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這么一會兒,蘇曼也冷靜了下來。
她現(xiàn)在還得回家問問喬時晏的事。
目前,最緊要的,還是她和喬時晏一條心,擰成一股繩,齊心協(xié)力共同克服難關(guān)。
剛進家門,陳媽就迎上來,“太太,今天不上班嗎?怎么回來這么早?”
“時晏呢?”
“姑爺?姑爺在你出門后沒多久,也出門了,說是去見工作上的什么人,我也沒聽清楚,他急匆匆就走了。”
“出門了?”蘇曼很驚訝,“他不是身體還不舒服嗎?怎么就出門了!
“我也這么勸姑爺?shù)?墒枪脿斈菢幼樱孟袷怯泻芫o急的事,非出門不可似的!标悑尠欀蓟貞,“嘶……不過我記得,姑爺說會很快回來?蛇@,都過去大半天了,怎么還不見個人影呢……”
蘇曼有股不詳?shù)念A感,立刻給喬時晏撥了電話。
破天荒的,他沒有接。
蘇曼掛了電話,握著手機,等回電。
等了很久,也沒等到喬時晏回撥。
以往,不管喬時晏多忙,都不會不接蘇曼的電話。就算當時實在有情況,沒接到,過后他也會立刻打給蘇曼,不會讓她等太長時間。
蘇曼打趣地跟喬時晏說過這件事。
說他事事有回應,件件有找落。
喬時晏一本正經(jīng)地回她:“你沒事的時候不會找我,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要是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沒能讓你找到,那樣我會很自責!
蘇曼呆呆地望著手機屏幕,上面一片灰暗。
那個說擔心她找不到他會自責的人,現(xiàn)在沒有丁點兒回音。
喬時晏是為了幫她解決難題,這才當了這個“接盤俠”,給她一個光明正大的妻子身份,無怨無悔地做豆豆的父親,為安置她和孩子,置辦了這個“曼園”……他付出了這么多,還要遭受蕭北聲的報復。
如果不是因為幫助蘇曼,喬時晏也不會接了那個“惡意案子”,業(yè)務能力被否認不說,如今還要背負上知三當三、背刺同門師兄弟的道德審判。
喬時晏哪是為蘇曼扛了一座山?
他分明是為了蘇曼,往自己頭上懸了一把大刺刀。
蘇曼又愧疚,又擔憂。
她問:“陳媽,你說時晏他不會有事吧?”
“不會!這青天白日的,姑爺又這么大個人了,能出什么事?”陳媽安慰道。
蘇曼沒法跟陳媽說今天的事。
說了也沒用。
除了會無端增加陳媽的惶恐和擔憂,起不到任何幫助的作用。
一個家,就像一艘航行在大海上的船。不管面對多大的驚濤駭浪,船上的一切,必須要保持寧靜祥和。宴會要繼續(xù)舉行,廚子要繼續(xù)出餐,水手要繼續(xù)揚帆,船長要繼續(xù)掌舵,否則,人心惶惶,自亂陣腳,船沉得更快。
蘇曼在無盡的猜測和不安中,等來了夜幕。
情況是最糟的一種,喬時晏沒有回來。
飯點的時間過了,喬時晏仍舊沒有出現(xiàn)。
桌上,還整齊地擺著碗筷。
蘇曼堅持不吃,一定要等喬時晏回來再吃。
陳媽也沒有辦法,只好把菜都蓋起來。
豆豆無端地哭鬧起來,陳媽抱著豆豆,又拍又哄:“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是怎么了,奶也喂過了,尿不濕也換過了,覺你才剛睡醒,玩具你也不樂意玩,你到底在哭什么呢?”
豆豆還是在哭。
這些聲響,攪得蘇曼心頭更加煩亂。
她又給喬時晏打了一個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最后一次,電話關(guān)機了。
這一整天,她給喬時晏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發(fā)了無數(shù)條短信,她一直在繃著一根情緒的弦,保證自己看起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