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身說著看不上杜澤書,喬安未表態(tài),記憶之身卻道:“什么你與我,大家都為喬安,最終的情緒,總是一致的!
“喜不喜,現(xiàn)在論已太遲,我現(xiàn)在也不理解,不過總歸是好事。”
虛界內(nèi),喬安記憶之身,說著自身見解:“總歸是我們那個時期的選擇,不管如何,這是一段過去經(jīng)歷,可能是我冥冥中感知喬安重傷,迫切需要蘇醒,才有此等行為。”
“現(xiàn)在結(jié)局不錯,喬安確實借著那一段情緒,強行蘇醒,繼續(xù)沉眠下去,或會消亡于無意識中。”
“不過此事,倒也不怪杜澤書,他當(dāng)時入遠古戰(zhàn)碑,應(yīng)該猜到那是一段虛假歷史,不動情很正常。”
虛身沒有爭辯,只道:“單論底蘊,杜澤書確實很優(yōu)秀,配得上喬安!
“哎,”喬安對記憶之身輕嘆,“你代表著我的前世,未想和我的性格,差別如此之大,可以入情,但單方面入情,實在太不應(yīng)該!
“沒辦法,”記憶之身搖頭,“你化作善靈時,過往記憶全忘,與我,終歸有一絲差別,我是你最初的記憶!
“喬安你傷如何?”虛身問。
喬安隨意道:“強行蘇醒,沉疴難愈,情傷半解,詛咒之力如附骨之疽侵蝕身靈,目前僅有弱洞虛之力,具體能恢復(fù)何等程度未知!
“那這記憶,你要或不要?”記憶之身問,喬安若不要這記憶,只需將她記憶重塑,但這意味著很多,喬安可能徹底無法恢復(fù)昔年記憶。
喬安已知失去記憶的內(nèi)容,但那記憶若不能融于己身,喬安依然有缺,按照虛實道手法,恢復(fù)記憶本是極簡單之事,只是遠古時代那場大劫抹除記憶的手段,另加了特殊道法。
“且先看著,找到杜澤書再說,如杜澤書不能共情,我傷勢還是無法恢復(fù),傷勢不愈,也避不開那段劫難,那何必留著這段牽絆!皢贪驳,“可以有道侶,但不能己有情,而對方無情!
記憶之身沉聲道:“那劫難怎么辦?”
記憶之身、虛身,有自己的單獨情緒,但不會質(zhì)疑喬安的決定,且會以喬安的情緒為上。
“交給望古他們吧,”喬安悠悠道,“你的這段記憶,已經(jīng)化實,且破開了劫咒,對望古、赤瞳他們有大用,會讓他們解開桎梏,更進一步!
“這或許是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不過,望古和赤瞳,會憑空多一個結(jié)拜大哥!
“我們出去看看。”
喬安一動,帶著記憶之身和虛身,出現(xiàn)在無法秘境中。
虛身多年來第一次出島,還尤為好奇。
三人一直走進望古山,看著望古的龐大身軀,喬安道:“我來了,你為何不醒來!
望古沒有動靜。
虛身解釋道:“幾百年前,朱厭墓出世之時,無法秘境內(nèi)似出現(xiàn)一場大變動!
“明白了,望古該是在哪個時間點醒來,并散發(fā)出了一些動靜,怕被那些東西關(guān)注,故而陷入最深的死寂狀態(tài)……這樣也好!
喬安沉吟著,一指化出,記憶之身被融入這一指,然后以指點中望古,一股莫名的記憶流涌入望古腦海。
……
許久,望古山傳來一聲輕喃:“原來……俺還有個大哥,好,很好,三妹,今后你得叫俺二哥了。”
又有女音傳出:“喬安,未想你還是我大嫂,早已成婦人,有趣了,若是絕心那家伙醒來,怕是要郁悶死,絕心暗戀你好久了,想與你共情,在情道上,更進一步!
喬安道:“絕心就算了,我不會給他恢復(fù)記憶,至法底蘊出身者,方有恢復(fù)記憶的必要!
“也是!迸艋氐,“原本以為絕心也為最初的獵月成員,如今看,絕心那個時候,根本沒被選上,他估摸被一些存在看中,用了其他手段,才幸運避劫活到后世!
男音道:“是大哥幫我們找回記憶了么?”
“是的,”喬安道,“大家避劫手段各不相同,且未一起聚過,蘇醒時間不一致,他沉眠到這個時代才醒來,如今還很弱!
男音激動道:“太好了,有大哥在,萬事就不用俺一個人撐著了,這些年,俺太累了,大哥底蘊在俺之上,追求七道本源至理破障,大哥能若成長起來,將遠強于俺,什么劫難,都可一拳轟破!”
女音道:“可能等不到了,二哥你上次蘇醒,造就的動靜不小,可能會引動劫難提前而降,不會給大哥太多的成長時間!
“而且,我們此時,也無法出去,不能助大哥成長!
男音道:“也不怕,此次記憶恢復(fù),解開劫咒,俺人生無缺,可更進一步,這場劫難,未必不能在俺手中終結(jié)!”
“喬安,”女音突然道,“你能自由出來,想必傷勢未愈吧,那你如何醒來?”
“我的情況有點復(fù)雜,修為無法恢復(fù)巔峰,不過自由行走無礙,修為弱也有修為弱的好處,不會被發(fā)現(xiàn)。”喬安道,“你們安心沉眠吧,記憶恢復(fù)后,傷勢會好的更快!
女音道:“我們是得繼續(xù)沉眠,不過你能行走星空的話,可一邊恢復(fù),一邊關(guān)注一些至法洞虛種子,若其品性不錯,可作為獵月后備。”
“甚至,可提前作出一些布置,護好大哥!
喬安離開了望古山,又走出無法秘境,她來到雙靈島,墓城的那座圈禁善惡靈的洞府。
撿起一副畫,并自語:“皮康,沒想你傷得也如此之重!
喬安一指點中畫,很快有聲音自畫中傳出:“喬安,多謝了!
“你安心養(yǎng)傷吧。”
喬安離開雙靈島,隨后又走了幾個地方,在一處星空停下腳步,手指一點,記憶之身復(fù)出現(xiàn)在身前。
喬安不帶任何情緒道:“你去找杜澤書吧,找到了,帶他來見我!
“他若不愿呢,”記憶之身道,“我們都知杜澤書的身份,是假身份,但如今記憶化實,杜澤書已成真身份,且為望古結(jié)拜大哥!
“真實的獵月計劃,與杜澤書參與的獵月計劃,大致不差,唯一破綻便是絕心,不過絕心記憶不恢復(fù),倒也無礙。”
“那是你的事,自己決定!眴贪搽S口道,一步踏出,消失在星空。
記憶之身在星空頓了頓:“以他的性子,知我本尊實力強大,忌憚來忌憚去,可能會避著我,不妨換一個全新相貌與身份,今日起,我叫杜仙。”
……
時光苒荏,四十年如水而過。
螢河破碎星空,九重幽池內(nèi),李青從閉關(guān)中蘇醒,自語道:“這次研修陰陽經(jīng)一番風(fēng)順,陰陽道神通大有長進,我還是小覷了自己在陰陽道上的天賦!
陰陽道天賦,李青算是最強,契合生死道、古今道,那完全是由百世碑帶來。
這陰陽天賦,或源于李青第二世時,敢于自殘再入冷宮為太監(jiān)的心理,及第八世時天地陰陽之子身份的加持。
至上法之道,本身也契合陰陽。
“單論形相道手段,望古或可看破我真身,現(xiàn)在我肉身用形相變化、陰陽變化雙重遮掩,怕是望古,也瞧不出我底細!崩钋嗨尖,虛實道上,也有極強的變化之法,只他目前虛實道造詣一般,尚未悟出相應(yīng)神通。
待他明虛實變化,及將來可能的有無等其他變化,任誰也看不破他真身。
“算時間,破碎星空的禁制快要解開,有無棺將出,這段時間,就無需閉關(guān)了!
李青走出九重幽池,落入星空坊市,法身波動為洞虛五破。
這些年,星空中有兩種關(guān)于李青的猜測,一者言他為至法洞虛,一者言他為洞虛五破,他便直接展露五破修為。
至法洞虛身份,其實問題也不大,輝月秘境仙遺舊地的土著洞虛,很合適。
當(dāng)初不能展露至法洞虛底蘊,完全是因他干系到一處尚未被開發(fā)的仙遺舊地,會引人覬覦,輝月秘境已開發(fā)完,便無多大問題。
四十年多年過去,修士們來來往往,不過鄰近星空禁制將解的這段時期,昔年離開的修士,又重新匯聚這片破碎星空。
當(dāng)年冉客、天酒、傾仙子三人一戰(zhàn),早已被諸修淡忘,李青兩棒擊敗冉客、天酒之戰(zhàn),則依然為坊市諸修津津樂道之事。
李青放耳一聽,便聞有修士在為新人介紹當(dāng)年舊事。
一老人道:“冉客、天酒被兩棒擊暈,后羞愧醒來,直接離開回了宗門,入虛無之城時光塔閉關(guān),這兩年,才重新回歸星空,且又來了這處仙坊,不過,兩人如今不見外客,只專心閉關(guān),聽說快入五破之境。”
新人問:“不是說冉客、天酒輸了后,遇汪如海要爭的機緣,會避而讓之,其還來此地何故?”
老人道:“話是這么說,但汪真君極好說話的,上次,不也送了傾仙子一個陰陽道機緣!
李青隨意走在坊市,與一些熟人碰了碰面,便來到仙客酒樓坐下,樊江夫婦早已在等他。
“近來星空可有趣事?”李青如往常問。
樊江早有準備,細說星空之事,特別提到:“最近群北星域出了一位不世仙道之才,此人仙氣飄飄,實力強大,敗人從不出第二指,被諸修追逐,傳言其才情遠高于傾仙子!
“這個人與傾仙子姓名仿佛,似乎專為傾仙子而來,她叫杜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