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連萬里靜靜看著葉玄,“你就是這種人!”
語氣堅定,一點(diǎn)面子也不給。
葉玄滿臉黑線,“連姑娘,看來你對我認(rèn)識的還是不夠深刻!不過也無妨,反正我對你也不感興趣,我......”
就在此刻,在他面前的連萬里突然欺身而上,一掌朝他拍來,迅捷如電!
葉玄臉色微變,朝前一個跨步,一拳轟在了連萬里的手掌心之中,然而,他臉色卻是瞬間大變,因為這一拳,他宛如轟砸了一塊棉花上,軟綿綿的!
葉玄剛想收手,連萬里卻是突然扣住他的手腕,下一刻,連萬里拉著他的手腕朝著自己方向猛地就是一拉,與此同時,她一膝頂在了葉玄的腹部。
嘭!
葉玄瞬退三十來丈!
葉玄怒道:“你發(fā)什么瘋!”
連萬里看了一眼葉玄,淡聲道:“手癢,想打人!”
聞言,葉玄怒從心來,身形一顫,直接朝著連萬里暴射而去。
連萬里面無表情,她腳尖輕輕一點(diǎn)地面,整個人朝前一飄,飄的有些模糊,有些詭異,因為她整個人已經(jīng)有些虛幻扭曲起來,不僅人,她所處的空間都有些扭曲!
葉玄至,一拳出!
這一拳,加持了戰(zhàn)意!
然而下一刻
嘭!
葉玄連連暴退,這一退,又退了足足三十來丈。
葉玄停下來后,沒有再出手,神色頗為凝重。
連萬里右手負(fù)于身后,淡聲道:“出劍!”
葉玄沒有任何猶豫,并指朝前一點(diǎn),一縷劍光一閃而過,直斬連萬里。
連萬里不閃不避,而當(dāng)那縷劍光來到她面前半丈時,劍光突然停了下來,并且直接扭曲,不對,扭曲的不是劍光,是空間,而劍光,被空間限制。
就這樣,那縷劍光越來越扭曲,最終消失。
葉玄沉默。
連萬里走到葉玄面前,“萬法境,分偽萬法境與真萬法境,所謂的偽萬法境,不過就是達(dá)到了萬法境,但是卻沒有真正領(lǐng)悟萬法境的奧秘。萬法境之奧秘,便是空間運(yùn)用。只有達(dá)到了真萬法境者,才真正的掌握了空間奧秘,并且能夠運(yùn)用空間奧秘!
說著,她直視葉玄,“青州萬法境強(qiáng)者,極少有人能夠做到這般,但,中土神州有不少。此去萬丘山,我們極有可能遇到這種強(qiáng)者,若你還是如此輕視萬法境,到時必吃大虧!
葉玄沉默了許久,最后,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受教了。”
眼前的連萬里,毫無疑問就是真萬法境!
而剛才他與連萬里雖然沒有生死戰(zhàn),但是,從那兩次交手來看,他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真萬法境的一個恐怖!
劍道一途,永遠(yuǎn)都不能掉以輕心!
這時,連萬里又道:“此去萬丘山,需一日半,交代一番,立即啟程吧!”
說完,她與盔甲女子轉(zhuǎn)身離去。
葉玄回到了蒼瀾殿,他將紀(jì)安之與墨云起等人都叫了過來。
殿內(nèi),所有蒼瀾學(xué)院核心人物都在。
一個時辰后,葉玄離開了蒼瀾殿,而他,只帶了三個人,紀(jì)安之,墨云起,白澤。
蒼瀾道兵他并沒有帶,因為目前,還是有許多中土神州傭兵以及一些宗門勢力。這些蒼瀾道兵必須留在青州,震懾這些傭兵以及宗門勢力。
云船上,葉玄站在船頭,他雙手撐著船桿,沉思。
拯救青州!
他從未想過自己某一天會去做這種壯舉!因為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英雄,甚至,他覺得自己連好人都算不上!
而現(xiàn)在,他居然要拯救青州!
他自己想想都有些難以置信!
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偉大了?
可是,不去又還真不行。
姜國,是他的國,是他的家,這里,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兄弟,有他的學(xué)院學(xué)生......
兩界城的事難得他知道,一個人可以惡到什么程度!人性之惡,沒有上限!
而現(xiàn)在,那些來自蒼瀾州的強(qiáng)者,這些人已經(jīng)不算是人,都是狼,嗜血的狼,若是讓這些人踏入青州,踏入姜國與寧國,可以想象,那將會是何等的可怕!
武者的世界,很少有強(qiáng)者會對弱者憐憫,更多時候,是強(qiáng)者對弱者的欺壓以及掠奪!
他葉玄不想做救世主,也從未想過做救世主,他只想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一句話:我的人,天王老子也不能動!
這時,一陣香風(fēng)襲來,一名女子出現(xiàn)在了葉玄身旁。
連萬里。
連萬里俯視著云船下方,輕聲道:“看看這大好河山,多美!而如此美景之下,卻是無數(shù)尸體以及鮮血!
說到這,她突然看向葉玄,“在此之前,我一直覺得青州變成如今這般,全是因為你師尊那一劍的緣故。后來,我覺得我錯了。青州變成這般,其實是因為人心,人性。好人可以變惡,壞人可以變得更惡!”
善惡!
葉玄有些恍惚失神。
他的劍道是善惡劍道,而什么是善?什么是惡?
葉玄站在船頭上,整個人宛如入定了一般......
連萬里看了一眼葉玄,轉(zhuǎn)身離去。
她知道,葉玄可能有所悟。
云船繼續(xù)前進(jìn),離萬丘山是越來越近。
......
中土神州,血宗。
一間陰森的大殿內(nèi),殿中站著三十來人,殿內(nèi)血腥味極濃。
在大殿內(nèi)上方首位上,坐著一名黑衣中年男子,此人,正是血宗宗主血越。
下方,一名老者臉色猙獰,此刻他正在講述青州之事,“我血宗大長老被斬殺,三十多名精英弟子盡數(shù)被屠,而他們頭顱,都被那葉玄懸掛于兩界城城墻之上,他們的尸體,則是任由野狗禿鷹獵食......”
說到這,他看向血越,“少宗主也在兩界城城中被那葉玄一劍割頭.......”
場中安靜了下來。
血越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沉寂一瞬,一名老者突然怒道:“這葉玄當(dāng)真是欺人太甚,竟是完全不將我血宗放在眼里!”
說著,他看向血越,“宗主,此仇不能不報!
場中,多數(shù)人紛紛點(diǎn)頭,表示贊成。
血越看了一眼說話的老者,“你了解那葉玄嗎?”
老者微微一楞,搖頭,“青州蠻夷之人,我怎會了解,我......”
血越突然打斷老者的話,“蠻夷之人?你口中的蠻夷之人,已經(jīng)能夠以神合境斬殺萬法境!并且是一位不到二十歲的劍主!”
老者滿臉驚愕,“這......”
血越雙眼緩緩閉了起來,“此仇,不能不報,不過,不能這般去與之硬拼......得借力!我親自去一趟魔宗,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得踏入青州,去尋那葉玄!”
說完,其直接消失不見。
合歡宗。
此刻的合歡宗,與血宗一般,整個宗門在得知幾名萬法境被殺后,皆是怒不可遏。
此刻合歡殿內(nèi)熱鬧無比,都在討論如何討伐葉玄,為合歡老人等人報仇。
合歡宗宗主是一名中年男子,名叫離淵,而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發(fā)言一句,只是靜靜的在聽著。
殿內(nèi),聲音漸漸開始小了下來,許多人看向了離淵。
因為此刻他們才意識到,不管他們說什么,都需要眼前這人點(diǎn)頭。
見眾人停下來,離淵睜開了雙眼,淡聲道:“兩點(diǎn),第一,那葉玄滅了青州倉木學(xué)院,逼得暗界全體退出青州;第二,到現(xiàn)在,他還活著,而北寒宗,沒有給我們?nèi)魏握f法!
眾人面面相覷,此刻他們才意識到,事情不是那么簡單!
離淵看了場中眾人一眼,“倉木學(xué)院實力比我合歡宗強(qiáng)許多,然而,連他們都奈何不得那葉玄,你們覺得此人簡單?”
一名老者突然道:“難道事情就這么算了嗎?”
離淵看向老者,“現(xiàn)在繼續(xù)去針對他,結(jié)果可能是我合歡宗徹底覆滅!”
老者沉默。
離淵雙眼緩緩閉了起來,“傳令下去,合歡宗所有弟子不得踏入青州,至于報仇......我會親自去調(diào)查此人,最終再決定報不報仇!”
言落,他起身消失在了大殿內(nèi)。
...
云船上。
站在船頭的葉玄依舊還在想一個問題,善惡!
他的劍道是善惡劍道,而悟善惡劍意,對他而言,只是一個開始,剛剛開始!
他的劍道以及劍意,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而善惡,他對于什么是善,什么是惡,沒有一個準(zhǔn)確的概念!因為許多時候,一個好人也可以為惡,而一個壞人,也不一定就真的非常壞......
就這樣,葉玄站了足足一天一夜,第二天天亮上,云船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一處山脈之中。
而這期間,連萬里等人都沒有打擾葉玄。
大約一個時辰后,云船停了下來。
連萬里帶著阿左走向云船,在她二人身后,是墨云起三人,還有拓跋小妖。
這丫頭是最后追來的!
在幾人對面,是兩座高聳入云的高山,兩座山之間相隔百來丈,剛好是一條通道,而兩座山外,是一片茫茫無際的大海。
這里,就是中土神州以及蒼瀾州進(jìn)入青州的唯一通道!而兩座山之間的這條通道,就叫青州道。
入了此道,便是青州!
連萬里站在最前面,今日的她,穿著一件黑色鳳袍,頭上戴著一個黑色鳳冠,眉毛稍濃,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冰冷嚴(yán)肅。
這時,一名黑衣人突然自遠(yuǎn)處掠來,黑衣人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是來到連萬里面前,他單膝跪下,“吾王,自蒼瀾州而來的中土神州強(qiáng)者,馬上就將入青州道!”
連萬里淡聲道:“多少人!”
黑衣人道:“其中萬法境十六名,神合境巔峰強(qiáng)者三百二十一名,一流傭兵團(tuán)六個,其余世家子弟散修,不計其數(shù)。除此之外,還發(fā)現(xiàn)有妖孽榜上強(qiáng)者,共七個,其中分別是妖孽榜第二十六,妖孽榜第十七,妖孽榜第十五,妖孽榜第十三,妖孽榜第十,妖孽榜第四......”
“第四?”
不遠(yuǎn)處,拓跋小妖突然驚愕地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點(diǎn)頭,“準(zhǔn)確無誤!”
聞言,拓跋小妖眨了眨眼,然后她抬頭看了一眼空中,“今天天氣不好,不宜戰(zhàn)斗!”
連萬里點(diǎn)了點(diǎn)頭,“本王覺得......有理!撤!”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