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兩匹大雪龍騎在盛京城的街道上飛奔。
墨淵和夏侯霸來到六扇門監(jiān)獄。
“站!什么人?”
黑燈瞎火的,獄卒直接將二人攔下。
墨淵在得知陸瀾被抓之后,怒火中燒,收到母妃的消息立刻趕過來。
“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雁王殿下!毕暮畎砸荒_踹翻那個獄卒。
“啊…奴才參見雁王殿下!
墨淵眸子一沉,冷聲道:“陸世子呢?”
“在…在里頭。”
“帶路!”
“是!”
墨淵和夏侯霸隨著兩名獄卒進(jìn)入里頭。
白玉棠受傷之后,里面就交給段坤和雷橫鎮(zhèn)守。
里頭關(guān)著一位世子,直接將整個大牢的安保級別提升了好幾倍。
段坤和雷橫是四大神捕,時常入宮見駕,對墨淵并不陌生。
二人當(dāng)即跪下行禮。
“卑職參見雁王殿下!
“段神捕,雷神捕。居然是你們二人看守?柳總捕可真夠小心的!蹦珳Y沒想到,堂堂兩大神捕會出現(xiàn)在大牢里。
安保級別這么高,那陸瀾會不會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段坤拱手道:“殿下可是來探望陸世子的?”
盛京城誰不知道,墨淵和陸瀾是兩大紈绔。
“知道還不趕快帶路?”
夏侯霸呵斥一聲。
段坤低著頭和雷橫交換眼神。
雁王親自來探望,不讓進(jìn)去實在說不過去!
“殿下可以進(jìn)去,不過需要我等二人在場!
雷橫覺得還是謹(jǐn)慎為妥,誰也不知道雁王會做出什么行為。
劫獄這種事,他是干得出來的。
“走吧!”
二人穿過昏暗幽深的長廊,直通地下。
六扇門的監(jiān)獄比天牢的更為嚴(yán)密,畢竟六扇門的捕快實力比東廠御刀衛(wèi)的更強(qiáng)勁。
墨淵心里更為擔(dān)憂了。
不敢想一會兒見到陸瀾生不如死的模樣,自己會如何震怒。
四人來到一道水牢門前。
這水牢極為壯觀。
底下是奔流涌動的地下暗河,奔涌的水流聲,在這種幽深昏暗的環(huán)境下,顯得極為抓心撓肝。
而在暗河上方大約兩丈的高度,有一座鋼鐵打造的監(jiān)牢,四四方方的鋼鐵盒子,靠著幾條手臂粗的鎖鏈,從四面八方釘在四周的崖壁上。
除此之外,四面崖壁上有數(shù)不清的洞眼,是長矛機(jī)關(guān)。
一旦觸發(fā),萬矛齊射,有死無生。
墨淵心頭駭然。
有那么一瞬間,他只覺得劫獄這個想法頗為可笑。
放眼天下,能夠在這座監(jiān)牢把囚犯帶走的,不超過三個人。
“早就聽聞六扇門的地牢里,有一座‘五行監(jiān)牢’。這應(yīng)該就是‘金’門監(jiān)牢吧!”
段坤道:“正是最為牢固的金門監(jiān)牢。陸世子的身份,配得上金門的待遇!
“這要怎么上去?”
夏侯霸抬頭望去,除了鐵鏈之外,并沒有任何上去的梯子。
段坤走向一旁的石壁,在一個六邊形的盤子上轉(zhuǎn)動幾下,上方一條鐵鏈緩緩將鋼鐵監(jiān)牢的大門開啟。
然后整座監(jiān)牢也降低了一丈的高度,墨淵和夏侯霸能夠清楚看見里面的情形。
“豈有此理,你們竟然這么對他…”
墨淵和夏侯霸剛想開罵,可抬眼望去,頓時眼角抽搐。
里面并不是想象中的布滿刑具和血腥,而是一張軟綿綿的蠶絲大床,旁邊架著一盞雁魚燈,陸瀾側(cè)躺在床上看書,面前一張桌子擺著燒雞燒鴨及各種小菜,一瓶老酒。
玉色長袍不染塵埃,皮膚細(xì)嫩光滑,儼然是不曾受到任何苛待。
墨淵和夏侯霸傻了。
陸瀾他竟然…
過得如此滋潤。
早知道不那么擔(dān)心他了。
“你們…怎么可以這么對他?他可是嫌犯,這過得比本王住酒樓都滋潤呢!”
雁王心里不平衡啊,陸瀾這小子太會了,蹲個監(jiān)牢跟在外度假一般。
雷橫拱手道:“殿下,世子爺在這里不會有任何閃失。”
“雁子?你怎么來了!”
陸瀾伸了個懶腰,脖子有點酸脹。
“母妃讓我過來探望你,你沒事,那我就放心了!
“嘿嘿,好著呢!這里呀啥都好,你看,有吃有喝的,還能看書,讓我待個一年半載的都不成問題啊!”
陸瀾上輩子被顧星晚做成“人彘”都能活二十年,相比之下,這里簡直是仙境。
“呸呸呸,什么一年半載,六扇門的人十天之內(nèi)不放你出去,本王就過來帶你走!
墨淵霸氣的提高聲量。
段坤和雷橫臉色驟變。
這案子真不是人干的。
一邊是慶國公和嘉妃,上頭還有太后施壓。
一邊是譽(yù)國公和黛貴妃,有五珠親王墨淵袒護(hù)。
兩邊的神仙斗法,六扇門卻被夾在中間腹背遭罪。
把陸瀾放出去,太后那邊不樂意。
關(guān)久了,雁王這邊也會鬧騰。
唉!
“行了,本王走了!
“誒,雁子,這就走了?要不你也住兩天?這里有床有被的,直接就能入住。”
“你…你個缺心眼的,你自己住吧!”
墨淵甩手帶著夏侯霸離去。
鋼鐵監(jiān)牢大門關(guān)閉,陸瀾百無聊賴,又躺回去軟床上,一杯美酒入喉,看著手里的小酒杯。
“這滋潤日子過不了兩天咯,薛世藩那老東西,豈能讓我臥榻安眠?”
…
刑部尚書傅衡家中。
正準(zhǔn)備跟小妾暖床的時候,門房突然來報。
“老爺,深夜有人造訪!
“誰?沒看本官已經(jīng)熄燈了嘛!”傅衡從被子里撐起來,一雙小手不依不饒的摟著他的脖子,語氣黏膩的撒嬌道:
“不嘛,老爺,奴家不許你走!”
傅衡色迷心竅,不耐煩的對門房道:“滾滾滾,天王老子來了本官也不見!
門房又道:
“老爺,是慶國公和譚侍郎到訪,說是有急事稟告。”
“?”
傅衡急急忙忙起身穿褲子。
一個嬌軟如玉的女子從被子里鉆出來,水蛇一般纏繞著他的脖子。
“哎呀,老爺,奴家不讓你走!
傅衡氣惱的將她推開。
“一邊待著去,分不清狀況是吧?”
說完他火急火燎的來到正堂。
慶國公薛世藩和刑部侍郎譚文靖到訪。
薛世藩正在品茶,譚文靖站在他身后,一臉的倨傲,絲毫不將自己的頂頭上司放在眼里。
“卑職見過上峰大人!
傅衡瞥了一眼譚文靖,沒搭理他,隨后整理衣冠,來到薛世藩面前行禮:
“下官見過慶國公!
“傅大人,實在是抱歉,老夫深夜到訪,著實唐突!毖κ婪攘税胩,火氣都上來了。
傅衡擦擦額頭上的汗珠:“哪里哪里,慶國公到訪寒舍,蓬蓽生輝!”他觀察了一下薛世藩的神色,問道:
“不知慶國公所為何事?”
薛世藩將茶盞輕輕放下,也不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
“陸瀾那個畜生,已經(jīng)被六扇門抓捕歸案。但是老夫聽說,嚴(yán)時月那個賤貨去了朧夜宮求救。老夫擔(dān)心夜長夢多。所以想…”
傅衡趕緊揮手讓薛世藩別說了,左顧右看,慌張如賊。
“慶國公,還是到下官的書房去說吧!”
非議皇家,要是傳出去,他人頭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