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靖一向傲慢,對陳輕舟這個毛頭小子長老怎么可能服氣,“哼!何需舅舅出面,我自己收拾不了你們兩個兔崽子嗎?”
“哈哈!”陳輕舟嗤之以鼻,“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待會真打起來,別說我們人多欺負人少!”
黃靖也笑道:“真是山野粗夫,毫無見識,武者打斗,人數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
陳輕舟笑道:“對,抗不抗揍才是最重要的,當心自己的屁股!”
“你!”黃靖被氣得一時語塞,也難怪,能在陳輕舟嘴上討到便宜的人還真沒幾個。
“你你你你什么你!沒話說了就滾一邊兒去,現(xiàn)在大敵當前,沒功夫搭理你!”陳輕舟左右雙掌一拍,自己和于慕的馬已然奔出。
之后這一路安靜得出奇,連攔路騷擾的小蟲小妖都沒有,這倒讓軒轅劍皇和丁峰濤等高人內心不安,但話又說回來了,沒有危險起碼是好事,總不能非要搞點兒危險出來吧?
日頭升起又落下,大軍已連續(xù)行進了十個小時,很快便到了夜里。
黎豪左右看看,還是決定去問問黎淺漁的意見。
走到紅頂花轎所在的巨象身前,黎豪問道:“三小姐,天色已黑,距離戰(zhàn)神山尚有一日半的路程,您看,是繼續(xù)趕路,還是扎營休息?”
黎淺漁當然明白夜里扎營會有危險,她掀起紅轎小窗上的綢布,看了看火把掩映下的族人,他們的臉上都頗有風霜之色,還有不少老人孩子,困得眼皮低垂,勉強趴在馬背上行走,顯然是累得不行了,“大家都累了,扎營吧!”
黎豪點點頭,“好!彪S后又安排下去,部署好警戒防衛(wèi),眾人依令行事,很快便安頓下來。
匆匆吃了些飯菜,除了哨兵之外,絕大多數人都陸續(xù)睡下了,雨林之中只有些微弱的蟲鳴鳥叫。
陳輕舟下午騎馬騎得累了,回到巨象背上一通大睡,傍晚打坐運功了兩個小時,此時反而格外精神。
他看向于慕,“出去溜達溜達?”
“溜達?”于慕一驚,“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俊
陳輕舟卻不驚慌,“南蠻啊,什么地方!
于慕道:“這里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啊!咱們還是老實待著吧!”
陳輕舟笑道:“你這小子,書生氣真重,這么愛走極端,我來了這么久了,你看我被吃了嗎?我只是說去附近走走,又不是去給那些妖怪當糧食。”
于慕反應了一會兒,“哦,那……那我們就在……”說著用手在附近指了指,“就在這方圓十米內走走吧!”
“十米?”陳輕舟苦笑,“那還沒走出扎營的范圍。±献舆想去沒人的地方撒泡尿呢!”
說罷,也不管于慕愿不愿意了,拉起他便跑。
二人剛跑出不遠,一名警戒的哨兵便攔住了他們,“二位要去哪里?”
陳輕舟見是地煞部落的人,“管得著嗎?”說罷便要邁步離去。
那哨兵卻不買賬,繼續(xù)阻攔道:“職責所在,還請二位退回去!”
陳輕舟瞥了他一眼,“你小子別不識趣,我們不是九黎族人,用不著聽你的,想挨揍嗎?”
這哨兵之前在大軍隊伍后方,沒看見陳輕舟和黎豪的打斗,見他瘦弱矮小,口氣卻狂得不行,立刻抽出腰刀,惡狠狠地道:“誰挨揍還不一定!”
雙方剛要開打,一旁傳來一聲低喝:“住手!”
那哨兵立刻收刀行禮,躬身行禮,“大將軍,他們……”
黎豪一擺手,“你不是他的對手!
哨兵一臉驚疑地看著陳輕舟,實在想不通,自己怎么可能打不過這樣一個還沒自己半截兒高的矮小子?神態(tài)滿是不服。
陳輕舟撇了撇嘴,又指了指黎豪,那意思好像是:“他知道我實力。”
黎豪冷聲道:“退下!
哨兵不敢再說,稱是退去。
陳輕舟雙手抱胸,“算你識相!
黎豪冷笑一聲,“我只是說,他不是你的對手!
陳輕舟“哦”了一聲,“看來之前確實沒打夠,還想挨打?”
黎豪搖了搖頭,“黎某已答應了三小姐,安全護送你們到達戰(zhàn)神山,在那之前,你是安全的!
陳輕舟想起二人在地英城寨前打斗時,黎豪曾問自己是不是也要去戰(zhàn)神山,估計他是要到了那兒再對自己下手,看來這殺伐無數的將軍確實沒那么容易對付。
于慕也聽出了話中的含意,趕緊拉了拉陳輕舟的胳膊,低聲道:“我們快回去吧!
陳輕舟的倔性子卻冒了出來,向著黎豪道:“不錯,是條合格的看家狗,乖乖在這兒守著,現(xiàn)在爺爺就是要溜達,你不用跟著了!
黎豪鼻梁怒痕微現(xiàn),縱橫南蠻十多年,還沒人敢和自己這么說話,他捏緊拳頭,那氣勢隨時要暴起殺人。
于慕趕緊攔在二人中間,“黎將軍,多謝你救了我,請你別生氣,我大哥沒別的意思,就是憋得難受想出去走走!
陳輕舟一臉冷笑,盯著黎豪。
黎豪不是有勇無謀之輩,他略一思索,強忍怒氣,“好,二位自便!”說罷雙手一背,大踏步離去了。
于慕長舒了一口氣,轉身急道:“大哥,你惹這殺人不眨眼的兇神干什么啊?”
陳輕舟見黎豪走遠,“怎么?你以為我只是意氣用事?”
于慕被他這么一問,反而有些疑惑,“不……不是嗎?”
陳輕舟搖了搖頭,“你大哥我好歹也經歷了不少風浪,哪兒還會如此沖動!
于慕更暈了,“那你剛才……”
陳輕舟道:“之前你也看到了,黎豪帶著大隊人馬,一到地英城下便開了殺戒,可見這地煞部落根本沒把黎陽大哥他們放在眼里,這樣的形勢,無論是黎月還是淺漁,嫁過去只有吃苦的份兒!
于慕點點頭,“的確如此,可是……可是大勢所趨,我們又能做什么呢?”
陳輕舟道:“聽說這黎豪是黎世驍的唯一義子,有勇有謀,自出道以來,從未吃過敗仗,所以總是高高在上、鼻孔看人,若是不跟他來點兒硬的,地英部落只會被欺負得更慘。”
于慕還是有些不明白,“只是這樣吵吵嘴、動動手,黎豪就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