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們最多配合二十四小時,今晚一整夜,我都要抓緊時間排查!
“哦……”
蕭北聲出門了許久,蘇曼才回過神:
咦?蕭北聲要是跟洛顏在遠處的房間,他是怎么知道,她打開了陽臺的門窗?
巔山景區(qū),燈火通明,戒備森嚴。
山的另一端,無人之域,幽暗森冷。
一個村民用來誘捕野獸的洞穴里。
方之鳴就著月光的清幽光線,給自己手上的手臂包扎。
這是今天開槍的時候,受的傷。
這一批走私的槍支,質(zhì)量并不好。
他扣動扳機時,槍械出了問題,爆破炸傷了他的手。
也是因為這樣,讓他撿回了一條命。
同伴看他的手受傷,旋即頂替上去,可是剛換了人,就被蕭北聲秒了頭。
同伴瞪大眼睛,倒在他身邊,腦,漿噴了一雪地。
方之鳴盯著同伴的慘狀看了兩眼,立刻轉(zhuǎn)身潛逃。
最后找到了這么個藏身的地方,躲了起來。
其實他今天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蕭北聲”是所謂的模擬成像。
而是他發(fā)現(xiàn)了蘇曼后,突然改了主意。
其實不管是看到蘇曼,還是洛顏,他都會朝她們開槍。
先殺了蕭北聲心中摯愛。
讓蕭北聲體會一下,在乎的人死去,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這不是比直接殺了蕭北聲,更令人痛快嗎?
就這么死了,太便宜他。
可惜。
方之鳴是有機會瞄準蘇曼,一擊致命的。
只是在瞄準蘇曼的時候,內(nèi)心有個念頭突然跑出來,攔住了方之鳴。
他想起了蘇曼和自己朝夕相處的點滴。
那時候在劇院,他先是被蘇曼每個晚上單獨留下來練習(xí)到深夜的毅力給吸引了注意力。
他端著水杯,去到臺下,觀賞蘇曼排練。
不是欣賞。
而是一種戲謔的眼光。
他活在這個世間,唯一的目的,就只有復(fù)仇。
復(fù)仇的是他最大的任務(wù)。
所以,當他學(xué)著像正常人一樣生活,跟周圍的同事、鄰居,打交道的時候,他都覺得,這些人是NPC,是低他一等的生物。
他看著蘇曼在舞臺上揮汗如雨地排練時,也是這種心思。
一種高階層物種,看著低等生物的趣味感。
后來決定接近蘇曼,是因為見到了蕭北聲出現(xiàn)在蘇曼的身邊,為蘇曼吃醋。
那時候起,方之鳴和蘇曼相處,就帶著一種目的。
蘇曼的意義升級了。
比周圍的npc多了一層作用。
值得方之鳴花心思和時間,跟她說廢話,做無聊的事,增進所謂的“友誼”。
明明方之鳴對蘇曼,只是一種利用,他對她也絲毫沒有感情。
可是在開槍的時刻,方之鳴猶豫了。
就是那0.1秒的猶豫。
他手上的槍偏離了目標。
射偏了。
子彈沒有打在蘇曼身上,而是射在了蘇曼身后的石壁上。
這讓方之鳴感到震驚,憤怒。
他竟然對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產(chǎn)生了惻隱之心。
他可憐他們,那誰來可憐他?
是這個世界把他害得這么慘,憑什么他要對這個世界仁慈?
……
方之鳴的臉上露出陰郁偏執(zhí)的森森殺意。
再有下次,他一定會親手弄死這些人。
不會再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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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小時過去。
蕭北聲的人,把巔山翻了個底朝天。
還是沒能找到方之鳴。
危險暫時解除。
被困了一天一夜的游客,也陸陸續(xù)續(xù)地下山。
巔山上恢復(fù)了正常的秩序。
蘇曼回到家,痛快地洗了個熱水澡,這會兒正圍著干發(fā)帽,披著浴巾,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新聞的播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