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兩劍,三四劍!
直到綠濃那張?zhí)鹈狼嘻惖哪,變成小孩子隨手的涂鴉一樣,梅湘寒才將長劍還給簡傲珠。
“傲珠,你看,我都聽你的了!
簡傲珠滿意的看著地上就剩一口氣的綠濃,冷笑著看向梅湘寒,說出一句誅心的話:
“其實我只想讓你在她臉上,輕輕的劃一下就行,表個態(tài)度而已。你怎么那么狠心啊,把她整張臉劃成這樣,她比死還難受呢!呵呵呵呵!”
梅湘寒身子晃了兩晃,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我這不是,想讓你開心嘛!”
“我確實很快心,我先走了,剩下的爛攤子就交給你來收拾了。”
“好!”
簡傲珠睨了一眼綠濃,心里別提多暢快。
哼!
跟她斗,連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寫吧!
等到確定簡傲珠真的離開了,梅湘寒才整個人癱軟坐在床邊的地板上。
呼呼呼!
他猛然喘氣,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他跟簡傲珠相識兩年,今日才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原來那個風(fēng)光霽月的女俠,骨子里是一個睚眥必報、心思歹毒到極致的毒婦。
而這個女子,即將是他要迎娶過門的新婦。
天哪!
他淚流滿面,瘋狂拍打著自己的腦袋。
“。∷故沁@般可怕!”
懊悔、恐懼、無助,各種復(fù)雜的情緒糅雜交織在一起,讓他崩潰。
正當(dāng)他哭泣之際,一只血手抓著他的腳踝。
梅湘寒嚇了一大跳。
“公子!公子!我真的好喜歡你…”
綠濃看上去奄奄一息,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因為被毀容,沒有活著的信念了。
人心是肉長的,梅湘寒聽到綠濃這個時候還說喜歡他,心里觸動萬分。
“綠濃…”
可是他也是顏值至上的男人,看到那張涂鴉般的丑臉,他生理反應(yīng)產(chǎn)生嘔吐。
“嘔!”
吐完之后他直接跑出了房間。
“公子…”
綠濃淚水夾雜著血水,從眼角滑落。
其實她想得很開的,爬床的丫鬟只有兩種下場。
要么一躍枝頭,成了人人羨慕的金鳳凰。
這種案例不在少數(shù)。
可更多的是如她現(xiàn)在這般,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如果可以重新來過,她不會再眼瞎。
“我命不好!遇人不淑!啊…”
綠濃直直朝著房內(nèi)的一根柱子撞過去,當(dāng)場斷了氣。
等到梅湘寒的母親金氏收到消息之后,立刻帶人過來抹除痕跡。
兒子這幾天用了簡傲珠的神藥,重振雄風(fēng),讓她和梅松濤都驚喜若狂。
說明梅家不用絕后了。
這是天大的喜事。
所以梅湘寒跟綠濃茍合的事情,她是默許的。
只是沒想到會被簡傲珠給捉奸在床。
綠濃還死在了房里。
能怎么辦呢,死了就死了,一個通房丫鬟罷了。
“快,把人給拖下去找地方埋了。這丫頭是吃里扒外,敢偷盜少爺書房里的墨寶和藏品,被我逮了個正著,就地杖殺。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梅家的一眾下人,個個不敢抬頭看綠濃的慘狀。
真是沒眼看!
昨兒還活蹦亂跳的一個鮮活生命。
說死就死了。
膽小的丫鬟已經(jīng)偷偷抹眼淚了。
“此事不得外傳,要是讓我知道誰在嚼舌頭,照樣杖殺!聽清楚了嗎?”
“是!”
金氏一頓嚴(yán)訓(xùn)之后,這事兒就被按下來了。
…
八月三十。
距離大婚還剩下三日時間。
顧星晚原本的計劃是,讓周慶書在婚禮上揭穿簡傲珠在蕉州作的惡。
可是現(xiàn)在周慶書的病情,這個計劃要擱置了。
她讓庭箏去找過孫神醫(yī),孫神醫(yī)得知她和雁王相熟,破例先給她出診。
城南的破舊小院子里。
顧星晚和庭箏、鐵柱三人在房門外等候。
長達兩個時辰的治療過后。
孫神醫(yī)從房間出來,懷里抱著藥匣子直搖頭。
“孫神醫(yī),他病情如何?”
“顧小姐,此人已經(jīng)病入膏肓,藥石罔顧了。老朽一時半會兒也很難速治!
顧星晚提出要速治,孫神醫(yī)覺得沒指望。
“更為嚴(yán)重的是,除了瘋癲之外,他還伴隨著危險的攻擊性和自殘行為,這也增加了治療的難度!
孫神醫(yī)還發(fā)現(xiàn)他特別喜歡咬人耳朵,剛才險些沒留神被他咬到。
“孫神醫(yī),以您之見,他還需要多久能恢復(fù)如常?”
孫神醫(yī)一只手掐著山羊胡須,盤算了一下時間。
“正常情況下,需要半年以上。老朽的水平有限,也只能做到這個份上了!
顧星晚注意到他說了個前提。
“正常情況?那意思是還有其它的可能?”
孫神醫(yī)笑著說道:“如果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能夠刺激他的頭腦,說不定能加快他的病情好轉(zhuǎn)。當(dāng)然了,也有可能讓他變得更瘋。這個就要看個人的承受能力了!
顧星晚點點頭,愣了愣神,隨后讓庭箏把診金拿給孫神醫(yī)。
“孫神醫(yī),有勞了,此事希望您能替小女子保密!
孫神醫(yī)十分通情達理,道:“老朽明白,有需要再到濟世堂找老朽便是!
“好!”
孫神醫(yī)離開之后,顧星晚給鐵柱拿了一些銀兩,讓他好生看著周慶書,千萬別讓他出去闖禍。
回顧家的路上,顧星晚看到一群官差在沿途張貼告示。
一群人在議論著:
“咦?這個張巖不是毆打尚書之子梅湘寒的那個人?”
“是啊,前幾日不才發(fā)配到南海嘛,怎么逃跑了?”
顧星晚眸光一閃。
張巖真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