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看著依舊如昨天一樣站在門口的淳于錦,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淳于錦看到她之后一副緊張又激動的模樣。
問道:“寧東家,您昨天可有跟您父親說去幫我在九千歲面前求求情?”
寧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示意到:“淳公子進(jìn)來說話吧!
淳于錦臉上堆著笑容,跟在寧安身后進(jìn)了布坊。
一進(jìn)屋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寧東家,你看我這一車布匹和契書依舊也都拿來了,您就行行好,讓您父親幫我在九千歲面前求求情,淳家真的經(jīng)不住這番折騰了!
寧安看著淳于景將契書放在桌子上,輕輕的推到她的面前。
將契書拿過來,寧安翻開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不僅價格與她剛開始想要的一致,而且還在后面都蓋好了他們東嶺布商的章,甚至還有官府的印章。
可謂整個契書上面,就差他寧安的章了,當(dāng)真是誠意滿滿。
寧安抬眼偷偷看了淳于錦一眼,看來這是真的被蕭翎折騰的不輕啊。
看著淳于錦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寧安正色道:“我如今鋪子里的情況,想必淳公子也清楚,如今正是最缺布匹的時候,這契書我愿意簽,昨天我也跟父親已經(jīng)表明了情況,但最終結(jié)果如何,還是得看九千歲的意思!
淳于錦急忙點頭,說道:“好,既然寧東家這邊愿意幫我開口,哪怕事情不成,我也絕不會再出爾反爾!
聽到淳于錦的話,寧安微微挑眉,尋思著,這蕭領(lǐng)到底是讓淳家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竟然都讓淳于錦已經(jīng)毫無底線了。
與淳于錦談妥之后,寧安便讓宋掌柜的將印章拿了過來。
而淳于錦見寧安已經(jīng)答應(yīng),雖然寧安一直說是她父親與蕭翎有交情,可淳于錦的心里并不那么以為。
如若她與蕭翎之間真的沒有什么,又怎么敢簽的那么果斷。
契書簽完后,淳于錦將那一車布匹留給寧安,便帶著他的小廝離開了。
宋掌柜看著那契書滿臉的笑容,他這幾天也同樣因為布匹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
如今不僅事情解決了,還能省下一大筆錢。
而紫鴦見淳于錦就那么離開了,想著之前與淳于錦談價格時他的態(tài)度,始終覺得有些不真實。
但同樣心里還有些不舒服,忍不住皺著眉開口問道:“姑娘,我們真的就這么與淳公子簽了契書嗎?”
此時寧安也收斂了笑容,輕輕應(yīng)了聲:“嗯!
紫鴦的眉頭又皺了皺,說道:“可他之前那么欺負(fù)姑娘,奴婢心里總是覺得不舒服!
寧安看了紫鴦一眼,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放心好了,他淳家如今已經(jīng)大出血了,以后定然不會再敢對我們耍什么小手段。”
紫鴦的心里寧安懂,不僅懂,同樣她的心里也不舒坦。
其實她原本都已經(jīng)打算再也不會與東嶺布商合作了,可昨天淳于錦找來后,她又改變了主意。
她想著,淳于錦之前那么欺負(fù)她,現(xiàn)在不僅用最低的價格與他們簽,甚至還白送了一車布匹,她又憑什么不要?
況且現(xiàn)在就算蕭翎收手,他淳家的爛攤子還是得收拾一段時間。
念在與淳家合作能給她帶來更大的利潤,寧安也愿意忍耐一步。
有了淳家的布匹,寧安的計劃也算完成了一步,剩下的便就是慢慢摸索著提高布坊的收益了。
雖然進(jìn)度很慢,可好在都在按部就班的進(jìn)行著。
而她和蕭翎之間的關(guān)系,寧安總感覺似乎與之前不一樣了,可有什么不一樣,寧安又說不出來。
晚上寧安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是她都沒有發(fā)覺的笑容,兩只手纏著一縷頭發(fā)不停的把玩著。
而紫鴦在一旁看著寧安明顯已經(jīng)陷入愛情里的樣子,心里既惆悵又開心。
微微嘆了口氣,又轉(zhuǎn)身出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見已經(jīng)快月至中天,便又返回屋里走到寧安面前勸道:
“姑娘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奴婢覺得蕭大人不會過來了,要不您還是早點歇息吧。”
聽到紫鴦的話,寧安微微一愣,抬頭向窗戶處看去,見外面確實已經(jīng)很黑了,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
開口問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什么時辰了?”
紫鴦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都已經(jīng)二更天了!
這已經(jīng)確實很晚了,寧安心里忍不住有些擔(dān)憂。
這段時間,蕭翎也時不時的會來她這里,可之前每次都是在戌時過半的時候過來,從來沒有這么晚過。
外面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寧安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紫鴦看到后便急忙過去將窗戶關(guān)了起來,又勸道:“姑娘,您就別等了吧。”
寧安忍不住又往外看了看,眉頭不自覺的微微蹙起,最終嘆了口氣,點頭應(yīng)道:“好吧!
或許蕭翎真的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既然他來不了,那她明天去蕭府看看好了。
雖說寧安答應(yīng)紫鴦先歇息,可在躺下時卻又特地的往里面躺了一些,給外面留了一些位置。
只是第二天一早,寧安醒來后,見身邊依舊空空如也,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一絲落寞。
怎樣見寧安醒了,端了盆水過來給寧安凈面。
而寧安開口便問道:“昨天晚上蕭大人真的沒有來嗎?”
聽到寧安的話,紫鴦再次嘆了一口氣,說道:“蕭大人昨晚真的沒來。”
一瞬間,寧安心里像少了什么空了一塊一般,微微低下頭,任由紫鴦幫她更衣。
看著寧安的樣子,紫鴦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忍不住說道:“姑娘,奴婢覺得這段時間的您都不像您了!
寧安愣了一下,抬頭看著紫鴦不解地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紫鴦嘟著臉,面容有些惆悵的說道:“之前的姑娘讓我覺得可靠,干練,還有殺伐果斷,可自從上次您與淳公子簽了契書之后,似乎就特別依賴蕭大人,平日里做事也覺得您人有些優(yōu)柔寡斷了。”
紫鴦的話,讓寧安有些詫異,她自己從來沒注意到這些,或者說她并沒有感覺自己有什么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