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輕舟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黎豪,“兄弟你快醒醒!”
他確實替黎豪著急惋惜,這么難得的機緣,要是能得到銀靈子的功力,加上之前墨淵麒麟的部分功力,再融合吸收了“極光耀世”,那可就是蚩尤之后的九黎第一人了!
想到這,他不禁想起剛進南蠻時就聽到的傳聞,說今年九黎會出現(xiàn)一個大英雄,帶領(lǐng)全族振興九黎,大家都以為是黎世驍,現(xiàn)在看來,黎豪距離這個目標(biāo)就差一步了。
但這功力就是傳不進去,最后一步卻像是咫尺天涯。
突然,冰潭里的水沸騰起來,溫度一再升高!
銀靈子喊道:“不行,我的功力激發(fā)了他丹田里的九靈珠,再不吸收那股功力,靈珠就要爆炸了!”
火鳳凰嚇得直接撲進冰潭,緊緊抱著黎豪,“豪哥你快醒醒!”
陳輕舟趕緊問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銀靈子掃了一眼三人,“你們都是九黎族人嗎?”
陳輕舟道:“她們兩個是,我不是。”
銀靈子迅速問道:“你們兩個精通幾式‘洪爐九象’?”
火鳳凰哭道:“一式!干什么啊!”
黎淺漁道:“四式!
幾人一盤算,銀靈子、黎淺漁再加上黎豪,三人體內(nèi)的“洪爐九象”功力正好能湊齊九式。
銀靈子斬釘截鐵,對著黎淺漁說道:“我們?nèi)压α鹘o你!”
黎淺漁一怔,看了看黎豪,又看了看火鳳凰,“這行嗎?”
火鳳凰不關(guān)心功力給誰,只問道:“能救豪哥嗎?”
銀靈子點點頭,指著黎淺漁道:“我把黎豪的功力和九靈珠吸出來,再全部傳給你,這樣黎豪雖然會失去功力,但可以保住性命。至于能不能成功吸收這些功力,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好!”火鳳凰立刻道:“能救豪哥就行!我替他做主了!”
陳輕舟卻緊張起來,他只恨自己不是九黎族人,不能幫心上人承受這些,“淺漁,很危險,你、你考慮清楚!
黎淺漁思索片刻,感受到體內(nèi)那股本屬于大哥黎陽的血脈開始涌動,似乎他也渴望得到更強的功力。
如今人族式微、九黎大亂,黎世驍又不知是忠是奸,唯有自己強大了,才能左右戰(zhàn)局。
她握了握陳輕舟的手,眼神堅定,“替我護法!
陳輕舟一怔,但他了解淺漁說一不二的性子,只好點了點頭。
銀靈子立刻拉著黎淺漁一起跳入冰潭,三人左右伸直雙掌,圍成一個圓圈,以銀靈子為主導(dǎo),開始吸收和傳送功力。
漸漸的,水潭中的冰水都開始冒起泡來,“咕嚕!钡南駸_了一樣,三人的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黎豪身上燒焦的皮膚大片裂開,新生的肌膚如嬰兒般鮮嫩,看得火鳳凰喜極而泣。
隨后,那顆七彩流光、明滅不定的玉球從黎豪的腹部飛了出來,緩緩飄在三人中間,左右搖擺不定,好像在被什么無形的東西拉扯著。
銀靈子低喝一聲,掌中加力,引導(dǎo)那顆九靈珠慢慢飛落在黎淺漁的頭頂。
接著,九靈珠的表面開始瓦解,分散為九色氣息,像雨滴般落下,圍繞在黎淺漁的身邊。
陳輕舟緊張地盯著那張美麗的臉龐,只見淺漁的臉色在各種顏色之間轉(zhuǎn)換,秀眉時緊時松,他知道,淺漁正在經(jīng)歷前所未有的修行難關(guān),闖過與否,云泥之別,所以只能在心里為她默默祈禱。
又過了幾分鐘,銀靈子的氣色肉眼可見地衰朽下去,可見功力已經(jīng)輸送得差不多了。
黎淺漁周身的九種顏色也漸漸歸于無形,她那乳汁般白皙玉透的臉龐終于恢復(fù)如常了。
銀靈子睜開雙眼,雙掌一送,將黎淺漁和黎豪送出了冰潭。
火鳳凰趕緊去接黎豪,但此時黎豪全身皮膚已經(jīng)煥然一新,卻裸無一物,火鳳凰嚇了一跳,接住之后趕緊別過臉去。
陳輕舟也接住了仍未睜眼的淺漁,然后把自己的上身衣物脫下來扔給了火鳳凰。
銀靈子已經(jīng)變得衰朽不堪,全身皮膚老化得猶如樹皮。
陳輕舟心有不忍,“前輩,您、您怎么樣?”
銀靈子微微搖頭,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輕松,“逃了幾千年了,今天終于硬氣了一回!
“前輩,您非常硬氣!”
銀靈子苦笑,“告訴以后的九黎族人,老子不是只會逃跑!”
火鳳凰向著銀靈子跪拜下去,“前輩放心,您對九黎、對我和豪哥都有再造之恩,您的事跡,我們一定傳頌下去!”
銀靈子微笑著點點頭,但聲音已經(jīng)有氣無力了,“最后還有一個秘密,我也不想帶走了!
二人聽他這么說,趕緊湊上前去細聽。
“外面那個獅虎獸,來找我是為了逆龍劍。”
陳輕舟問道:“聽說上次妖火焚城之后逆龍劍就失蹤了,難道在前輩這里?”
銀靈子緩緩點頭,“你們應(yīng)該知道,逆龍劍原本就詭異含毒,后來又被萬妖侵染,實在難以控制,所以我得到之后,為了防止它繼續(xù)涂炭生靈毀壞九黎的名聲,就把它藏在不動神鰲的肚子里了,你們知道就好,沒有絕對把握,千萬不要拿出來!
陳輕舟剛想追問“不動神鰲”是什么、在哪里,銀靈子卻開始瘋狂咳嗽,感覺下一秒就要斷氣了。
陳輕舟只好問點眼前的關(guān)鍵,“我們要怎么從這里出去啊?”
銀靈子氣息微弱,“外面很危險,能出去就出去,出不去,也不是壞事……”
說著說著,銀靈子突然斷了氣息,身子緩緩沉入了冰潭。
“前輩!”
陳輕舟一驚,“您把話說清楚!”
“前輩!”
火鳳凰也喊了一聲,但“遁神”這次徹底遁走了,不會再出現(xiàn)了。
陳輕舟嘆了口氣,趕緊去看淺漁,她那長長彎彎的睫毛似乎在微微顫動。
“淺漁?醒醒,淺漁!”
火鳳凰那邊也緊緊地摟著黎豪,“豪哥?醒醒啊豪哥!”
……
外面的冰谷中,丁峰濤已經(jīng)用搏命的打法和獅虎獸神斗了上百個回合,由于發(fā)力過猛,斷臂處流出的血已經(jīng)染紅了半個身子,獅虎獸神也變回了第一形態(tài),實力有所減弱。
任玉骨和西門如楓想要上陣相助,卻被丁峰濤用劍氣逼退,他必須要獨自復(fù)仇,即使同歸于盡也在所不惜,不然無法向十幾年前死去的同門交代,更無法向隱忍了十幾年的自己交代!
丁峰濤雙眼血紅,一身紅衣更是殷紅如血,周身迸發(fā)著白色的劍芒,完全憑著信念和意志在戰(zhàn)斗。
因為這一戰(zhàn)只要一停,無論勝負,他都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