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卻搖頭道:“鬼婆婆沒有明說,況且在這南蠻大地上,什么東西都不足為奇,反正不是什么好東西!”
淺漁又問道:“這個鬼婆婆又是什么來歷,聽上去不像什么好人?”
黎月趕緊一把捂住了淺漁的嘴,看上去十分緊張,“可不要亂說,鬼婆婆是通了天的人,背后說她的壞話是要遭天譴的。她這么說,自然是有問題!
淺漁對此事將信將疑,但自從來了南蠻,的確見了不少不可思議之事,倒也不敢就此斷定真假,“這鬼婆婆有求必應(yīng)嗎?”
黎月似乎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倒也不是,這個……唉,總之要看機(jī)緣。”
淺漁沒有再追問,“那你告訴哥哥了嗎?”
黎月點頭道:“當(dāng)然說了,但是哥哥完全不在乎,非要和那個阿楚在一起,所以我才說他是鬼迷心竅了!”
淺漁知道黎月是打心底里關(guān)心大哥,但是關(guān)心則亂,這法子不一定靠譜,便寬慰道:“姐你放心,以后有我呢,咱們一起看著那阿楚,若她真有問題,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黎月大喜道:“還是你懂我!以后咱們一起保護(hù)哥哥!”
但說到此處,黎月卻突然由喜轉(zhuǎn)悲,神色黯淡了下去。
淺漁疑惑道:“姐你怎么了?說得好好的!
黎月看了看淺漁,又看了看四周熟悉的環(huán)境,突然一把抱住了妹妹,哽咽出聲。
淺漁見她哭得如此傷心,也有些亂了陣腳,以為她還是擔(dān)心哥哥,便不停地輕撫她的后背,溫言安慰道:“沒事的,姐姐,不是說好了么?以后咱們一起照顧哥哥。”
黎月卻哭得更傷心了。
淺漁轉(zhuǎn)念一想,緊張道:“姐,你……你不會也生了什么病吧?”
黎月畢竟將門虎女,哭了一陣,將這些日子的憋屈和勞苦通通發(fā)泄了出來,她擦去淚水,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干練模樣,姐姐沒生病,只是……只是要嫁人了。”
“嫁人?!”
淺漁一驚,但轉(zhuǎn)念想到,自己只有十七歲,但姐姐已經(jīng)二十四了,正是嫁人的年紀(jì),說起來這也是喜事一樁,“這是好事吶,我該恭喜姐姐了!”
黎月卻依舊愁眉不展,“何喜之有,姐姐要嫁之人,根本素未謀面,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
“。 睖\漁又是一驚,急道:“那姐為什么要嫁給他?”
黎月無奈道:“為了九黎,為了部落!
淺漁疑惑道:“什么意思?”她年紀(jì)尚幼,又沒經(jīng)歷過什么人世滄桑,自然以為婚娶是兩情相悅、天造地設(shè)的喜事,怎么會這般無奈痛苦?
黎月遠(yuǎn)眺東面,“他叫黎世驍,是最強的地煞部落的族長,如今萬妖肆虐、九黎內(nèi)訌,只有與他們聯(lián)姻,地英部落的數(shù)萬族人才能得到庇護(hù)!
淺漁震驚地看著黎月,喃喃道:“原來如此……”
黎月見她有些無奈,做姐姐的責(zé)任感立刻生了出來,“其實也沒什么,兩部之間十年前便有婚約,但當(dāng)時是父親與黎世驍定下的子女婚約,可后來黎世驍?shù)莫氉釉趹?zhàn)亂中犧牲,所以……”
淺漁急道:“那也不能讓你嫁給一個老頭子!”
黎月苦笑著搖搖頭,“管他老頭子、小伙子,反正我都不認(rèn)識,嫁誰不一樣呢?”
“不行!”淺漁仍然不放棄,“回去我就給哥哥說,還有我義父和軒轅前輩,他們神通廣大,定有法子解決。而且,我們這次來就是要促成中州和九黎聯(lián)手抗妖的,有了各大玄門相助,我們就不用靠地雄保護(hù)了!”
黎月卻還是搖了搖頭,“此事我也聽說了,但你想想,聯(lián)手合作都是有條件的,作為中州各大玄門,誰愿意跟一個內(nèi)訌分裂的九黎合作呢?我們必須先做好自己的事。”
“可是……”淺漁還是不甘心讓姐姐這樣“犧牲”。
黎月摸了摸妹妹的頭發(fā),“我們女子,上陣殺敵畢竟不是強項,此時部落有難,我責(zé)無旁貸。再說了,嫁過去又不是見不著面兒了,以后二部合一,咱們還能在一起啊!”
淺漁聽了勸慰,雖然寬心了一些,但還是不痛快,總覺得姐姐吃了大虧,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只能沉默無言。
……
妖皇澗,漆黑水底。
陳輕舟發(fā)動辟水訣,將自己和受傷的道無涯護(hù)在水泡之中,迅速下潛尋找生路。
原來剛才陳輕舟看出道無涯已是強弩之末,因為若不是如此,四妖早就被大卸八塊了。所以他看準(zhǔn)時機(jī),趁著道無涯催出護(hù)身金鏡、四妖分神抵御之時,迅速出手將道無涯拉入水下。
不過石室的唯一出口已被箭毒木妖死死守住,想要活命只能另尋出路。
之前陳輕舟在水下也沒閑著,集中神識仔細(xì)打探水下的情況,這水潭深不見底,但似乎能覺察到微弱的氣息,看來另有蹊蹺,他又用妖氣雷達(dá)查看了妖物分布情況,盡量避開危險,帶著道無涯和昔若一同迅速下潛。
就算運氣實在太壞,這真是一條死路,那就能藏多久藏多久,大不了等到道無涯恢復(fù)一些,一起上去大殺一場。
如此想著,三人在水中繼續(xù)下潛。
道無涯剛才勉強催動神器,導(dǎo)致腿傷漸重失血過多,腦中有些發(fā)暈。此時清醒了不少,眼看四周一片漆黑又冰冰涼涼,知道身在水中,但不知為何沒有窒息。
陳輕舟感覺到他醒轉(zhuǎn),以內(nèi)力傳音,“道長你怎么樣?”
道無涯聽是陳輕舟的聲音,有些驚奇,“想不到是你救了我!
“我也不想,”陳輕舟苦笑了一聲,“不是不愿救你啊,而是不想倒霉到需要我出手的地步!
道無涯也慘笑一聲,“是啊,想不到這四個家伙如此厲害,本道人一時大意……咳咳……”
陳輕舟勸道:“好了別說話了,抓緊時間調(diào)息休養(yǎng),隨時都會有危險!
道無涯微微點頭,看了一眼大腿的傷處,竟然愈合了大半,“這傷怎么回事?”
陳輕舟神秘一笑,“小意思,不用謝。不過這那大螳螂確實有點兒東西,我的〖鳳凰血〗都不能完全發(fā)揮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