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陽邊說邊指,“城寨南面有這條大渠在,北岸還有一萬長槍勇士鎮(zhèn)守,相信能阻攔至少一半的妖獸。但它們身形龐大,更不畏死亡,即使同胞尸積如山,還是會猛沖猛殺。大概兩個小時后,這水渠便會被妖尸填滿,其他獸妖會踩著尸體沖到城下。而且,肯定會有更多的飛禽發(fā)起空襲,我會在城上帶領(lǐng)弓箭手加強防御!
聽到此處,淺漁和后來進入大廳的黎月都面露驚懼之色,雖說將門虎女,但此時形勢太過嚴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能有半點兒松懈。
黎陽輕咳兩聲,繼續(xù)道:“大家不必擔(dān)心,我已命人提前在大渠里挖洞藏油,到時機關(guān)一開,火油便會浮到渠水表面。此時弓箭手射出萬千火箭,大渠瞬間化為火海,不僅能燒死不少妖獸,更能有效阻擋后續(xù)的進攻!
“妙計啊!”
淺漁高興道:“大哥真是好計謀,這下我和姐姐就不擔(dān)心了!”
黎陽擺擺手,“這計謀是長卿兄弟和我一起想出來的,之后點火時可能還需要他出手相助呢!”
淺漁聞言,笑意盈盈地拉住兩個大哥的手臂,“兩個哥哥都好厲害!”
“哈哈哈哈!”
大廳之中笑聲不斷,大戰(zhàn)在即,也是難得的輕松愉快了。
唯有處處不招人待見的軒轅博絕,心上人正眼都不瞧自己,除了在角落里冷哼暗罵生悶氣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軒轅長卿笑道:“好了淺漁,聽黎兄繼續(xù)介紹吧!”
淺漁點點頭,“你們也得給我分配點兒任務(wù)哈!”
“好!”黎陽笑道:“你可是劍仙吶!到時候有你忙的!
說罷指著地圖道:“這大渠火海一燒,獸妖南面的攻勢定然受阻,不過它們并不愚蠢,肯定會從其它方向繼續(xù)進攻。所以昨日月兒和淺漁已經(jīng)去北面布防了,下面請淺漁來說吧!”
淺漁一驚,想不到自己還要上臺講解,看著眾人投來的眼神,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黎陽見三妹不動,笑道:“怎么?剛不是還要我分配任務(wù)嗎?難不成你昨天和月兒去游山玩水啦?”
淺漁被哥哥這么一激,虎性冒了出來,小臉兒白中透紅,“噌”一聲站了起來,接過黎陽手中的羽箭,仰起尖尖的小下巴,“才沒有游山玩水呢!我們可是去干大事的!”
眾人被她的神態(tài)語言逗笑,也都在等著她介紹部署。
玩笑歸玩笑,當(dāng)淺漁認真站在地圖前時,還是有些緊張,剛才看哥哥侃侃而談甚是輕松,但此時易位而處,心情的確大不相同。
她從小被眾星捧月一般,從未自己承受風(fēng)雨,想要獨當(dāng)一面,眼下這種歷練必不可少。
淺漁深吸一口氣,羽箭指向城寨北面,“昨日,我與姐姐去北邊察看過了,此處看似安全,實則易攻難守!
眾人見她有模有樣,上來就說到了重點,都聚精會神。
淺漁繼續(xù)道:“咱們的城寨靠山而建,北邊是比城寨還高了一百多米的英魂山,若是獸妖大軍南面受阻,很可能繞后上山,一旦它們登上山頭,再居高臨下發(fā)動攻勢,那整個城寨的族人都將暴露在外,十分危險!”
黎陽點了點頭,“不錯,之前也有一些妖獸企圖占領(lǐng)制高點,但數(shù)量不多,都被我們及時消滅了,但下一次,萬妖很可能發(fā)動全方位總攻,之前的策略肯定不行。淺漁,你們有什么想法?”
“這還不簡單?”
突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從角落里傳來。
眾人聞聲而尋,發(fā)現(xiàn)竟是一直沒說話的軒轅博絕。盡管此人不受待見,但畢竟是軒轅世家的二公子,也不能輕易駁了面子,黎陽等人便沒有出聲。
淺漁對軒轅博絕有些了解,知道他又在自以為是、紙上談兵了,便笑道:“二公子,打仗可不是過家家,你懂?”
軒轅博絕被心上人懟了,卻也不好發(fā)怒,“淺漁師妹,我懂的!
淺漁攤了攤手,“好,那我先不說。大家聽聽你的高見!闭f罷還把手中的羽箭遞了過去。
軒轅博絕擺了擺手,“沒事兒,我在這兒說就行,簡單得很!
眾人聽他口氣這么大,黎陽等九黎族人不了解他,都以為他真有本事,軒轅世家的人卻面有憂色,怕這紈绔子弟在外失了顏面。
軒轅博絕見無人出聲,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剛不是說了嗎?南面能火攻,北面自然也可以,只要事先藏好火油藥石,待獸妖上山,點火群攻,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啪啪啪!”
淺漁第一個鼓起掌來,黎陽、黎月和數(shù)名部落將領(lǐng)不明就里,怕失了禮數(shù),便也跟著鼓掌,軒轅世家?guī)兹藚s面露難色、一動不動。
軒轅長卿趕緊道:“二弟,莫要多言,坐下好好聽吧。”
若是父親說這話還好,軒轅博絕本就煩這個高高在上的大哥,登時把身板挺得更直,“憑什么?只有你們能說話嗎?本公子哪兒說得不對?你是看我說得好,嫉妒嗎?”
軒轅長卿知道弟弟不服輸?shù)男乃迹?dāng)著地英部落眾人,自然不會和他一般見識,“大哥不是那個意思,你畢竟對此地不夠了解,先別急,坐下,聽聽淺漁怎么說!
這話已經(jīng)為軒轅博絕留足了面子,還給了臺階,但軒轅博絕就像喝酒上了頭,還是不依不饒,“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怕本公子超過你嗎!”
“博絕!”
軒轅劍皇實在聽不下去了,家丑不可外揚,再說本來就不是什么大事,多半是這二兒子近些日子風(fēng)頭被搶,虛榮心作祟罷了,他語氣低沉道:“坐下,聽淺漁說!
軒轅博絕再驕狂也不敢忤逆父親的意思,雖然臉上仍然忿忿不平,也只得強忍著怒氣坐了下去。
軒轅長卿看著弟弟的神情,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在這個家的處境的確有些尷尬,心中盤算道:“日后得空,務(wù)必要和博絕好好談?wù)!?br>
淺漁看了黎月一眼,“姐,那我來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