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溫子衍死了,寧安也終于了結(jié)了自己一直以來的仇恨。
那些利用她的,欠她的,她終于一點一點的全部都加倍的討了回來。
紫鴦和婉晴也安然無事,寧安很開心,她的事情終于告一段落了。
不過,只是她的目標(biāo)告一段落,但她的人生,還遠(yuǎn)不止于此。
寧安站在京城北門的門口,百無聊賴的看著光禿禿的樹干,地上還有沒有化掉的厚厚的雪。
不過路上早就被清理干凈,只留一些斑斑點點的白色,到也是一種別樣的風(fēng)景。
“怎么沒去馬車上等我?”
寧安看的出神,竟然連蕭翎到了身邊都沒有察覺。
轉(zhuǎn)過身看著蕭翎,眼含笑意道:“只是正好想出來看看風(fēng)景。”
現(xiàn)在天氣冷,百姓基本不愿出門,再加上北門本就通向京城的后山,因此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蕭翎自然的拉起寧安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暖著,問道:“冷不冷?有點事耽擱了一下,我來晚了!
寧安搖了搖頭,“不冷,沒關(guān)系的!
其實蕭翎也來的不晚,剛剛好而已,她也是剛到?jīng)]多久。
蕭翎看著寧安明顯已經(jīng)凍紅了的鼻頭,伸手將寧安披風(fēng)上的帽子拉起來給寧安帶上了。
寧安穿的披風(fēng)很厚,足以擋住外面所有的寒風(fēng),帽子帶上的瞬間,寧安便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同樣的,心里也很暖。
蕭翎伸手摸了摸寧安冰涼的鼻尖,問道:“你要我跟你去哪里?”
寧安拉著蕭翎的手,道:“跟我來!
兩人坐上馬車,寧安便讓車夫趕著車往后山去。
原本寧安是想下午寧記藥材鋪里的事沒有那么忙的時候,直接跟蕭翎坐著馬車去的,可是早上寧父那般樣子,明顯是行不通的。
讓蕭翎去成衣鋪子找她也不太現(xiàn)實,因此寧安才特地讓人給蕭翎傳了話,在京城北門門口匯合。
馬車一路向山里走去,直到山上的一處墓園前停下。
蕭翎下了馬車,看了周圍一眼,隨即有伸手將寧安從馬車上牽了下來。
北山的這塊墓園,有先生說風(fēng)水極好,便有許多大臣商賈都在這里買了地,當(dāng)然,風(fēng)水最好的,自然是數(shù)皇陵。
下了馬車,寧安也沒有跟蕭翎多說,從馬車?yán)锬昧诵┘堝X便帶著蕭翎往墓園里面走去。
蕭翎也是一言不發(fā)的靜靜的跟在寧安的身后,什么也沒有問。
直到寧安又到一塊墓碑前停下,蕭翎看了墓碑上的名字,頗有些詫異。
竟然是老侯爺?shù)哪埂?br>
寧安在墓碑前跪下,拿出火折子給老侯爺燒了紙錢。
蕭翎緊抿著唇,顯得面容更加冷硬,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寧安做著這一切。
老侯爺死時,寧安才嫁入候府不久。
一直以來蕭翎看著寧安那么討厭候府里的人,他還以為寧安對候府的人都一樣。
只是現(xiàn)在看來,這老侯爺與候府的其他人比,對于寧安來說是不一樣的。
不過老侯爺?shù)臑槿,與溫子衍還有他那個母親也確實是不一樣的。
蕭翎就那么靜靜的站在寧安的身邊,看著寧安一張一張的為老侯爺燒著紙錢。
過了一會,寧安才緩緩開口道:“大人,你知道嗎,自從我嫁進(jìn)候府之后,溫子衍算計我,程氏刁難我,陸迎嬌也算計我,可只有老侯爺,只有他會為我說公道話。”
蕭翎聽著寧安那緩慢,帶著一絲哀萋的聲音,沒有說話,但冷硬的面容卻稍稍柔和了下來。
寧安接著說道:“可是我沒想到,陸迎嬌竟然會對老侯爺下毒手,害死了老侯爺!
寧安頓了頓,又深吸了一口氣才接著說道:“雖然說我是想為老侯爺報仇,但里面更多的其實是我的私心,將程氏趕出了候府,陸迎嬌也入了獄,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是沒有活路的。
現(xiàn)在溫子衍和程氏都死了,溫子衍是老侯爺唯一的兒子,我讓老侯爺絕了后,也讓候府不復(fù)存在了……”
雖然寧安說話并沒有什么異常,就好像再敘述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情,可蕭翎卻聽出了寧安聲音里細(xì)微的顫抖。
微微側(cè)頭,便見寧安已經(jīng)紅了眼眶。
隨即又聽寧安說道:“陸迎嬌肚子里的孩子,是候府唯一的血脈了,可那會我只想著不想讓陸迎嬌這種人生下候府的血脈,畢竟溫子衍就被程氏教導(dǎo)的不成樣子,身上一點老侯爺?shù)挠白佣紱]有。
可是現(xiàn)在我卻有點后悔了,后悔沒有留下那個孩子……”
寧安頓了頓,一雙秀氣的眉毛微蹙著,似乎很是傷心。
“大人,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蕭翎在寧安的身邊蹲下,看了一眼老侯爺?shù)哪贡,忍不住抬手用食指輕輕蹭了一下寧安發(fā)紅的眼眶。
“這不怪你,你之前的想法也沒錯,老侯爺為人正直和善,陸迎嬌那種女人生下來的候府后代只會比溫子衍更差勁。
也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溫子衍長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難道能說老侯爺一點都脫不了關(guān)系嗎?”
聽著蕭翎的話,寧安微微垂眸。
蕭翎接著說道:“所有的事情中,你都沒有錯,雖說蕭翎還沒有通敵叛國,可以他的品性,有蠻夷的使臣引誘,也是早晚的事。
你更不必自責(zé)內(nèi)疚,你別忘了,你才是那個被溫子衍利用,被溫子衍哄騙的,最無辜的那個。
寧安,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是溫子衍有意接近你,你根本不會嫁給他,更不會被他送到我的床上!
蕭翎本看著寧安的眼眸,又看了看老侯爺?shù)哪贡,這段話是在說給寧安聽,但卻更像是在說給老侯爺聽。
話音頓了頓,蕭翎有著艱難的說道:“你如果沒有嫁給溫子衍,現(xiàn)在的你或許已經(jīng)在你爹娘的物色下,嫁給了一個與你相配的良人,過著幸福的生活,在家里相夫教子,不必去經(jīng)歷那些糟心的事!
蕭翎一邊說著,一邊也拿起寧安身邊的紙錢,放在了火堆里。
寧安安靜了一會,忽然抬頭看向了天空,隨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就像她在京城門口想的那樣,她重生回來的目的完成了,但她人生還沒有結(jié)束。
況且蕭翎說的也沒錯,她不能沉浸在這種情緒中,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寧安轉(zhuǎn)頭看向蕭翎,露出了一個笑容道:“大人,我們將這些紙錢燒完就回去吧!
見寧安終于露出笑臉,蕭翎不自覺的也勾起了嘴角,應(yīng)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