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吉祥村。
漆黑夜里,一輛汽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一處霓虹燈牌下面。
“好了!宋齊,到了,咱們下車!”
隨著砰砰兩聲關(guān)門聲,宋齊抬起頭,看著頭頂閃閃發(fā)光的霓虹燈牌,陷入了迷茫。
“水幕蘭亭足浴會所?”
宋齊登時瞪大了眼睛。
“咱們不是去網(wǎng)吧開黑嗎?來這兒做什么?”
宋齊雖說是個富二代,可打小家里管的嚴。
自然沒有接觸過這種地方。
因此顯得格外茫然。
但另一邊的周永輝就表現(xiàn)的十分輕松了,臉上的笑容疊成了褶子,笑容溫暖的就跟回家了似的。
“網(wǎng)吧開黑哪有在這兒騎馬好玩兒!”
“現(xiàn)在的小男生,怎么這么不懂得享受生活!”
“這里可是吉祥村,小伙子!你懂不懂吉祥村的含金量啊!”
“走!跟哥走,哥帶你去跟吉祥村的姨社社話!”
周永輝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西京話,聽著無比怪異。
說完,周永輝便拽著宋齊的胳膊,往‘水幕蘭亭’里走去。
“水幕蘭亭歡迎您回家!貴賓兩位!”
始一進門,便見一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短裙小姐姐,朝著兩人深深的鞠了一躬,露出了一條條狹長的事業(yè)線。
周永輝眼睛都快掉進去了。
在一道道深淵的注視下,逐漸迷失了自我……
可周永輝畢竟是老手了。
這種小風浪他也見得多了。
很快。
兩人便被引到了一處昏暗的小房間里,小房間里裝修的古色古香,花花草草,字跡古畫啥的,到處都是。
唯一有點美中不足的就是,房間燈光里太暗了。
萬一等下給自己洗腳的小姐姐對自己動手動腳咋辦?
宋齊心中如是想到。
“兩位貴賓!”
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三十多歲,卻依舊風韻猶存的少婦。
“歡迎回家!水幕蘭亭等候您多時了!”
“本店有588,988,1688……”
“別報了!”
周永輝霸氣的揮了揮手,“最貴的!”
“我跟我哥們,洗腳只洗最貴的!”
“讓你們店里66號和88號技師過來,我跟我哥們,不差錢!”
瞅見周永輝這副豪橫的模樣,宋齊都忍不住升起了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別的不說,單就這氣質(zhì),周永輝的確把握到位了哈!
一旁的少婦聞言,微微一愣,旋即趕忙點了點頭。
“好的哥!”
“金牌技師馬上到!”
“您兩稍等片刻!
說完。
少婦退出了房間,從外面關(guān)上了包間房門,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漸行漸遠。
周永輝就跟回家了似的,舒服的抱住了腦袋,愜意無比的說道:“小宋!你知道我為什么點66號跟88號嗎?”
宋齊搖了搖頭。
“不知道……”
“我跟你說,這也是你周哥我縱橫江湖這么多年得出的經(jīng)驗!”
“每一家店里,66號跟88號,那都是店里的頭牌!”
“咋樣!跟著你周哥出來,不吃虧吧……”
周永輝抱著頭,洋洋得意的說道。
宋齊木然的點點頭。
見宋齊都點頭了,周永輝愈發(fā)得意。
自己平日里被宋齊襯托得活像個白癡,今天總算在自己的主場找回了面子!
要知道,他周永輝這些年花在會所的錢,都夠他娶個媳婦兒了。
什么樣的技師沒見過。
可不知道為什么,每當周永輝聽見門外傳來的高跟鞋的聲音,心中就會忍不住升起濃濃的好奇心。
“好兄弟!”
“你知道男人最期待的時刻是什么時候嗎?”
宋齊望著天花板,心中此刻更是一連懵逼。
“不知道……”
他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啊!
打小宋齊受到的教育就極為嚴苛,每一步幾乎都是被宋父規(guī)劃好的,也是這兩年才脫離了宋父的限制。
這些年來,宋齊連戀愛都沒怎么談過,更遑逞在這種場所消費了。
周永輝笑著躺在沙發(fā)上,雙手抱著腦袋,無比愜意的說道。
“男人最期待的時刻,就是走廊里技師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
“這就跟那個什么……什么薛仁貴的貓一樣,處于一種量子疊加狀態(tài)!”
“不打開那扇門,你永遠不知道門外是一個怎樣的小姐姐在等著你……”
“這種刺激的感覺,很上頭……”
就在此時。
昏暗的走廊里。
忽然響起了一陣十分有節(jié)奏的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響。
聲音優(yōu)美的,仿佛在彈鋼琴似的。
“來了來了!”
周永輝激動的蒼蠅搓手。
他點的可是最貴的套餐,最好的小姐姐!
質(zhì)量和服務,肯定嘎嘎好!
可就在這時,周永輝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鄧建國打來的,周永輝不情不愿的接通了電話。
電話里立馬傳來了一陣嘶吼聲。
“周永輝!你丫跑哪里去了!”
“翠華山著火了!大火都要燒到咱們?nèi),你特么快些回來救火!?br> “老大!我這里有急事兒,走不開。。!”
周永輝剛剛回話,包間的房門便被輕輕的推開了。
兩道溫柔的聲音響遍整個包廂。
“66號金牌技師雪兒,竭誠為您服務!”
“88號金牌技師月月,竭誠為您服務!”
門外,兩個超漂亮的小姐姐,手里正提著一個木藍子,施施然走了進來。
此刻,周永輝拿著手機,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完犢子了……
場中死一般的寂靜。
許久之后,手機中才傳來鄧建國陰沉到了極點的聲音。
“周永輝!”
“這就是你他媽跟老子說的急事兒嗎?”
“老子活剝了你信不信!!”
“一個小時內(nèi),老子要是看不見你人!老子把你擼去掃大街!”
緊接著,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忙音。
周永輝就跟只被人抽掉了脊梁的老狗,整個人瞬間聳拉了下來。
噗嗤……
一旁,宋齊憋笑真的憋得很難受。
不知道為啥,看見兄弟遭殃,自己心里就嘎嘎開心……
“是周大哥嗎?”
66號金牌技師雪兒,一眼就認出了周永輝。
一旁,周永輝扭過頭來,看著面前的雪兒,似乎也覺得有些眼熟。
“是我!上一個花名叫沫兒!”
“周大哥,忘了我嗎?”
“上一次,在水含情,您花兩千塊,要我?guī)湍阕鰝全套,結(jié)果還沒開始,你直接弄褲子里了……”
“我還從沒掙過這么舒服的錢呢……”
“夠了!”
周永輝頭皮一陣發(fā)麻,正想上去捂住雪兒的嘴。
雪兒的下一句話,卻已經(jīng)說出了口。
“如果是周大哥的話,我覺得兩分鐘一個全套,綽綽有余……”
“噗嗤……”
宋齊跟88號技師月月聞言,一個沒忍住,直接就笑出了聲。
周永輝漲紅了臉,爭辯道:“快槍不能算萎……快槍!……快槍手的事情,能算萎嗎?”緊接著便是難懂的話,什么君子固快,什么者乎之類,引得眾人都哄笑起來,店內(nèi)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