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送的。”
手工編織的麻繩上還沾著許諾身上的味道,封煥朝也沒問是誰送的,滿臉不感興趣的將那東西隨手扔到一邊。
一直鬧到很晚許諾才終于脫身,不過她外套被封煥朝拿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比原來要厚實很多的黑色外套,那是封煥朝的衣服。
原本剛好的尺寸穿在許諾的身上,硬是變成oversizae風(fēng)。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沒收自己外套,但得到了一件更好且暖和的,許諾倒也不計較了。
只能說不愧是封煥朝的衣服,防風(fēng)不說還很暖和,最主要的是足夠大,對于社畜來說,里面隨便套個衣服,穿上外套就能出門,以至于第二天上班,許諾下意識選了這件。
本來是要送許諾去上班的,結(jié)果許諾出門看到他后,連忙把身后的許游推過來。
“幫我送送小游,他今天要考試!
隨后沒等著兩位男同志發(fā)言,她直接揣著包跑了。
只有一句:“楚楚買了輛新車,她送我!
封煥朝朝樓下看了一眼,剛好看到了許楚楚戴著頭盔騎著奶白色的小電驢一副興奮模樣。
后椅還有副頭盔,粉色的,給誰準(zhǔn)備的不言而喻。
封煥朝臉色沉了下來。
許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我不用你送!
他坐地鐵。
結(jié)果走了兩步就被封煥朝拎著領(lǐng)子揪了回來。
“少廢話!
跟剛才在許諾面前完全兩副面孔,他表情不耐煩到了極點,也不等許游反應(yīng),幾乎粗暴的扯著他便往樓下走去。
被人扔進副駕駛,許游臉色黑的嚇人。
“什么東西!
正想著怎么悄無聲息的鏟除不懂事兒的大房時,突然有什么東西朝著自己扔了過來,他下意識的接住。
是一條項鏈,黑色的手工編織麻繩,下方墜著一顆橙黃的花苞,表面看起來亮晶晶的。
許游眉毛擰了起來:“別告訴我,你開著幾千萬的車,就送我姐姐這么個不值錢的東西。”
這情人怎么回事兒。
封煥朝瞥他一眼:“你姐落下的。”
許游瞬間僵住。
項鏈這種東西能落下,就說明其主人一定做了需要摘下項鏈的事兒。
那么問題來了,做什么事兒需要摘掉項鏈。
雖然知道自己姐姐有情人,但知道他們會有親密關(guān)系,還是會讓許游感到不舒服甚至尷尬。
封煥朝可不是什么體貼的人,一句解釋都沒有,到地后,立馬將人放了下去,轉(zhuǎn)彎將車開走了。
孫寧知道他竟然去送人上學(xué)后,有些驚訝。
據(jù)他所知,老板對老板娘的弟弟可不是很喜歡啊,真不想送,派司機代替就好了,怎么還親自去了。
將自己摔進后座,拿掉助聽器,封煥朝想到許游拿著那條項鏈,眼里劃過一瞬意味不明的情緒。
...
“抱歉啊,云先生,這周剛好是考試周,所以有些亂!
校領(lǐng)導(dǎo)跟在男人身后,嘴里說著抱歉的話,嘴角的笑容卻快要咧到耳朵根。
有著一頭銀灰色頭發(fā),與校園看起來完全不搭的青年懶洋洋的應(yīng)了一聲,淺褐色的眸子瞧著懨懨的。
這家高中雖然不是什么名校,甚至還有點老舊,但卻是他二叔的母校。
以往每年云二爺都會來看一圈,捐一些東西,但今年他身子不爽,索性派了云賀來。
他這幾天因為云清的事兒一直在忙,加上那天跟許楚楚聊崩后,對方再也沒接過自己電話,所以云賀肉眼可見的煩悶。
在走廊里隨意走著,掃過某扇窗戶看到一個眼熟但陌生的身影時,云賀眼神頓了頓。
“他是誰?”
校領(lǐng)導(dǎo)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剛好看到了坐在窗邊,正低頭寫著試卷的清俊少年,哪怕是考試,周圍的幾個女生也靜不下心,眼神頻頻朝著他身上看過去。
校領(lǐng)導(dǎo)笑道:“他叫許游,是年級前十,學(xué)習(xí)很好!
聽到這個熟悉的姓氏,再想到那天膽大包天罵他傻逼的女人,云賀勾了勾唇角,眸中卻沒有絲毫笑意。
“聽上去,還真是個好學(xué)生!
...
蕭凈塵身體依舊沒有好到可以來坐班,這幾天有事兒都是視頻會議。
系統(tǒng)悄悄告訴許諾,蕭凈塵偷著將她的窗口放到最大。
許諾裝作不知道,該干什么干什么。
直到快要下班時,瞥了一眼手機,她發(fā)現(xiàn)業(yè)主群里竟然久違的熱鬧了起來。
祝禾v:咱們公寓最近怎么回事,來這么多有錢人住
小滿amu:難道是風(fēng)水比較好?我聽隔壁說,又是個大帥哥
衡宇.:?怎么回事兒,哪一戶又來帥哥了
小滿amu:回復(fù)衡宇.4006,說起來真羨慕3006,左邊3007大帥哥,右邊3005大帥哥,這下樓上又多了個4006大帥哥
原本許諾沒多想,但見這個叫小滿的說到自己,她突然有不好的預(yù)感。
不是吧……
結(jié)果心里的祈禱半點沒用,許諾一下班就在樓下遇到蕭凈塵了。
對方手里還拿著電腦,顯然是等傭人一切收拾妥當(dāng)后,自己拎包入住的輕松姿態(tài)。
看到許諾,他眼神閃躲了一下:“……好巧!
許諾皮笑肉不笑:“不巧,4006,你很有名。”
她沖著蕭凈塵勾勾手指,示意兩人換個地方說話,免得被不該看到的人看到。
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
坐在輪椅上懷里抱著束花,一看就是剛出院的顧弄旋就站在不遠處,正看向這邊。
旁邊站著同樣表情,顯然是剛放學(xué)回來,手里還提著袋炸串的許游。
以及——
單手拎著一箱草莓牛奶(一看就知道給誰的),大冷天穿著單薄看上去比在場所有人陽氣都足的——
她的小情人,封煥朝。
許諾朝著旁邊的蕭凈塵面無表情道:“看到了嗎,這狗屎盛世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