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深知在深宅大院里的女子沒有話語權,少爺一句話就能將她發(fā)賣到妓院去。
少夫人現在深處大獄,也救不了她。
她想明白之后便說道:
“少爺,當時少夫人拿到對牌之后的確進去過一次老夫人的私庫,她帶著翠枝進去的!
翠枝?
“把翠枝叫進來!
翠枝很快跪在梅湘寒的跟前,她側目瞄了一下銀月,心里慌亂。
這一次梅湘寒也不廢話了。
“翠枝,我的耐心很有限,我只問一遍!
“少爺想問什么?”
“你跟隨少夫人進去過老夫人的私庫是嗎?”
翠枝支支吾吾的。
之前少夫人提醒過她,莫要將私庫里的情況告訴任何人,包括少爺在內。
“是!”
梅湘寒起身盯著她:“里面有多少銀子?”
“有…”翠枝的手指頭糾纏在一塊,不知所措:“如果加上珠寶首飾之類的,折價得有好幾萬兩!
瞞肯定是瞞不過去的,要是少夫人追問起來,就說是少爺逼她說的。
“好!很好!”
梅湘寒確定了私庫里面有銀子,那就可以去走動關系了。
…
次日,翠枝偷偷來到順天府的大牢外邊。
“官差大哥,小女子是尚書府梅家少夫人的丫鬟,特地來給主子送一些寒冬的衣裳,能否行個方便!
翠枝偷偷給他塞了一錠銀子。
門口的守衛(wèi)官差輕咳一聲:“昨兒個梅公子不是才來嘛,今兒丫鬟又來了,可真夠勤快的!
翠枝笑道:“這不是不放心少夫人嘛!”
“有什么可不放心的,雖然你們少夫人長得跟天仙似的,可我們…也只敢想一想,萬萬是不敢伸手的呀!”
說完他還輕輕用手指頭挑了一下翠枝的下巴。
旁邊幾名官差都哄笑起來。
翠枝深深作揖:“還望官差大哥通融一下,往后必有重謝!
官差掂量一下手里的銀錠子,笑容燦爛。
“行吧,哥哥我也不為難你了,進去吧,抓點緊,一會兒牢頭回來我們得挨訓的。”
“是是是,多謝大哥!”
翠枝進去之后,在獄卒的帶領下來到簡傲珠的牢房門口。
“少夫人!
簡傲珠從被褥之中坐起,見到翠枝過來,那就是梅湘寒已經問起了私庫的事情。
“如何?”
“少夫人料事如神,少爺果然問起了私庫的事情。奴婢按照少夫人的吩咐,就說里面的金銀珠寶價值得有幾萬兩。”
簡傲珠點點頭。
這是她故意放出的消息。
梅湘寒的自私自利,讓簡傲珠感到威脅。
只有讓他覺得她還有價值,才會拼死相救。
當然,以梅湘寒目前的能力,能否將她救出去還是未知數。
她還得做兩手準備。
“翠枝,你去幫我送一封信!
“是!”
翠枝拿到信之后,來到簡傲珠交代的一間私宅之內。
輕聲敲擊三次。
院門開啟,一個滿眼帶著警惕的男子探出頭來。
“找誰?”
“請問,聞公子可在?”
聞道謙一聽說是找他的,也就放下了戒備。
“在下便是聞道謙。”
翠枝將信拿出來:“這封信是我家少夫人讓奴婢轉交的。奴婢告辭!
“好!”
聞道謙拆開信封,里面是簡傲珠交代他辦的事情。
聞道謙和簡傲珠已經茍合,二人都有太子交代的任務,就是鏟除陸瀾這個禍害,讓太子得到顧星晚。
現在聚賢樓的計劃已經落敗,可以說是滿盤皆輸。
“簡傲珠的運氣可真夠背的,竟然在長公主的生辰宴上,碰上這種破事。還有那個陸瀾,竟然能抵擋得住淑貴人的媚術!
聞道謙摸著下巴思索片刻。
簡傲珠是他喜歡的女人。
蛇蝎美人,野性勃勃。
這種女人誰能抗拒?
他換上暗衛(wèi)服飾,直奔皇宮而去。
身為太子暗衛(wèi)的死士甲,他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大內,雖然無法隨意進入后宮,可要送去一封信,卻易如反掌。
他先去暗衛(wèi)辦事的案牘庫一趟,這里面記錄的事天下情報,無論是南楚,還是其它中州三國,只要是風吹草動,都會被案牘庫里的貼書吏給記錄在案。
簡傲珠犯的可是大罪。
想要救她,除非太子出手。
而太子最聽誰的?
自然是淑貴人紀允蒻了。
簡傲珠讓他去找紀允蒻,空口白牙的,淑貴人也不會幫她,于是讓聞道謙先去案牘庫,找一件最紀允蒻至關重要的密信。
聞道謙從案牘庫出來之后,直奔玉淑宮。
“卑職暗衛(wèi)死士甲,求見淑貴人!
紀允蒻正巧在院中賞花,上回的事情失敗,讓她被太子責罵了幾句。
可她至今也想不通,陸瀾究竟為何對他的媚術麻木。
“太子有何吩咐?”
聞道謙沉聲道:
“淑貴人,卑職有一件東西,要交給您過目。”
畫心出門接過那封密信,轉交給紀允蒻。
當她看到密信之后,情緒崩潰大哭。
“!怎會如此!你給妾身進來!”
紀允蒻沖著聞道謙咆哮怒喊。
聞道謙昂首闊步的走入院中,單膝跪地。
紀允蒻捏著這封信到他跟前,滿眼淚水:
“信中所寫可是真的?”
聞道謙說道:“淑貴人,暗衛(wèi)網羅天下信息,自然是千真萬確的。”
紀允蒻眼前一黑,身體往后倒去,被畫心和畫意給接住了。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
紀允蒻抽泣道:“我兄長他,他死了!”
“什么?世子死了?”
畫心和畫意也流出了眼淚。
信中所寫,九皇子墨淵在幽門關大戰(zhàn)之中,負傷之后,又再次遇到襲擊。
從武器和武功路數來看,跟上次截殺他的人是同一批。
雙方大戰(zhàn)之后,數百名刺客逃走。
事后暗衛(wèi)追查那些刺客的蹤跡,發(fā)現領頭的兩人之中,有一位被墨淵打成重傷,不久后便死了。
暗衛(wèi)繼續(xù)追蹤,發(fā)現那人竟然是鎮(zhèn)南王世子,紀長鳴。
紀長鳴是紀允蒻一母同胞的兄長。
紀允蒻上前將聞道謙揪起來:“太子是不是早就收到消息了?”
聞道謙瞳孔漆黑:“太子只是不希望你亂了心神,以免影響對陸瀾的發(fā)揮。”
紀允蒻將他推開,很快就嗅到了聞道謙的兩層意圖。
一種是威脅。
鎮(zhèn)南王世子謀害南楚國的九皇子,勢必牽連到紀允蒻。
第二種,是想要利用這封信,達成某種目的。
“說吧,要妾身做什么?”
聞道謙坦誠來意:
“聚賢樓一案,讓簡傲珠下了大獄,她跟卑職是一條船上的,說是跟淑貴人您也是合作關系。希望您出手,讓太子幫忙放了她!
紀允蒻倒是沒想到,原來是簡傲珠在背后運作。
她擦拭完眼角的淚珠。
“妾身還真是小看了這位梅少夫人了,連太子都被她給算計進去了!
聞道謙說道:
“淑貴人,簡傲珠此人確實頗有手段,其實您幫助她,對您也有好處!
紀允蒻在宮中人微言輕,只能當太后和皇后身邊的狗。
確實需要幫手。
“怎么說?”
“墨淵現在是您的殺兄仇人,相信鎮(zhèn)南王很快就會給您來信,讓您盡快除掉墨淵。而墨淵的背后,是陸家、嚴氏,他們都是實在親戚。簡傲珠跟顧星晚、陸瀾,那是深仇大恨,水火不容。你們二人,有共同的利益,這番相助,她必然也會幫你對付墨淵的。”
紀允蒻一怔。
原先她和顧星晚,陸家都沒有仇。
和簡傲珠合作對付陸瀾,純粹是想在太子面前表現一番。
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
墨淵殺了她的兄長。
她要除掉墨淵,任何幫助墨淵的人,都是她的敵人。
“好!這個忙,我?guī)土恕!?/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