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鴦幫寧安收拾好后,給寧安遞了個保重的眼神就趕緊離開了。
寧安抬頭看著蕭翎,見他正閉目養(yǎng)神,但卻也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心情不是很好。
她不知道蕭翎是因為本身就心情不好,還是因為她的事。
只能小心翼翼的喊了聲:“大人!
蕭翎閉著眼睛,悠悠的說了句:“過來!
寧安觀察著他的臉色,起身走到蕭翎的身邊坐下。
蕭翎睜開眼睛,見寧安雖然已經(jīng)整理好了,可衣服上粘的血跡卻沒有完全弄干凈。
直視著寧安的眼睛,開口問道:“怎么回事?”
寧安吸了一口氣,道:“我與宋掌柜在里面談生意,淳于錦他自己突然進(jìn)來,非要我答應(yīng)他的要求!
蕭翎抬手,輕輕的撫摸著寧安的臉頰。
“什么要求?”
寧安看著蕭翎發(fā),表情有些不安。
微抿了一下唇說道:“要我陪他一晚!
果然,蕭翎聽到后手頓住了,面色陰沉起來。
寧安又急忙解釋道:“我沒有答應(yīng),他第一次提出的時候我就沒有答應(yīng),這次是他自己找過來的!
蕭翎的緊繃的面容在看到寧安有些慌張的樣子松弛了一些。
“我知道,進(jìn)你那包廂時便看得出來!
聽到蕭翎的話,寧安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但隨即又聽蕭翎說道:“為什么要親自去,不是有掌柜嗎?”
寧安微微一愣,這是在怪她?
在蕭翎的眼里,寧安是在寧府里嬌養(yǎng)長大的嬌小姐,現(xiàn)在更是侯府名義上的少夫人,背后還有他護(hù)著。
他知道寧安手里有鋪子,但從前寧安從來沒有出面過,他也就當(dāng)寧安是無聊時消遣的玩意。
因此在他看來,寧安這般的拋頭露面著實是沒有必要。
更何況她身為一個女人,出面去與人談條件本就容易吃虧。
男人那些骯臟齷齪的心思,他見得太多了。
見寧安不說話,蕭翎心里也上了些火氣。
聲音不免也嚴(yán)厲了一些:“說話!
原本寧安還因為怕蕭翎不開心而小心翼翼。
可現(xiàn)在聽到蕭翎這么質(zhì)問她,寧安的面容也嚴(yán)峻了起來。
心里有著不被理解的氣憤,更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感。
同樣也直視著蕭翎,反問道:“大人覺得我為什么會親自去呢?”
見原本溫順的寧安突然態(tài)度也強(qiáng)硬了起來,當(dāng)然也看到了她眼里的那一絲委屈,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嘴上強(qiáng)硬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但以后你不許再去了,這些事情交給掌柜來便可以!
寧安將頭撇開,不再看他,一口回絕道:“不可能。”
見寧安還是這樣的態(tài)度,蕭翎心里也忍不住染上了怒火。
雙手抓著寧安的肩膀,強(qiáng)硬的讓寧安看著自己。
“你知不知道以后這樣你還會遇到同樣的危險!這次恰好被我碰見了,那以后呢?你有沒有想過!”
聽著蕭翎的話,寧安也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在擔(dān)心自己,心里雖然沒有那么憋悶了,但仍舊還有些不服氣。
態(tài)度稍軟了一些說道:“我以后會小心的,但我依然想要去學(xué)這些,我不想只做一個什么都不會,什么都不懂的背后東家!
見寧安還是這般,蕭翎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過了一會蕭翎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才再次問道:“為什么?這些事你為什么要親力親為呢?你明明可以安居幕后好好地享受成果,何必給自己找這些麻煩?”
聽到他的話,寧安也皺起了眉頭。
“麻煩?可我不覺得這是給自己找麻煩,反而這是我 對自己的鍛煉!”
寧安掙脫蕭翎的束縛,接著說道:“是,或許在大人看來,我有著層層的身份,都可以成為我的庇護(hù)。”
“但是大人您可知道,剛剛我面對淳于錦的時候,有搬出我父親的身份,可淳于錦根本不怕,他說他在朝中有三品的外親。”
“至于侯府,大人也知道我現(xiàn)在雖身在侯府,卻與侯府勢如水火,這從關(guān)系我若用了,指不定還會被溫子衍落井下石!
蕭翎聽著,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出聲說道:“不是還有我嗎?如今這京城中,只要我想保你,就還沒有人敢動你!
寧安看著他,出聲問道:“那大人可有想過我們的關(guān)系?”
突然之間,蕭翎就沉默了下來。
寧安接著說道:“我與大人的關(guān)系本就是不可告人的,如果大人明面的護(hù)著我,那別人可都會如何想?”
這也是蕭翎沉默的原因,他是可以明面的護(hù)著寧安,可一旦這樣,他們的關(guān)系也相當(dāng)于公之于眾。
對于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影響,但對于寧安來說,卻是不一樣的。
蕭翎皺著眉,心里突然有一種無能的無力感。
他都已經(jīng)爬上如今的位置了,卻還沒辦法保護(hù)好自己想要保護(hù)的人。
只能干巴巴的說一句:“可你這樣拋頭露面的,實在太危險了!
見蕭翎已經(jīng)不如之前那般強(qiáng)硬,寧安的態(tài)度也軟了下來,說道:“我又何嘗不知道危險,可是大人,哪怕我有著層層身份,可都不能成為我的庇佑,只有我自己本身強(qiáng)大,才能做到真正的不怕!
聽到寧安的話,蕭翎心中震撼。
他沒想到,寧安身為一個女子,想法竟然也如此通透。
他之前不也是這樣嗎?明白只有自身強(qiáng)大,才能不為人所欺,所以他才萬般努力的爬到如今的位置。
他又聽寧安接著說道:“我身為女子,無法入朝為官,所以也只能在金錢上讓自己盡量的富足,這也是我為自己唯一能想到的立身資本了!
蕭翎看著寧安,忽然有些心疼,想著,當(dāng)初若是她的新婚之夜,自己沒有進(jìn)她的婚房,她是不是就不用過的這般膽戰(zhàn)心驚了。
隨即蕭翎也問了出來:“你可怪我新婚之夜奪了你的身體,如果當(dāng)初你與溫子衍洞房,說不定今日你還是好好的侯府少夫人!
寧安聽到蕭翎的話忽然之間斂下了眉。
上一世不就那般嗎?
她因為愧疚,對溫子衍百般順從,更是幫他從蕭翎那謀了諸多權(quán)勢。
可最終呢,溫子衍卻聯(lián)合陸迎嬌將她折磨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