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傲珠盡興之后,興味索然,拿上長劍離開聞道謙的住處。
回到梅家之時,天都快亮了。
可是微雨草堂里的少爺少夫人婚房,卻空空如也。
“少爺今夜沒在書房溫書?”
簡傲珠回來的時候,書房燈是滅的。
新來的丫鬟翠枝和紅雀低著頭,她們畢竟不是少夫人的陪嫁,也不敢隨便嚼少爺?shù)纳喔?br>
“少爺他…去了海棠姨娘的意歡閣!
簡傲珠深吸一口氣,平復(fù)心情。
她如今已經(jīng)不指望梅湘寒和她舉案齊眉,夫妻恩愛。
但愿他能夠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目忌蠣钤?br>
太子只能保他進(jìn)入二甲。
可二甲有什么用?
簡傲珠要的是梅湘寒考狀元,必須中。
她隱隱感覺陸瀾那個紈绔跟平時大有不同,興許是顧星晚的名望已經(jīng)影響到他。
萬一此次春闈,讓陸瀾折了桂冠,她真的會氣吐血。
“走,隨我去意歡閣!
“是!”
簡傲珠換上一身居家的衣裳,兩名丫鬟提著燈籠,三人摸著黑來到意歡閣門口。
門外的小廝正打著哈欠,一件是少夫人來了,連忙站起來。
“小的見過少夫人!
“少爺呢?”
“在里頭!
“開門!”
“是!”
盡管這里是意歡閣,可沒人敢擋梅家的少夫人。
簡傲珠很快帶著人來到海棠的房間門口。
房間里面?zhèn)鱽砻废婧暮ㄋ暎@然是已經(jīng)疲憊不堪。
海棠這賤皮子,以往看著大大咧咧的,想不到勾男人的手段也不差。
“梅郎,明兒個一早要去書院了,該起床洗漱了。”
院子里的丫鬟們都被簡傲珠給嚇醒了,紛紛到院子里來站著。
房間里依舊是沒有動靜。
過了好一陣子,翠枝和紅雀想上去敲門,只聽咿呀一聲。
海棠開門走了出來。
她渾身透著媚勁,衣裳的扣子還沒系整齊,露出里頭粉紅色的褻衣,腳上鞋子也不穿,光著小腳丫子在冰冷的地板上走著。
可她走得極為從容舒展。
“少夫人,這才五更天呢,還是讓少爺在奴家屋里多歇息一會兒吧,畢竟…他昨兒可是累壞了!
說著,海棠側(cè)身將自己的發(fā)梢捋到耳背后邊,斜眼看向簡傲珠,這位曾經(jīng)的主子。
簡傲珠心里暗罵了一句騷狐貍。
“少爺此前受傷,在家中養(yǎng)傷耽誤了不少時間。如今傷勢痊愈,該去書院備戰(zhàn)春闈了。這滿天下的學(xué)子都在發(fā)奮努力,可不能落于人后!”
簡傲珠一番話,讓海棠頗為意外。
她原以為簡傲珠是來爭風(fēng)吃醋的,如果真實(shí)拈酸吃醋,她倒是不怕,畢竟她背后有老夫人金氏撐腰。
可簡傲珠說為了少爺?shù)膶W(xué)業(yè),那就是正事。
她沒有反駁的理由。
“是,奴家馬上就去請少爺起床!
她剛轉(zhuǎn)身,又對簡傲珠說道:
“少夫人別見怪,您這一整宿的不著家,少爺想您了,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人。只能到奴家這兒來歇息了!
簡傲珠聽得出,這是在罵她一個女子,大半夜的穿著黑衣裳出門,不知道做什么破事。
說不定還是做了什么給梅家丟人的丑事。
簡傲珠目光銳利的看著海棠。
“你放心,接下來少爺不在府里,他在書院誰也想不著了。”
海棠心頭一怔。
簡傲珠這話是想嚇唬她?
她快步跑進(jìn)房里,在里面磨磨蹭蹭的,老半天才見梅湘寒睡眼惺忪的出來。
“娘子,我現(xiàn)在就去書院啊?要不等年后再去吧?在家里溫書也是一樣的!
梅湘寒自視甚高,他是京城的鄉(xiāng)試解元,自認(rèn)為才華冠絕天下,根本不必像其他學(xué)子一般,寒窗苦讀。
更加上有太子殿下保駕護(hù)航,狀元唾手可得。
簡傲珠搖頭苦勸:
“梅郎,我昨兒路過城中的一家小私塾,里面?zhèn)鱽砝世实淖x書聲,我這心就跟被人揪著一般擔(dān)驚受怕。你在家中整日留戀女色,無心讀書,只會荒廢了學(xué)業(yè)。倒不如忍一忍,在藏器書院專心苦讀。”
簡傲珠畫餅道:“等你高中之日,我給你再找一房妾室,定是京中絕色女子!
她一番話,瞬間就讓梅湘寒和海棠雙雙改變了臉色。
梅湘寒想想也是,業(yè)精于勤荒于嬉,成婚之后,確實(shí)沒有心思讀書,加上海棠這小妖精,會的花樣可多了,他食髓知味,在意歡閣都不想出門了。
梅湘寒自從用了“龍虎斷續(xù)膏”之后,體魄強(qiáng)健,不比一般的書生,對女子簡直愛不釋手。
簡傲珠愿意給他再納一房小妾,說明她是想通了,不會約束自己。
有一就有二,往后多納幾房小妾也是順手的事兒。
“好,我聽娘子的便是,這就回去收拾東西!
“少爺!”
海棠還想說什么,可被簡傲珠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
“海棠姨娘,你可別當(dāng)梅家的罪人啊!少爺要是考不出好的名次,你一個毫無背景的姨娘,能擔(dān)得起嗎?”
“少夫人,奴家不是這個意思,奴家是覺得少爺在書院學(xué)業(yè)艱苦,能不能讓奴家去隨侍左右?”
“哦?你還有這門心思呢!可據(jù)我所知,藏起書院是不允許女子隨侍左右的!
“這…”
海棠滿眼怨懟的看著簡傲珠。
分明是見少爺喜歡粘著她,故意疏離他們。
“哼!看著吧,少爺喜歡我,他沒過幾日就會回來找我的!
海棠心里這般想著,氣沖沖回了房間。
簡傲珠嘴角冷笑。
海棠啊海棠,你看似很懂男人,其實(shí)根本不懂。
梅湘寒哪里會喜歡你。
他喜歡的是有滋有味的女子。
只要是女子就行,不一定非得是你海棠。
在他心中,根本沒有哪個女人的位置是不可取代的。
哪怕是那個“天上月”一般的顧星晚,也無法全完占據(jù)他的心。
回到微雨草堂之后,簡傲珠親手給梅湘寒收拾衣裳細(xì)軟,還有幾口大箱子的書記,筆墨紙硯。
還貼心的讓丫鬟們搬到馬車上。
“娘子,那我走了,家里就拜托你了!
梅湘寒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不知道為什么,簡傲珠覺得有些作嘔。
她現(xiàn)在對梅湘寒,早已沒有了當(dāng)初從顧星晚手中搶來時候的激情。
她只希望自己所嫁之人,能夠飛黃騰達(dá),為她爭來滿身的榮耀。
“梅郎放心,家中有我。”
“嗯!”
梅湘寒上車之后,簡傲珠將春喜叫到跟前。
拿出一包銀子遞給他。
“春喜,這是少爺?shù)脑吕y子,一共是一百五十兩。讀書苦,但也不能怠慢了少爺!
“是!少夫人放心,小的一定仔仔細(xì)細(xì)照顧少爺。”
簡傲珠又拿出一份銀子遞給他。
“這是給你的賞錢,只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春喜緩緩接過銀子。
“少夫人請講!
“少爺在書院里的一舉一動,都要回來告訴我!
春喜覺得這沒什么難的,便欣然答應(yīng)下來。
“是!”
車子離去之后,簡傲珠剛準(zhǔn)備回屋里睡覺,金氏院子里的丫鬟就過來傳話了。
“少夫人,老夫人叫您過去一趟!
“何事?”簡傲珠不耐煩的問道。
“老夫人沒說!
“知道了!”
簡傲珠跟隨丫鬟,來到金氏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