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票是她買的,但最終地卻是許諾指定的。
當(dāng)時聽到要去s市的時候,云賀臉上的血色褪了個干凈,他還以為許諾是要把自己送回云家。
好在許諾及時察覺到他的情緒,將他拉到一邊解釋了自己的目的。
聽到女人這樣問,許諾把跟云賀說過的話稍微改了改,重復(fù)給了她聽。
“少爺?shù)挠H戚在s市,我們接下來要去投奔他!
“阿姨您放心,他很有錢,我們會為您找一份工作跟住處的,算作報答。”
女人心想這孩子真聰明啊,一個人跑到這深山老林里接人,怕是來之前就做好了準(zhǔn)備,連帶著她都考慮了進去。
云賀瞥一眼許諾,似乎沒覺得他的小玩伴這么早熟且思緒縝密有什么問題。
當(dāng)時許諾是這么跟云賀說的……
“少爺,云家我們回不去了。”
“但是我們可以去找您二叔,他跟您父……云先生不對付,我們可以投奔他,以后有機會還要洗刷您殺人的冤屈!
如果說云賀當(dāng)時看到許諾來接自己,涌出的情緒是感動,那么此時,聽到她說‘冤屈’這兩個字,就變成了委屈。
“他們都說我是殺人犯……”
若是平時,許諾大概會揉揉他那頭微卷的頭發(fā),也不知道未來的云賀是拉直了還是怎么著,完全看不出卷。
但現(xiàn)在,小孩邋邋遢遢的,被虐待期間自然不會有人幫他洗澡,頭發(fā)上全是土還有一些草,許諾沒敢摸。
“我相信你不是啊!
最后選擇拍了拍肩膀,許諾沖他笑笑。
云賀沒忍住落下了眼淚。
被趕出家門時的千夫所指,跟眾人尖刀似刺人的目光,本該是記一輩子的事情,但在她的那句‘我相信你’中,突然就變得不重要了。
“少爺,相信我,你二叔會收留你的!
替他擦擦眼淚,許諾信誓旦旦道。
她為什么這么自信。
因為她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
雖然她跟男主們不對付,但那句老話怎么說來著。
有時候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愛人或者家人,而是你的敵人!
云賀,身高一米八六,天蝎座,云家小少爺,云家子嗣多,把控著家主位置的卻是云賀的二叔,根據(jù)可靠消息,他十歲后跟著他二叔長大。
許諾雙手交握在后腦勺上,心想易如反掌啊易如反掌。
【目前來看,這任務(wù)還是很順利呀】
“你說是你云賀?”
保安看著面前風(fēng)塵仆仆的三個人,突然哈哈大笑。
“老子還是云二爺呢!”
“哪來的乞丐,還敢冒充云家少爺,趕緊滾,再不走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他揮動著手里的警棍,趕野狗似的。
許諾連忙拉住云賀:“少爺,別這么激動。”
云賀知道她脾氣好,但這個時候在氣頭上,怒道:“別攔我!
許諾松開了手。
云賀:“………”
她眨巴眨巴著眼睛:“去啊少爺,怎么不動了!
云賀:“………”
他以為事情就這樣算了,結(jié)果剛才還勸云賀不要沖動的許諾扭頭問旁邊的女人要了樣?xùn)|西,扭開蓋子朝著保安潑了過去。
云賀問道:“硫磺還是兌水的砒霜?”
許諾:“狗尿!
保安:“………”
云賀:“………”
“跑!被抓到就要沾上狗尿了!”
許諾抓著還愣著的云賀的胳膊,扯著人就跑。
保安滿身騷臭,氣的要死:“別讓我抓著你們。!”
許諾扭頭:“喊什么喊,叫的男人聽了都要下奶了!”
“………”
云賀氣喘吁吁的:“你跟誰學(xué)的污言穢語!
許諾假裝風(fēng)太大,聽不清。
終于跑出園區(qū),三人停下了腳,許諾扶著墻喘息著。
云賀這個時候才問:“你哪來的……狗尿!
許諾指指旁邊的女人:“王姨的!
女人姓王,許諾便喊她王姨。
王姨點點頭:“是我的!
“不是說有錢人都去國外安樂死了嗎,我是窮人,在村里找了瓶剩下的百草枯,結(jié)果喝了一半發(fā)現(xiàn)是狗尿。”
云賀:“…………”
沒了丈夫的掣肘,王姨其實是個很開朗的人,明明是件傷心事兒,卻被她當(dāng)笑話一樣說出來了。
云賀扭頭看向許諾:“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許諾無辜的眨眨眼:“可能因為我以前拿煙頭燙過那狗的屁股?”
云賀:???
主打一個已讀亂回。
園區(qū)保安不讓進,許諾反思了一下,確實他們臟的有些不像話。
索性帶著云賀找了家小診所。
醫(yī)生拆開那快跟血肉黏在一起的布條看清傷口后,臉色都有些難看。
“這么晚才來處理,這傷口都發(fā)炎了,你這怎么做的家長!?”
他以為王姨是云賀的母親,后者連連點頭背了這鍋,沒敢說話。
原本下車第一時間就要去看云賀的手的,但是他非要先去找云二爺。
誰曾想連園區(qū)大門都進不了。
晚上,三人找了家便宜的旅館,女人帶著許諾給的錢去給自己買了衣服。
雙人標(biāo)間,女人單獨睡一張床,云賀跟許諾擠在一起。
“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聽著隔壁床上王姨的鼾聲,許諾本來都要睡過去了,突然聽到旁邊的云賀出聲。
他聲音很小,若不是許諾聽力不錯都差點錯過去。
“會的!
翻身輕輕握住小孩的手腕,許諾輕聲道。
得了承諾,云賀呼吸逐漸變得平穩(wěn)。
他沒注意到,許諾說完這句話后沒有閉上眼,而是靜靜看著他。
抱歉……
這是她第二次騙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