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英城寨以南十里處。
六尾黑狐和大刀螂仙仍在指揮獸妖和蟲妖分批進(jìn)攻,飛天遁地,一波接著一波。
大刀螂仙又派出五百只殺人妖蜂,不耐煩地道:“這都多久了,老毒怎么回事?還沒得手!”
六尾黑狐勸道:“莫急,不就死些小鳥小蟲嗎?若是能殺了那女的,什么都值得!
大刀螂仙看了看天色,“天都快亮了,能不急嗎?明天地煞的人馬一到,可就更難辦了!”
六尾黑狐豈能不知,思索了一會兒,“可能是老毒找不到下手機(jī)會,咱們再加強(qiáng)攻勢,已經(jīng)是最后關(guān)頭了,老毒會孤注一擲的!”
大刀螂仙又罵了幾句,“真TM的磨蹭!”說罷揮了揮藍(lán)色的大刀,又派出了上千只殺人妖蜂。
過了一炷香時辰,一個高大的綠色身影飛了過來,能輕松穿過群妖的防御,自然也是妖怪了。
“我回來了!”正是箭毒木妖。
大刀螂仙急道:“怎么樣?搞定沒?老子手下都快死光了!”
六尾黑狐見箭毒木妖神色淡定,已猜到幾分,“別著急嘛螳螂,讓老毒喘口氣兒再說!
“不讓你手下白死!”箭毒木妖瞥了大刀螂仙一眼,“搞定了!”
大刀螂仙激動道:“那女的死了?”
箭毒木妖卻搖搖頭,“還沒有!
大刀螂仙暴起罵道:“你TM的!耍老子。
矮小的六尾黑狐趕緊拉了拉大刀螂仙的腿,“你這火爆性子,別急,聽老毒說完啊!”
箭毒木妖也啐了一口,“皇帝不急你太監(jiān)急!多學(xué)學(xué)狐貍,老子說搞定了就是搞定了,等著就行!”
大刀螂仙被數(shù)落了一頓,卻也無從反擊,氣哼哼地道:“好!老子等著!搞定了給你端茶倒水,搞不定,哼哼!”邊說邊把雙刀磨得“錚錚”作響。
箭毒木妖懶得再理他,兀自盯著前方戰(zhàn)勢去了。
……
英魂山北麓。
丁峰濤帶著一眾天賜年輕弟子趕到山下隱藏身形,暗中觀察。
雨燕飛上半空,隱在云團(tuán)之后,發(fā)動〖羽神〗,召集了一些沒有妖化的飛鳥,幫助觀察山南的情況。
半晌,雨燕向丁峰濤稟報(bào),“師叔,那邊應(yīng)該是一個南蠻的大部落,已與萬妖開戰(zhàn)多時。”
丁峰濤道:“都有什么妖?”
雨燕道:“能看見的大多是飛禽!
丁峰濤沉思片刻,“飛禽屬于獸妖,它們一向擅長攻城,合理!
三千問道:“我們要去支援嗎?”
丁峰濤道:“去,既然是大部落,應(yīng)該是九黎族的,別忘了你們的任務(wù)!
“是!”四人恭敬答道。
數(shù)十道流光溢彩疾速飛越英魂山,落入大寨之中。
此時從大寨趕往斷魂石房的陳輕舟被上百只殺人妖蜂攔住,纏斗不休,這妖蜂不與人力敵,射完毒箭就跑,陳輕舟有〖鳳凰血〗在身,萬重刀防御出色,雖然沒有受傷,但幾十只毒箭輪番進(jìn)攻,也著實(shí)令人頭痛。
丁峰濤在不遠(yuǎn)處看了一眼陳輕舟,由于天色已黑,四周又焦煙彌漫,看不清楚模樣,“看這少年的矮小身形,應(yīng)該不是九黎族人!
三千問道:“那我們要幫忙嗎?”
“幫!”丁峰濤點(diǎn)頭道:“殺妖的都要幫!”
幾名年輕弟子得令而動。
三千一馬當(dāng)先,雙手雙腳變得奇長,猶如四根超級長棍,直接戳穿了十幾只殺人妖蜂。
雨燕出道多年,劍術(shù)爐火純青,幾個劍花刺出,也料理了幾只。
燕雨瑤雖然才拜入天賜,但她身為南鳳軍主帥燕抗的掌上明珠,家傳武道已經(jīng)登堂入室,淡綠色掌印連續(xù)轟出,妖蜂立刻四分五裂。
周圍的妖蜂突然全部慘死,陳輕舟一驚,趕緊回頭去看。
“千哥!雨燕師姐!”
戰(zhàn)火之中乍見同門,陳輕舟大喜過望。
“哈哈!”三千大笑道:“第一次見面還想收你做小弟,現(xiàn)在都是長老了!”
陳輕舟知道三千還不是長老,但也快了,而且他為人仗義直爽,是值得交往的人,便拱手道:“千哥說笑了!”
三千眼神中閃過贊許,“來,給你介紹,那位是丁峰濤師叔,久在天山閉關(guān),這次是他帶我們來的。這位是黃靖,霍首座的……”
“先別介紹了!”陳輕舟突然打斷了他,“我有急事,幫我攔住妖怪!”
三千和雨燕知道他不是胡說八道之人,也不再追問,立刻出手幫他掃清身邊的殺人妖蜂。
陳輕舟迅速沖到斷魂石房前,用淺漁的鑰匙打開機(jī)關(guān)石門,一邊開鎖一邊在心中祈禱,希望自己的〖鳳凰血〗發(fā)揮功效,能阻止黎月感染血毒。
門開了,陳輕舟立刻沖進(jìn)石屋,霎時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本能地感覺大事不好,全身都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房內(nèi)漆黑一片,陳輕舟趕緊指尖生火,將四角的燭臺點(diǎn)亮,里面卻空無一人,燈暈影搖之下,只見墻壁、地面、房頂上全是血痕,就像野獸用爪子抓出來的!
陳輕舟倒吸一口涼氣,他不是膽小之人,但現(xiàn)在竟然不敢去想可能發(fā)生了什么,他想叫人,嗓子里卻好像卡了個東西,發(fā)不出聲,他咽了咽口水,舒了口氣,終于說出話來。
“黎、黎月姑娘!”
沙啞的聲音發(fā)出,在這不大的房間中回蕩,但久久得不到回應(yīng)。
陳輕舟更是擔(dān)心,他小心翼翼地查看四下,的確沒人。里面還有一個小房間,那里是最后的希望了。
“黎姑娘!”
他又喊了一聲,仍然沒有回應(yīng)。
陳輕舟深呼吸一口,看這情況,黎月肯定也中毒了,但他不確定黎月現(xiàn)在變成了什么樣,只能小心翼翼地向最后的小房間走去。
里面的小房中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陳輕舟緊張得渾身冷汗直流,右手把萬重刀捏得“咔咔”作響,左手指甲嵌進(jìn)了手掌,似乎只能用這樣的疼痛壓制內(nèi)心的狂躁和不安。
“唰!”
指尖的火焰照亮了小房間,陳輕舟頓時怔在原地,感覺心已經(jīng)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