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蕭北聲渾身的氣氛變了。
變得緊繃而怪異。
她形容不出來這是什么感覺,但是她感覺蕭北聲平靜的外殼下,有暴風(fēng)雨正在醞釀。
他在極力克制,努力保持理智,
“就是那個你生日的時候沒有按約定赴約的人?”
蘇曼驚愕:“你怎么知道?”
蘇曼記得,自己只跟蕭北聲提過一次彈鋼琴的男生,還是去國外舞蹈比賽,解說自己的編舞內(nèi)容的時候。
可是她從沒告訴過蕭北聲,自己十八歲生日上,沒有如約而至的人,跟這個彈鋼琴的男生,是同一個人。
蕭北聲避開了她灼灼的眼神。
武斷道:
“你認錯人了,你那個時候的朋友,不可能是方之鳴!
“這是我的過去!你指手畫腳習(xí)慣了,連別人的記憶也要指手畫腳嗎?你一個外人,憑什么說我記錯了?”
“你憑什么說方之鳴就是你那個朋友?”蕭北聲的氣息有些不穩(wěn)了。
“我們之間有暗號!”
蕭北聲冷冷嗤笑:
“他知道哪門子的暗號,你這么蠢,別人隨便一說就信。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蘇曼氣得臉紅脖子粗,“他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我當(dāng)然……”他話說一半,蘇曼已經(jīng)有些期待他要說什么,結(jié)果他話鋒一轉(zhuǎn),“方之鳴這人有古怪,你少信他的話!
蘇曼想翻白眼。
小聲嘟囔:“他的話要少聽,難道你的話就聽得了?”
蕭北聲橫她一眼,又說:“即使你真把方之鳴當(dāng)做那個人,那你更不應(yīng)該跟他繼續(xù)往來。”
他隨著月色,微暗的眸光,在夜里晃了晃,
“這樣不守約的人,還害你差點出意外死掉,不是什么好東西,你繼續(xù)跟他交往,他還會在別的地方害了你。”
說完。
他摁開了車門,
“走吧,再讓我看到你跟他走得近,別怪我對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你……”蘇曼滿腹疑竇。
“還不走?想讓我在你家門前把你辦了?”
他突然開黃腔,蘇曼倒吸一口冷氣,雙目瞠大,瞪著他。
下一秒,她立刻扭身開門,麻溜地滑下了車。
下了車,她扶著車門,回身對蕭北聲飛快說道:
“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不幫他對付你,但是你也無權(quán)干涉我的交友自由!”
說完,蘇曼拔腿就跑。
奔回大門前,蘇曼用指紋解開鎖,就在抬腿邁進門的剎那,身后貼近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男人一只手繞過蘇曼的身前,從后面,用大掌輕輕扼住了她的咽喉。
強盛的荷爾蒙和危險氣息,裹挾著她。
蘇曼半邊身子在門里,后半邊身子留在門外,僵住了。
“你……你要干什么?”
蕭北聲不知道什么時候下的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跟過來的,居然短短數(shù)秒之間,就悄無聲息地追到了她身后。
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蕭北聲在她身后,幽聲說:“我改主意了,想進門,坐一坐!
“坐一坐”三個字,被他咬重字音。
蘇曼頭皮發(fā)麻。
“寡婦門前是非多,夜深了,你一個已婚男人,進一個離異帶娃的女性家里,不大好。為了你鼎盛總裁蕭氏繼承人的名聲著想,改天再……”
蕭北聲掐緊了她的下顎,整個前身,貼上了她的后背,“你不是說了嗎?我不是什么好人,不在乎這點名聲!
“我在乎……”
不等蘇曼繼續(xù)廢話,他“挾持”著蘇曼,大跨一步,兩個人都進了家門。
反手,他把大門關(guān)上。
蕭北聲帶著蘇曼穿過中式長長的雨廊,往正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