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清脆的手銬上鎖的聲音。
——蘇曼的雙手被冰冷的鐐銬拷上了。
蘇曼瞪大了眼睛,盈盈美眸,充斥惶恐和驚疑。
椅子震動起來,蘇曼近乎絕望。
蕭北聲退開一步距離,離得并不遠(yuǎn),足夠他全身上下地欣賞她。
他居高臨下,像個國王一樣睥睨著她。
他對她的情感毫不在意。
他把她的自尊心丟在地上踐踏。
一開始,蘇曼的驕傲和自尊占了上風(fēng)。
她想裝作沒有任何反應(yīng),麻木著一張臉,冷冰冰,瞪著蕭北聲,冷硬地跟他對峙。
即便到了情不自禁的時候,她也咬破了舌尖強(qiáng)行忍耐。
到了后來,她把舌尖咬出了血,把嘴唇破了皮,她的意志還是無法戰(zhàn)勝身體的本能。
聽到有陌生的聲音從自己的喉間和唇齒間呵溢出,蘇曼徹底崩潰了。
“蕭北聲,我恨你,我恨你!”
她的眼淚不住往下淌,嘴里虛弱不堪地謾罵:
“放開我!”
“你真的讓我感到惡心!”
“蕭北聲……你會遭報應(yīng)的……”
最后,就是連罵聲,也化成了不堪入耳的靡音。
復(fù)雜的情感在她的體內(nèi)亂撞,幾乎要撐破她的身體。
屈辱,怨恨,恐懼,無助,受傷,委屈……
她想起了十八歲生日那天。
黑暗腥臭,猶如身處地獄般的幾個小時。
她害怕,無助,逃不掉。
這些事情,在她和蕭北聲感情正濃的時候,她全部傾訴給了蕭北聲。
那時候他們婚姻正好,蘇曼也逐漸向蕭北聲敞開了心扉。
可是她撕開胸膛,剖出心臟,交出來的后果,竟是后來的時光里,他傷害她的刀子。
這才是最傷她的地方。
她恨蕭北聲。
也恨她自己。
是她把刀子遞給了蕭北聲,給了他傷害自己的權(quán)利。
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結(jié)束的,蕭北聲摁下暫停的按鈕,蘇曼下半身已經(jīng)麻痹,她覺得自己雙腿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她的渾身上下,大汗淋漓。
寬松的針織衣貼在身上,身材的曲線若隱若現(xiàn)。
兩鬢的發(fā)松散下來,有幾縷黏在她的臉上,烏發(fā)襯得瓷肌越發(fā)雪白,一層薄汗,瑩白水光,像是一顆光潔瑩亮的珍珠——剛被從貝殼里用刀子剜下來的那種。
蕭北聲走上前,伸手為她抹去眼淚。
蘇曼躲也不躲。
她沒了生氣。
蕭北聲摁下一個開關(guān)按鈕,電子鐐銬自動解開,蘇曼從椅子上滑落下來。
軟得像是泥捏的。
“這回長記性了?”蕭北聲捏起她的下巴。
可是她兩眼無神,像是穿過他,在看向一片迷茫的虛空。
蕭北聲眼里劃過一抹錯愕,隨后,眉心微微皺起。
不知為何,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蘇曼?”
他眉頭緊擰,還打算用語言羞辱她,“這就受不住了?只是個前菜,還沒開始進(jìn)入正題呢!
蘇曼緩緩移動眼睛,在聚焦到蕭北聲身上時,原本已經(jīng)干枯像枯井的眼睛,忽地又撲簌簌掉起眼淚。
豆大的淚滴,一顆一顆地往下砸。
“蕭北聲,我已經(jīng)給洛顏?zhàn)屛涣耍愕降走有什么不甘心,有什么不滿足,放過我,或者,你實在不肯放過我,那就,殺了我吧。我就該……死在十八歲,成,人禮的那一天……”
后面那句話,因為精疲力竭,沒能完整說出口,蕭北聲也沒能聽到。
他以為,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威脅他。
而他最痛恨被人威脅!
蕭北聲不知道,她是真的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這段時間里,她后知后覺。
之前她因為陳媽的事把自己關(guān)起來不吃不喝,蕭北聲那樣強(qiáng)行地闖進(jìn)她的生活,不許她自暴自棄。不是因為他真的關(guān)心她,而是因為她對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