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玄界,無極宗,承慶殿。
雖然文比的結(jié)果出人意料,可酒宴還在繼續(xù)。
林川很懂事的沒再出風頭,而捧了魯達一句,便很自然讓他成為了酒宴的中心,而自己則是帶著玄鏡和姜洛找了一處角落。
才剛坐下,林川就湊到了姜洛耳邊,得意的說道:
“怎么樣師妹,沒給你丟臉吧~”
面紗擋住了姜洛臉上一閃而過的紅暈。
從小和林川一起長大的她,很清楚師兄那怕麻煩的性子,可今天林川卻只因為蘇文群的一句話,就直接拉著人家開了一場文比。
毫無道理的護短,明目張膽的偏愛,都像陳年佳釀一般,總是讓人未飲先醉。
“師兄你……”姜洛咬了咬嘴唇,剛想問出猶豫了很久的問題,就發(fā)現(xiàn)林川的左臉再度爬滿了光痕。
“玄鏡,替師兄護法!
她趕緊招呼了一聲,然后便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很自然的擋在了林川的身前。
……
……
戍邊城外,虎賁軍原地扎營。
幾位皇子皇女也都下了龍輦,面色不善的站在了一邊。
鄧國安猶豫了一番,還是放開了對十二皇子的禁錮。
“老不死的!你這是在造反。!”
十二皇子哪里受過這個委屈,抽出身邊侍衛(wèi)的佩劍,就沖了上去,眉清目秀的臉上滿是戾氣。
“秦子胤,休得胡鬧!
身后傳來的聲音明明無比的溫柔,甚至還帶著一絲魅惑,可秦子胤卻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站在了原地。
而一句胡鬧,也算是給十二皇子的行為定了性,鄧國安已經(jīng)踏入合道境,十二皇子不懂事,大秦皇室卻不能裝作看不見,君臣離心可是大忌。
“給鄧將軍賠禮!
“三姐……”
秦子胤有些懊惱的回過了頭,可在看見那一襲白鳳袍后,便沒了聲息,別過頭去,不情愿的說道:
“子胤知錯,望將軍海涵。”
鄧國安卻懶得理會這熊孩子,只是沖著他身后的三公主說道:
“公主多慮了!
“三姐……”
秦子胤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一臉討好的湊到了三公主身邊。
“罰你噤聲三日!
從鳳鸞冠上垂下的面紗擋住了九州第一美人的容顏,卻擋不住她那千嬌百媚的聲音,只可惜這聲音傳到秦子胤的耳朵里,簡直比母后叫他全名的時候還要嚇人。
身后四皇子和八皇子也都噤若寒蟬,只有年紀最小的七公主似乎還沒有弄清楚什么情況,一臉懵懂的打量著四周。
“鄧將軍,就讓虎賁軍留在這里吧,勞煩您帶我們進山!
三公主說著就抬起了手,一只小巧的鸞鳥從她的袖袍里飛了出來,眨眼間便化作了遮天之翼,匍匐在了眾人的腳下。
見幾位皇子皇女都走到了鸞鳥的背上,鄧國安沉吟了兩秒,也跟了上去。
……
承慶殿內(nèi),魯達應付完了眾人的道賀,拎著酒壺就直奔林川而來,人還未到,那渾厚的聲音便已經(jīng)傳了過來:
“林兄,可否賞臉共飲一杯?”
姜洛不愿林川被打擾,只得起身,迎了上去:
“師兄有些不勝酒力……”
可話才說到一半,她身后的林川便驟然爆發(fā)出了覺靈巔峰的氣息,與此同時,星河也碎了一地。
“師妹……我沒事!
林川臉上的光痕已經(jīng)褪去,神色也恢復了正常,可姜洛還是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絲難掩的疲憊。
可她卻明白眼下,不是關心的時候,只能擔憂的坐回了原位。
林川雖然已經(jīng)處在了幾乎脫力的狀態(tài),可他還是收了星河歸鞘,請魯達坐到了自己的身邊,苦笑著說道:
“魯兄不要太過客氣,你能頓悟只是因為你的緣法到了,我只是恰逢其會而已,魯兄若是不嫌棄,你我便共飲一杯,山河不足重,重在與知己。”
“林兄高才,魯達明白!
魯達踏入氣海之后,身型好像又壯碩了幾分,還不等林川給自己斟滿酒,便舉起了手里的酒壺,把壺中酒一飲而盡。
見狀,林川也直接對著酒壺喝了起來,發(fā)泄著憋在胸口的苦悶與自責。
已經(jīng)兩次沒能救下小左了,林川本以為自己學了瞬步,練會了星河就可以幫得上忙……他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痛恨自己的弱小,也再也不想把小左的生死交給命運。
兩人都沒有用靈氣驅(qū)散醉意,魯達是性情,林川是發(fā)泄,一壺酒下肚,兩人的臉上都掛上了紅燈籠。
“師兄雅興,既然師兄已經(jīng)覺靈,我這戰(zhàn)帖也就有了去處,還望師兄不吝賜教!
剛剛林川回歸的時候,還沉浸在戰(zhàn)斗的狀態(tài),張豐年瞬間就注意到了那覺靈巔峰的氣息,同時也察覺到了藏在氣息中的一絲虛弱,所以才會第一時間過來,遞上了戰(zhàn)帖。
在無極宗內(nèi),但凡遇見不公之事,都可以用戰(zhàn)帖來解決,前提是能承受下戰(zhàn)帖帶來的后果。
雖然不會出現(xiàn)“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種情況,可誰還沒個師兄師姐呢,可林川卻是個例外。
作為吳天的關門弟子,他本應該是最受寵的那一個,可惜他家的那兩個師兄和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師姐,全都在魔土,幾年都不回宗門一趟。
張豐年的親哥雖然也在御魔軍,可他師兄多啊,加上吳天已經(jīng)兩年沒有回宗了,偏偏林川還拿了他覬覦已久的秘境名額,不下戰(zhàn)帖,都對不起他那么多師兄。
玄鏡張開手擋在了林川身前,有點委屈的說道:“你這是趁人之!
“師弟這話從何說起啊?”
張豐年揣著明白裝糊涂,不由分說的把戰(zhàn)帖放到了林川面前。
這戰(zhàn)帖一下,林川才剛消停了一會兒,便又成為了是眾人矚目的焦點,蘇文群第一個湊了過來,陰陽怪氣的說道:
“莫非林兄怕了?”
可蘇文群的話音才剛落下,林川和張豐年就同時轉(zhuǎn)頭質(zhì)問道:
“與你何干。俊
“與你何干?”
兩人異口同聲的質(zhì)問,讓蘇文群目瞪口呆的站在了原地,他理解不了,為何剛剛還在和自己推杯換盞,稱兄道弟的張豐年會突然變臉。
御魔軍的那幾位師兄師姐卻是相視一笑,他們無極宗內(nèi)的事,什么時候都輪不到別人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