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燕北思慮片刻,轉(zhuǎn)身問道:
“方大人,蔣大人,這個赤靈教既然是旁門左道,又膽敢公然對當朝國公府出手,該當如何,還望二位做個決斷!
方劍一和蔣琬互看一眼。
他本來是六扇門的副總捕,在柳莫殘因為六扇門被一幫殺手攪亂之后,被陛下暫時免去總捕一職,賦閑在家,他這才暫代總捕一職。
所以他對于陸燕北并不太熟,一時間,也拿捏不準該如何行事。
可蔣琬就不同了。
他身為盛京百姓的父母官,皇城府尹,和陸燕北打交道很多年了,且是個八面玲瓏之輩,知道該如何自處。
他上前說道:
“譽國公,赤靈教盤踞在青州一帶,已經(jīng)有十幾年時間,幫眾多大三四千人,而且青州當?shù)氐陌傩找捕酁樾疟,以教義為名,行斂財、奸污之行為,且數(shù)額巨大,讓許多家庭妻離子散,女子更是被幫眾污了名節(jié),實在是為禍至深。朝廷對他們早就恨之入骨!
陸燕北欣賞的看向蔣琬,沒想到平時在朝堂之上不對付的家伙,倒是挺識趣。
“蔣大人連青州地界的事情都知道得如此詳細?實在是難得啊!”
“哦!下官有一位同窗摯友,名為洛山雨,便是青州知府,前些日子他入京述職,他跟下官說過這個赤靈教的情況,已經(jīng)構(gòu)成了禍根。呃,下官提議,向陛下奏請,派大軍,蕩平赤靈教!
方劍一眼珠子滋溜轉(zhuǎn)動,趕緊跟上:
“譽國公,下官也贊同蕩平赤靈教,并且愿意親自帶兵前去!
陸燕北也不裝了,赤靈教既然是陸家的眼中釘,敢在背后構(gòu)陷,留著必成大患。
“好,既然二位大人都贊同帶兵澆滅,那就隨本公進宮一趟,跟陛下奏請!”
“請!”
三人隨即離開梅家,順天府和六扇門的人,搜刮至天亮才收隊離去。
梅家被翻了個底朝天,氣得梅松濤是捶胸頓足。
“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狗欺,我堂堂梅家,竟然…竟然…”
他氣得眼淚直流,剛剛喪子,還要被這般羞辱。
這時候管家上前問道:
“老爺,少爺?shù)膯适,該如何操辦?”
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起那個孽障,梅松濤就火冒三丈,一耳光抽在管家臉上。
“還操辦什么后世?這種事情還不夠丟臉嗎?非得讓滿城的人都知道不成?”
管家委屈巴巴的:“現(xiàn)在不就是滿城皆知嘛!”
“你…”
梅松濤深吸了幾口氣,看著地上的梅湘寒。
再怎么說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于心不忍。
“將少爺秘密下葬,不入宗祠,再召集梅家的族老宗親,從族譜之中剔除!
這是保住梅家體面最好的方式。
但愿幾年之后,外界能忘掉這個給梅家抹黑的孽障。
管家搖搖頭,這也是夠狠的。
少爺是他看著長大的,落得這個下場,怪誰。
當然是怪老爺和老夫人了。
自小對他寵溺過渡,少爺在外頭可不就是仗著尚書的名頭,呼朋引友嘛!
都說臭雞蛋招蒼蠅。
少爺若是品行端正,又豈會跟赤靈教的奸邪之徒有瓜葛。
只能說是自取滅亡罷了!
管家一直拖到正午時分,還沒有將梅湘寒拖出去秘密下葬,只在院子里置辦了一口黑金木棺,周圍放了一些冬藏的冰塊,以防止惡臭彌漫。
不知道為何,少爺身上的氣味,比尋常的尸體腐敗得更快,興許是傷口太多,被利箭扎成刺猬,也就不那么保鮮了。
他原本是想等著少夫人回來,看少爺最后一眼,畢竟人家夫妻情深,恩愛有家。
可正午時分,簡傲珠從外頭回來,一進院子就捂著口鼻。
“什么東西那么臭?”
管家臉上纏著粗布,低聲道:
“少夫人,少爺他…走了,您要不要送她最后一程?”
原本不想把真相告訴少夫人,以免她受不了。
可少夫人臉上卻淡漠得離奇,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還送什么送,趕緊找地方埋了。大熱天的捂在這里生蛆嗎?”
管家也無語了。
這梅家上下,當真?zhèn)個都是狼心狗肺不成。
“是!”
很快梅湘寒就被拖到城外的亂葬崗。
這里陰森森的,大下午的都令人毛骨悚然,讓人不敢久留。
幾名下人說道:“管家,要不是就直接扔這兒得了,反正也沒人在意!
管家搖了搖頭:
“少爺平時對待咱們還算不錯,在東面找個地方,挖個坑,埋了吧!”
“是!”
幾個下人不情不愿的拿著鋤頭鏟子過去。
梅家這邊。
簡傲珠拿起金氏的對牌,走向了私庫。
梅家的榮光還沒有落幕。
既然梅湘寒靠不住,那她就靠自己,走向那權(quán)力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