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欣欣在旁邊傻了眼。
她也不知道!
可是杜高軒一句質(zhì)問,就將責任全部推到了自己頭上。
這可不是小事!
幾萬瓶的辣椒醬!
好多好多了的銀子!她可賠不起!
所以她當即就急眼了,幾步跨到杜高軒面前:
“問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這不是咱倆一起去尋來的配方嗎?不是咱倆一起去買的辣椒嗎?現(xiàn)在出了事,光問我是什么意思?”
“啪”的一聲,杜高軒的巴掌狠狠抽到了魏欣欣的臉上魏欣欣隨即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和我說話?!”
杜高軒的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火,他怒不可遏地跨前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倒在地上的魏欣欣,那眼神仿佛要將她吞噬。
“你以為我們是一伙的?”杜高軒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我告訴你,魏欣欣,你不過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幾萬瓶的辣椒醬,是我公主府的心血,是你能隨意糟蹋的嗎?現(xiàn)在出了問題,你就想推卸責任?做夢!”
說著,他猛地抬腳,狠狠踹向一旁散落一地的空瓶,清脆的碎裂聲伴隨著辣椒醬四濺,空氣中彌漫著辛辣與憤怒的氣息,讓人窒息。
突然,他猛地揪住魏欣欣的衣領(lǐng),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迫使她與自己四目相對,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呼吸可聞。
杜高軒的聲音低沉得如同雷鳴,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
“記住,任何膽敢損害我公主府利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以為憑著和定北王妃相似的容顏,就能和她一較高下?癡人說夢!你連她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幾萬瓶辣椒醬的損失,我要你百倍償還!現(xiàn)在,給我滾出去,別再讓我看見你!”
“就你這個破地方,我還不想待了呢!你就是個偽君子、真小人!”
魏欣欣含著淚,艱難地站起來,她的貼身丫鬟趕緊去扶她,結(jié)果直接讓她扇了兩巴掌:“眼瞎了嗎?現(xiàn)在才來扶我!”
丫鬟扶著她慢慢站好,突然,她往前走了兩步,擦去嘴角的鮮血,湊到杜高軒耳邊,嗲嗲地說道:“杜高軒,你會后悔的!”
接著,轉(zhuǎn)身離去了。
而她身后的杜高軒瞇起了凌厲的眼睛,隨后一擺手,就見一個身影凌空而過,追著魏欣欣去了。
與此同時,“老干爹”出事的消息也源源不斷地匯總到這里,杜高軒氣得摔碎了好幾套茶具。
本來有礦山的生意,被人破壞了;
有和鄰國兵器的生意,被人破壞了!
他手下好多賺錢的生意和買賣,如今都已經(jīng)失敗了。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一條新財路,還能順帶報仇雪恨,誰知又被這個蠢貨搞砸了!
他手頭越來越緊,用錢的地方卻越來越多。
他的手下要發(fā)俸銀,他養(yǎng)著的死士和暗衛(wèi)要用錢,公主府的花銷也要用錢,可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
杜高軒煩躁地在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駙馬,京城的五個鋪子都被百姓圍了!他們揚言,不退錢就要把鋪子砸了!還要去官府告我們!”
門外,一個賬房先生急匆匆地趕來。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杜高軒打開門,走了出來,告訴賬房:“通知下去,所有店鋪都給退款,今日天色已晚,籌不到銀子,先退一百人,明日繼續(xù)!
“是!”
賬房先生走了之后,杜高軒一擺手,房梁上下來一個黑衣死士:
“今晚,帶著人手,全部撤出北霖,去南璟國附近的黑風林落腳!”
“是公主那邊,要一起撤走嗎?”
“不用管她們。趙琛早就派人把公主府團團圍住了,現(xiàn)在根本就進不去,也出不來!
“是!”
“去吧,把我的命令傳達下去!
很快,京城的五間鋪子,以及靠近京城的三個府城里,老干爹的專門的店,現(xiàn)在都開始退款。
退完一百人,各家掌柜都給打開說好,明日清晨辰時繼續(xù)退款退貨。
于是,大家都放心了,人群也漸漸散去,回家睡覺去了。
而這些鋪子里的掌柜、伙計們,在鋪子關(guān)門之后,各自乘著夜色,收拾好細軟,各種喬裝打扮,在城門關(guān)閉之前都混了出去。
沒有混出去的,都有暗衛(wèi)帶著,翻出城墻,出了城,拿著駙馬給的路引,逃往各地去了。
第二日清晨,百姓早早就過去“老干爹”鋪子門口排隊,結(jié)果都日上三竿了,還沒有人來開門!
這時,人群中有個怯怯的聲音傳來:“他們該不會是卷鋪蓋跑了吧?!”
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群中沸騰起來了,議論聲、質(zhì)疑聲、咒罵聲交織成一片混亂的海洋。
陽光穿透薄霧,灑在焦急等待的百姓臉上,卻溫暖不了他們此刻冰冷的心。
有的人開始用力拍打緊閉的木門,木門吱嘎作響,仿佛隨時會不堪重負而崩潰;有的人則高聲呼喊,要求給個說法,聲音中夾雜著憤怒與絕望。
“這老干爹怎么能這樣!我們可是真金白銀換來的貨!”一位大嬸抹著眼淚,聲嘶力竭地喊道。
“就是,說好的退錢,現(xiàn)在人都不見了,這不是明擺著騙人嗎!”一旁的青年緊握雙拳,臉上滿是憤慨。
幾個壯年男子忍不住怒火,合力試圖推開那扇緊閉的大門,木屑伴隨著刺耳的吱嘎聲飛濺而出,門軸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婦女們則圍在外圈,或哭訴,或咒罵,聲音尖銳而凄厲,穿透了清晨的寧靜。
孩童們被大人緊緊抱在懷里,眼中滿是對未知世界的恐懼與好奇,小手緊緊攥著衣角,不敢出聲。
陽光愈發(fā)刺眼,卻照不進這被憤怒籠罩的角落。人群中的情緒逐漸失控,有人開始翻找周圍的石塊、木棍,準備強行破門而入。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幾騎快馬帶著塵土飛揚而來,馬上之人身著官服,手持令牌,高聲喝道:“京兆府辦案,所有人速速散開,不得阻撓!”這一聲令下,雖未完全平息民憤,但人群還是不由自主地讓開了一條道,目光中既有期待也有疑慮,仿佛抓住了最后一絲希望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