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鴦和婉晴見寧安上床躺下,兩人相視一眼,眼中盡是擔(dān)憂。
將房中的燈吹滅,只留了桌上的一盞小燭燈。
正要退下,寧安突然開口道:“都滅了吧。”
紫鴦看了婉晴一眼,應(yīng)了聲是,上前將燭燈吹滅,這才與婉晴一起退下。
黑暗中,寧安躺在床上,卻無一點睡意。
不知過了多久,寧安才聽到門口傳來動靜,閉上了眼睛。
房間內(nèi),蕭翎見燈全滅了,唇抿了抿,抬腳輕聲走到床邊。
床前,蕭翎見側(cè)身向里的寧安,無聲的嘆息一聲,脫了外衣后輕手輕腳的上了床。
他側(cè)頭看向一旁的寧安,過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側(cè)身靠了過去。
寧安感覺到蕭翎靠了過來,帶著冷意,還有一絲絲的香味,當(dāng)即冷聲開口道:“去沐浴!
蕭翎聽到寧安的話抿了抿唇,起身下床。
過了只會蕭翎回來,又在寧安的身側(cè)躺下,但這次卻沒有再去靠近寧安了。
兩人就那么躺在床上,關(guān)于今天的事,寧安沒有問,蕭翎也沒有主動說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寧安醒來,身邊還是如往常一樣不見了蕭翎的身影。
寧安起身洗漱,用了早膳后便去了首飾鋪子。
因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回暖,不少大家小姐都過來定春季的發(fā)簪。
這兩日發(fā)簪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做好了,需要整理分類好,給各大家府邸送去,自然也有自己過來取的。
但好歹寧安忙了起來。
今日寧安一進鋪子里,繡娘便感覺到了寧安的情緒不太對,眼神詢問的看向紫鴦和婉晴。
兩人只嘆了一口氣,什么也沒有說,跟在寧安身后,幫寧安一起忙著。
寧安整理著發(fā)簪,見有需要整理到外頭展示的便順手拿過去擺好。
“呦,這不是蕭夫人嗎?怎么現(xiàn)在連這種活都需要親自干了?”
聽這聲音,來者不善,沒想到這都能遇到找茬的。
寧安轉(zhuǎn)過身,便看見穿著自身鵝黃色牡丹長襖的女子站在她的身后,眼神戲謔。
寧安打量了她一眼,此人她認(rèn)識,是戶部侍郎家的小姐,叫周慧凝,但與她的交集不多。
從小到大,除了在一些宴會上會遇到,兩家從未有過走動。
寧安正打量著她,繡娘從里面,抱著一個木盒子走到了周慧凝的面前,說道:“周姑娘,您定的發(fā)簪,還有一千三百兩的尾款未結(jié)!
周慧凝身后的丫鬟上前將木盒接過,隨即又從懷中取出一個錢袋遞給了繡娘。
周慧凝將木盒打開,拿出其中一只發(fā)簪放在眼前看了看,笑著滿意的說道:“嗯,還不錯,很漂亮!
寧安見她喜歡自家鋪子里的東西,也就懶得計較她剛剛對她的態(tài)度了,轉(zhuǎn)身去接著整理架子上的發(fā)飾。
而周慧凝見寧安除了剛剛看她一眼之外完全都沒有理她,心中瞬間不爽了起來。
她將發(fā)簪放回盒子內(nèi),皺著眉走到寧安的旁邊,說道:“我剛剛跟你說話,你沒有聽到嗎?”
見她還不消停,寧安皺著眉轉(zhuǎn)身看她,說道:“我聽見了,然后呢?你想要怎么樣?”
周慧凝見寧安竟然還如此的趾高氣揚,嗤笑了一聲說道:“蕭大人都不理你了,真不明白你還在這里高傲什么?”
婉晴一聽這話,立馬就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說道:“誰告訴你蕭大人不理我們家夫人的?”
周慧凝看了一眼婉晴,笑著說道:“昨天的春日宴,我們在草坪上可都看見了,蕭大人親自為青樓的落花姑娘披上披風(fēng),而對寧安可是置之不理的樣子呢。
哦,對了,昨天寧安提過去的食盒,里面的東西是特地給蕭大人的吧?我可是看見蕭大人一下都沒有動呢。”
寧安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婉晴在一旁聽得恨得牙癢癢,若不是知道她是大家小姐,她還真想上去動手。
寧安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開口道:“什么時候青樓的女子也能被稱為姑娘了?還是周姑娘覺得她與你的身份一般?”
周慧凝一聽,抱著的雙臂當(dāng)即放下,瞪著寧安道:“你!”
但周慧凝只去了一瞬,又看著寧安道:“我說你也不要覺得能嫁給蕭大人,就能飛上枝頭做鳳凰了,現(xiàn)在也就只能在這里逞逞口舌之快了!
寧安勾了勾唇角道:“那也比某些人強,想嫁還嫁不了呢!
她說的某些人,自然就是周慧凝本人。
原本寧安都不記得這件事的,現(xiàn)在看到她,寧安又突然想起來了。
上一世的時候,有一次她偶然聽見,好像也是在春日宴那一日,周慧凝公然對蕭翎表明心意卻慘遭拒絕,可是成為京城許多小姐的笑料了呢。
呵!想不到這一世她卻替周慧凝擋災(zāi)了。
而周慧凝聽到寧安的話氣的臉頰發(fā)紅,聲音都忍不住大了些。
“你就算嫁了又能怎樣?蕭大人他不喜歡你,你與守活寡無異!不僅如此,蕭府中的下人也不會待見你,你的日子定然是不會好過的!”
周慧凝的聲音落下,門口便又有一道聲音傳來:“喲,這么熱鬧,我這來的是巧啊,還是不巧呀?”
寧安轉(zhuǎn)頭看向來人,呵,到又是個熟人呢。
此人是孟蘭琴,從前與陸迎嬌交好,只是后來陸迎嬌入獄也沒見她出來一下。
周慧凝看向來人面色一喜,她知道孟蘭琴當(dāng)初與陸迎嬌交好。
而陸迎嬌當(dāng)初在侯府可是一直占著小侯爺?shù)膶檺鄣模彤?dāng)她知道陸迎嬌與寧安斗的就不少。
陸迎嬌與寧安是仇人,那孟蘭琴定然也是會不喜寧安的。
當(dāng)即對孟蘭琴行禮道:“孟姐姐!
孟蘭琴對她微微點頭看向?qū)幇,笑著說道:“我覺得周妹妹剛剛那句話說的極對呢,寧安當(dāng)初嫁入侯府便就是守活寡的狀態(tài),原本以為她嫁入蕭府能好一些,想不到竟然還是擺脫不了這樣的命運,呵呵!
聽到孟蘭琴的話,周慧凝開心極了,應(yīng)和著說道:“孟姐姐這話說的真是極對!
寧安轉(zhuǎn)身擺弄著架子上的首飾,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你們兩個未出閣的姑娘真不知道是從哪聽到守活寡這個詞,難不成是對閨房中的事頗有研究?都還沒出嫁呢,天天凈想著這種事情,也不害臊。”
兩人聽到寧安的話瞬間愣住了,周慧凝當(dāng)即對著寧安喊道:“寧安,你瞎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