道,現(xiàn)在一起見面,大家都是朋友。不等他了,先讓廚房那邊上菜!
蘇曼乖順點(diǎn)點(diǎn)頭。
菜剛上好,謝言就來了。
深茶色的夾克,黑色高領(lǐng)毛衣,整個人一股凜冬的氣息。
謝言一進(jìn)門,就直奔于瓊?cè)A身邊的位置,看也沒看蘇曼。
跟于瓊?cè)A膩歪了幾句,這才抬頭,跟蘇曼簡單問好。
兩個人見面,比那天在夜店時還要陌生,都心照不宣,當(dāng)做那個角落里的吻不存在。
整頓飯,蘇曼吃得無比煎熬。
謝言一會兒給于瓊?cè)A夾菜,一會兒跟于瓊?cè)A小聲低語,全程眼里容不下除了于瓊?cè)A之外的第二個人。
蘇曼不僅要裝作不在意謝言。
還要忍受,謝言和于瓊?cè)A秀恩愛,裝作淡定地跟于瓊?cè)A談天說笑。
好不容易挨過一頓飯,
三人準(zhǔn)備去泡溫泉。
蘇曼和于瓊?cè)A去女更衣室換衣服,謝言則單獨(dú)去男更衣室。
于瓊?cè)A自帶的泳衣,性感又熱辣。
蘇曼則保守很多。
那天在夜店,從于瓊?cè)A對那個年輕女孩兒的態(tài)度,就看得出來,于瓊?cè)A對年紀(jì)這件事,其實(shí)很介意。
蘇曼不敢在于瓊?cè)A面前太過暴露。
所以她挑了一件連體的泳衣,相對露膚度更低一點(diǎn)。
更何況,還有謝言在。
不管怎么說,在沒確定謝言是蕭北聲之前,蘇曼都把他當(dāng)成外人。
到了溫泉池,卻不見謝言的蹤影。
于瓊?cè)A解釋,謝言不打擾她們兩個女士泡溫泉,自己一個人去了桑拿房里蒸桑拿。
蘇曼心想:他還怪懂得避嫌。
整個過程,蘇曼都有些提心吊膽,時刻準(zhǔn)備著跟守在溫泉山莊外的白瀾求助。
她擔(dān)心于瓊?cè)A對自己這么友好,都是假象。
說不定某個趁蘇曼不注意的瞬間,會突然對蘇曼下黑手。
比如說把蘇曼摁在溫泉池底淹死她。
但是蘇曼多慮了。
全程都沒有發(fā)生蘇曼擔(dān)憂的事。
于瓊?cè)A倒是有意無意地,試探了很多關(guān)于蘇曼的事。
比如蘇曼之前和蕭北聲的感情,
再比如蘇曼的工作事業(yè)、家庭背景。
蘇曼也嘗試著,反向詢問于瓊?cè)A的事,但是于瓊?cè)A口風(fēng)很嚴(yán),一點(diǎn)不透露太多關(guān)于自己的隱私。
只跟蘇曼說了自己從小在于家接受的教育,成長的經(jīng)歷。
蘇曼也不著急。
于瓊?cè)A這樣的人,心防強(qiáng),是正常的。
蘇曼有信心,能一點(diǎn)點(diǎn)地取得于瓊?cè)A的信任。
“這溫泉泡久了,人容易暈,我們要不去找阿言吧,那是用燙熟的鵝卵石鋪在地上,據(jù)說鵝卵石里的礦物質(zhì)很豐富,加熱之后,有養(yǎng)生功能。”
于瓊?cè)A提議。
蘇曼自然順從。
到了地方,三人剛歇著沒多久,于瓊?cè)A的電話卻響了,應(yīng)該是生意上的事。
“抱歉,我先出去接個電話!庇诃?cè)A跟蘇曼說,
轉(zhuǎn)過頭,又叮囑謝言:“替我好好照顧蘇小姐!
謝言躺在石臺上,用一張布蓋住了眼睛,動也不動,只用鼻腔懶懶地“嗯”了一聲。
于瓊?cè)A離開了。
蘇曼和謝言待在鵝卵石桑拿屋里,一人一個角落,離得遠(yuǎn),也沒有任何交流。
五分鐘過去,于瓊?cè)A卻還沒有回來。
蘇曼想要出去尋于瓊?cè)A,拉開門時,卻發(fā)現(xiàn),門打不開了。
——門被從外面鎖了起來!
蘇曼立刻看向謝言,“謝先生,門好像被鎖上了!
剛才像是睡著了的謝言,此刻有了反應(yīng),
他揭掉了遮在眼睛上的布,起身,走到門邊,也嘗試?yán)T。
結(jié)果跟剛才蘇曼試的一樣,門就是被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