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一步，誰也不知道誰會勝出，可即便勝出所付出的代價又該如何慘烈。

轟……

那一刻，一道震驚諸世間的巨響響徹，天穹徹底崩毀，而那里的兩道身影卻停下了。

所有人心頭緊張到了極點，死死盯著，身子止不住顫抖，想要最后的結(jié)果。

光輝一點點消散，充斥不散的道消失了，他們見到了大道神痕消散覆滅，混沌湮滅消失，只剩一縷仙光沉浮。

昊天跪在了虛空中，他的身子徹底殘破，眉心裂開，窺探到其元神，已經(jīng)破碎。

陸長生在動，一步步朝著前方走去，速度很慢，只是他每一步走出，身形都在晃動，周身上下鮮血斑駁，隨著腳步走過，指尖處一滴又一滴的鮮血滴落，即便是他的眉心也淌血，流入了眼底。

在他人眼里，他的每一步都顯得沉重。

最終，他走到了昊天跟前，俊美的臉上盡是傷痕血污，在這沉寂中響起的聲音。

“你敗了！”

陸長生在開口，眸子靜靜看著眼前，他從未想過會到這一步。

昊天不甘，掙扎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根本動彈不得，身體已經(jīng)無法支撐，隨時都會破碎，元神殘缺，本源也徹底裂開，九千大道神痕已經(jīng)泯滅，再凝不出一道。

一雙眸子猩紅無比，卻只能看著眼前的人。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會敗，敗在你的手上，我不甘，我不信！”

昊天在低吼，聲音也已經(jīng)沙啞，雙目淌血，整個人變得無比猙獰。

“若非你壞我大計，讓我耗盡手段逼出帝光，我怎么會��！”

他本還有手段，卻因為帝光，耗盡所有。

聽著接連的聲音，陸長生靜靜看著昊天，再次開口。

“逼出帝光，那是你的手段嗎？你即便勝了，也不是你勝的我，況且你即便有那手段，也未必可以贏！”

“什么？”

昊天瞳孔在劇烈震動，眼底又一次浮現(xiàn)不可思議。

……

陸長生的話一字一句落地，昊天的臉色接連變化。

他不明白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他本有手段底牌，因為帝光入體，不得已動用，可現(xiàn)在對方卻在輕笑。

“陸長生，我縱然是死，你也別想好過！”

“是嗎？”陸長生失去了力氣，語氣很輕。

昊天卻還在嘶吼：“你是萬劫仙體，我等這樣的層次，天地崩碎，你休想成帝，依舊會死，永不為仙！”

“再說吧！”

哧！

陸長生沒有再說什么，他感覺很累了，緩緩抬手，劍意斬過，昊天的眸光在一瞬間熄滅，眉心徹底裂開，殘破的元神飛出被徹底禁錮，封入了蒼云圖。

他的生機(jī)斷了，本源散了，再沒有任何威脅。

甚至就連殘破的元神也已經(jīng)不剩意識，而是在最后一刻將要泯滅時被他拘禁，保留下來一些事物。

一切落盡，陸長生緩緩轉(zhuǎn)身，他看向后方眾人。

那一刻，他身上仙光流淌，即便到了如今地步，一身氣質(zhì)依舊似仙，殘破的身體雖說在仙光滋潤下恢復(fù)，卻太緩慢，第一次生出這樣的無力感。

昊天太強(qiáng)，強(qiáng)到令人心驚，哪怕自己底牌盡出，也只是慘勝，哪怕混沌都被折隕大半，若非存在那一點生機(jī)，不知又要多少歲月才能重新恢復(fù)，仙光也因此暗淡。

“終是勝了！”

他的聲音響起，長舒一口氣，腳步踉蹌朝著遠(yuǎn)處走去。

顧傾水軒轅慕晴當(dāng)即沖了過去，攙扶住他。

“陸長生……”

軒轅慕晴聲音都在顫抖。

顧傾水手中擔(dān)憂，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說什么，這一戰(zhàn)他們看在了眼里，很清楚究竟有多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