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黃沙滾滾。
陸長生站在原地,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了。
眼底恍惚,大地轟鳴,太亂了。
他努力想要看清楚,卻不見一切,然而不等他看到顧千鈞,卻見到那座高塔之上,一道人影站在了塔尖。
那人正是自己的師父。
“這是要干嘛?”
陸長生擰著眉,有些看不懂。
可就在那些人努力撬起塔,兩位圣人開口道:“動手!”
“是!”
回應(yīng)的是一尊教主。
教主動身,徑直朝著塔下而去,要取玄黃根。
幾乎同時,塔尖上的顧千鈞也動了,只見他的身子緩緩騰起,而后豁然間朝著原地墜落。
不見法力奔騰,沒有手段顯化,只是這么踏落而下。
轟!
高塔似承受著千鈞之力,原本被抬起一角,卻轟然落下,仿佛一座山岳砸下。
那尊教主剛剛走到塔下,隨著高塔墜落,直接壓在了他的身上,只見鮮血飛濺,法力流淌,所有的靈在一瞬間渙散。
就這么安詳?shù)淖吡,沒有絲毫的掙扎,甚至本人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回事?”
隨著塔身落下,兩尊圣人也被震退,一人橫飛,在大地上橫移,劃出一條溝壑,百丈不止。
另一人連滾帶爬都爬出八十多丈。
此時變故讓人神色凝重。
他們望向四方,可黃沙依舊,始終如初。
陸長生也看懵了,在塔身落下的同時,顧千鈞就消失了。
甚至于連那兩尊圣人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原來師父這么炸裂的嗎?”
陸長生有些激動,之前覺得顧千鈞的確嚇人,卻沒想到這么嚇人。
下一刻,顧千鈞回到了原地,一切僅僅是片刻間。
也是這片刻,一尊教主就這么死了。
“師父……”
陸長生看著他,神情有些復(fù)雜。
“嗯?”顧千鈞側(cè)目。
陸長生道:“你就這么踩死了一尊教主真的沒問題嗎?”
“能有什么問題?”顧千鈞不解,思索了片刻后道:“如果不是怕動靜太大,我想直接踩死那兩個家伙!”
“這……”
陸長生咽了咽口水。
那可是兩尊圣人,雖然只是靈身,可依舊非同小可,那是足以橫行天隕的存在。
結(jié)果在顧千鈞嘴里卻顯得那么隨意,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兩只什么阿貓阿狗。
不過他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對師父的認(rèn)知還是局限了。
照這么看,怕是圣人隨便打,弄不好,圣王都扛不住。
“行了,走吧!”
顧千鈞也不說什么了。
陸長生道:“不是時機(jī)成熟,要拿玄黃根嗎?不拿了?”
“已經(jīng)得手了!”
“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都讓你知道了,那還得了?”顧千鈞掃了一眼。
陸長生挑眉,這話就有點(diǎn)欺負(fù)人了,自己好歹是他最乖巧伶俐的徒弟,這要是帶出去得多長臉。
可他就這態(tài)度?就不怕失去自己嗎?
不過作為尊師重道的典范,陸長生還是沒說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重新開始撬塔的那些人。
片刻后,兩人來到了一座山巔。
在陸長生期待的眼神中,顧千鈞抬手,一截玄色的東西出現(xiàn)面前,看那樣子也就三兩寸的樣子,仔細(xì)看像是從哪里掰下來的一小節(jié)樹根,上面六七縷微光縈繞。
“師父,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陸長生驚了,這玩意兒真的是傳說中的東西?
天地崩碎,就崩出這么個玩意兒?
他仔細(xì)感應(yīng),愣是沒發(fā)現(xiàn)哪里不凡,甚至還不如自己得到的那口玄黃氣驚人。
“你知道為了這玄黃根,那些人耗費(fèi)了多長的歲月嗎?每一次萬法城開啟,都有圣人至此,耗盡心力,將自身法力注入大陣中,每次之后那些圣人都需要修養(yǎng)上百年才能恢復(fù),歷經(jīng)數(shù)次,匯聚了無盡法力,今天才勉強(qiáng)撬動,你覺得我會和你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