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渾人說的什么渾話!”林聽晚害羞地縮回了被窩里。
接連的幾日,林聽晚還是閉門謝客,大門不出。
而柳依依替代皇后成為后宮最得寵的女人卻已經(jīng)在朝堂之上鬧得沸沸揚揚。
“皇上,您登基之日曾在列祖列宗之前發(fā)誓,要解散后宮,不再納妃如今才過去不足兩年,您就已經(jīng)舍棄誓言,您的威信何在!北霖的威信何在啊?!”一個有些白發(fā)的老臣聲淚俱下。
“王尚書,朕并未食言,的確沒有納妃!”趙琛右手摸著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輕巧地說,眼神里都是我被冤枉了的委屈。
“皇上,皇上!紙包不住火!如今都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揚的了!”
趙琛突然特別感興趣,他身體微微前傾,八卦的眼神看向王尚書這個老頭。
老頭一抖袖子,半遮住臉,臉色通紅:
“陛下,我的歡唱券!您正經(jīng)點!老臣說的都是真的!說您問了那個南璟的公主,冷落皇后,冷落太子,且……且,……”
“且什么呀!快說!”趙琛這八卦的樣子要急死了!
旁邊,宰輔戰(zhàn)英實在憋不住了,他用袖子擋住半邊臉,粗聲粗氣地說:
“都說陛下與那柳依依日日在宮中尋歡作樂,夜夜笙歌,且不知節(jié)制,請陛下千萬保重龍體!”
“請陛下保重龍體!”
“請陛下保重龍體!”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好好好,朕是真怕了你們了!好了,這事翻篇,朕知道了!”
趙琛懶洋洋地靠向龍椅的后面,擺了擺手,張碩一揚手中的拂塵,朗聲道: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退朝后,趙琛回到御書房,身后跟著戰(zhàn)英。
“戰(zhàn)大人,你是從哪得到消息的呢?”趙琛也派人盯著她,還沒發(fā)現(xiàn)她和誰接觸過。
戰(zhàn)英想了想:
“陛下,說來也怪,臣這一門,子嗣不豐,因此家中常年供奉一尊送子觀音。這消息,還是我夫人去西山的娘娘廟聽到的。”
“西山娘娘廟?”趙琛斜眼看了一下戰(zhàn)英。
“那就派人去吧!”
“是!”
戰(zhàn)英很快離開了御書房。
趙琛一擺手,張碩也去了門口,招來自己的心腹手下小太監(jiān),在他耳朵旁低聲交代了幾句。
很快,一小隊小太監(jiān)還有各處的暗衛(wèi)紛紛行動起來。
而趙琛則歪在書房的榻上小憩去了。
晚上,還得去和我的大小姐夜里私會呢!我的聽晚……
趙琛睡得更香,而門外,柳依依卻非要進(jìn)
御書房見皇帝不可。
張碩的徒弟張山,剛剛帶人發(fā)現(xiàn)了翊坤宮里柳依依的貼身侍女巧杏有問題。
巧杏在假山的石壁上,拿掉一塊石頭,塞進(jìn)去一個竹筒。
張山趕緊派人看了竹筒里的情報,又把情報撕了一半下來,又把竹筒原樣放了回去。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個精明干練的姑姑穿著一件紫色的衣服,端著一個托盤,托盤里放著一件玫紅色的衣裳,從不遠(yuǎn)處走過來。
到了假山邊上,這姑姑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人后,閃身進(jìn)了山洞。再次出來的時候,出來的確是一個梳著雙丫髻,穿著玫紅色衣裳的小宮女。
小宮女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的是紫色的衣衫。
她低著頭,急匆匆地走著,到了尚衣局,就把衣裳交給了尚衣局的一個姑姑,名叫木蘭。
木蘭在接過小宮女托盤的瞬間,趁勢接過了托盤下的竹筒……
不到半個時辰,木蘭姑姑就以出宮采買為借口,離開了宮里。
出宮之后,木蘭姑姑果然去一家“李記綢緞莊”,買了半匹上好的絲綢,然后回了宮。
木蘭走后不久,“李記綢緞莊”里就出來了一個婦人,挎著一個竹籃,竹籃離裝滿貢品,就去了西山的“娘娘廟”。
然后,此人從“娘娘廟”里出來,回到“李記綢緞莊”,這一次情報的傳遞完美閉環(huán)。
派出的人回來細(xì)細(xì)稟報之后,張三心中驚懼!
他片刻不敢耽擱,連忙去見了自己的主子,大太監(jiān)總管張碩張公公。
張碩一聽,這戒備森嚴(yán)、壁壘分明的皇宮之中,居然有這么一條敵國細(xì)作與外部聯(lián)系的通道,三魂簡直嚇了兩魄。
這就是自己的失職!
他悄無聲息地進(jìn)了御書房,靜靜地等在那里,等著皇上醒來。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不久,趙琛翻了個身,醒來了。
張碩趕緊放下拂塵,端了茶過去,心虛愧疚的小眼神看了一眼趙琛。
“出什么事了?快說!”
張碩跟了他多少年了,他一個小眼神,趙琛就知道他有什么事?
張碩“砰”的一下跪在了御書房的青石板上。
“皇上,奴才終年大雁,卻被雁啄了眼睛;噬,咱們宮里有一條和外界聯(lián)絡(luò),傳送消息的秘密通道……”
趙琛端茶杯的手抖了一下:“仔細(xì)說!”
張碩就把監(jiān)視柳依依宮里所有人開始,到最先發(fā)現(xiàn)柳依依的貼身侍女巧杏,并控住了她,接著守株待兔,等到了尚衣局的木蘭,之后牽扯出了一條完整的線,給趙琛細(xì)細(xì)說了一遍。
趙琛氣笑了,用手虛點著張碩:
“我的太監(jiān)大總管,你給我看著辦!就一點,不能打草驚蛇!我的目的你知道,我就是想看看,柳依依和南璟國費這么大的周折,連公主都獻(xiàn)出來,到底是要干什么?有什么目的?想要探聽什么情報,或者想要從宮里,或者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東西?”
張碩把趙琛說的每一個字都牢牢地記進(jìn)了心里,之后,鄭重地給趙琛磕了個頭:
“皇上,您就請好吧!奴才必定差得明明白白!”
“嗯,去吧!禁衛(wèi)軍一隊任你調(diào)遣!
“謝皇上信任!老奴必不辱使命!”
說完,一甩手中的拂塵,甩著寬袍大袖,雄赳赳氣昂昂地就出去了……
可是,屋里的趙琛也皺緊了眉頭,仔細(xì)揣摩:她到底要從自己這里得到什么呢?
而且,這個東西,只有自己有?或者皇后有?也或者太子有?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