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衍的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吳嬤嬤再也沒辦法裝聾作啞了,只能應了一聲:“是,侯爺,老奴這就去找給夫人!
當初程氏走時,對她囑咐的事情她怕是沒辦法辦到了。
若是溫子衍站在她這邊還好,甚至溫子衍不管也都還行,可現(xiàn)在偏偏是溫子衍站在寧安那邊,逼著她把印章交出來,她不得不從。
等她起身,看到案桌上本應該在她房間里的那些珠寶是,整個人瞬間心里咯噔一聲。
但此時寧安和溫子衍都沒有說什么,她也不敢吭聲,只能先去將印章找來,遞到了溫子衍的面前。
溫子衍吼道:“給寧安!你給我做什么?”
吳嬤嬤被溫子衍吼的渾身一抖,又應了聲:“是!
隨即又轉(zhuǎn)身抱著裝著印章的盒子走到寧安的面前,恭敬的說道:“夫人,給!
寧安嘴角帶著笑,紫鴦在一旁將印章接了過來。
寧安這才不疾不徐的問道:“那吳嬤嬤貪污了候府那么多珠寶的事怎么處理?”
聽到寧安的話,吳嬤嬤瞬間滿臉蒼白。
溫子衍卻在一旁不耐煩的說道:“掌家權(quán)都給你了,你看著辦就好,但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對候府不利的事情。”
寧安道:“這是自然,畢竟我現(xiàn)在也是候府夫人,候府不好,對我也沒什么好處!
溫子衍看著寧安,正打算離開,吳嬤嬤急忙說道:“冤枉啊,老奴沒有貪污候府的珠寶,請侯爺明察啊!”
溫子衍作為少爺,雖然平日出手闊綽,可那也得是他自己花出去的,并不代表別人就能隨便拿屬于他的東西。
因而面帶戾氣,道:“那這些珠寶你怎么說?”
吳嬤嬤看向案桌上的東西,聲音里帶著一絲絲心虛的說道:“那些是以前夫人獎賞給老奴的,不信可以查冊子的。”
說著,吳嬤嬤轉(zhuǎn)而還堅定了起來,畢竟從前候府的賬目都是她在做,當初就是為了怕給人察覺到,所以她拿了之后都有往冊子上寫。
只不過寫自然不能往近期的寫,近期的程氏會查看,往一年前的賬目上寫便就基本上不會被察覺到了。
而且她拿的那些東西也都是多年不曾動的,程氏一般也想不到,就算哪天突然想到了,只要她回自己的屋子里取來就是了。
昨天程氏要離開候府,她還高興的不行。
程氏不在,又讓她管理候府賬務(wù),那她豈不是可以貪很多東西。
哪怕她之后回來了,只要說被寧安拿走了,或者說是被誰偷了,都跟她沒關(guān)系。
可沒成想,這才是程氏走后的第一天,便就出現(xiàn)了這樣的事。
掌家權(quán)她交出去沒問題,但一定不能承認這些東西是她偷拿的,不然后果不可設(shè)想。
而婉晴聽到她的話,直接說道:“平日里都是你在整理賬務(wù),你想要作假自然沒有問題!
吳嬤嬤直接反駁道:“以前夫人可都是會自己核對賬目的,老奴就算作假,夫人定然也能看的出來的。”
溫子衍在一旁聽著,覺得吳嬤嬤說的也有些道理,便又看向?qū)幇病?br>
寧安將案桌上她之前看的一本賬目拿出來,翻到了其中一頁,隨后攤在他們的面前說道。
是都有記錄沒錯,可若是你往程氏不會看的賬本上寫呢?
聽到寧安的話,吳嬤嬤心中咯噔一聲。
便看到寧安指著其中一頁的一個地方說道:“看這里,這一排一排的記著感覺是沒什么問題,可仔細看,這行字便比別的字墨色更深一點。”
溫子衍聞言看去,寧安指著的正是鏤空花卉紋翠玉手鐲這幾個字,下面還這著什么時間贈給了吳嬤嬤。
看似合情合理,也一點突兀都沒有,可就像寧安說的,仔細看那墨色確實比兩側(cè)的字都深一些,明顯是很久之后另寫上的。
溫子衍黑著臉,問道:“吳嬤嬤,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吳嬤嬤在一旁白著臉,怎么也沒想到寧安竟然能將這筆賬翻出來。
隨即便聽寧安接著說道:“要我再將另外幾樣也找出來給你看嗎?”
聽到寧安的話,吳嬤嬤當即便癱在了地上。
她自然還想為自己辯解,可她同樣也知道,寧安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準確的將這筆賬翻出來,定然是早就做了準備的。
她雖然不知道寧安什么時候知道這些事的,可她知道自己偷拿候府珠寶的事情絕對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br>
溫子衍看吳嬤嬤的樣子,氣憤道:“你仗著娘她信任你,你竟然就做出來了這種事情!虧我之前還覺得候府的賬務(wù)有你在便不用擔心!”
吳嬤嬤慘白著一張臉,整個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溫子衍冷哼一聲,對寧安道:“既然掌家權(quán)都給你了,那你便看著辦吧!
說完,溫子衍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寧安瞥了一眼攤坐在地上的吳嬤嬤,道:“放心吧,你的下場自然不會好到哪里去,但目前,你還得先給我說清楚這候府一些重要的東西,和一些其他的印章在哪里!
上一世吳嬤嬤可沒少仗著程氏的勢來欺負她,現(xiàn)在吳嬤嬤落到了她的手里,她自然不會放過她。
對于吳嬤嬤偷的這些東西,上一世她便有所察覺,可她跟程氏說了,程氏不信不說,竟還將她責罰了一頓。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她現(xiàn)在才能準確的找到這些證據(jù)。
她剛剛跟紫鴦在這里翻賬本,為的就是找到這些。
不過不得不說,吳嬤嬤做的確實很隱蔽,每一樣都在一行,看上去像是順著就那么寫下來的,如果不是她和紫鴦細心,還真不一定能看到。
等吳嬤嬤將所有的事情都跟她交待完了,寧安才讓葉平再次把吳嬤嬤帶下去。
紫鴦在一旁忍不住問道:“姑娘,你剛剛寫的契書,就不怕少爺他真的簽了嗎?”
寧安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簽了就簽了唄!
紫鴦疑惑道:“可您不是說要拿到候府的印章嗎?如果他要是簽了,您不是就再也拿不到印章了嗎?”
寧安道:“我想要拿到印章,不過是為了更方便在候府里面換人,就算他簽了,我拿不到印章,以他的性子,候府也是一盤散沙,我想要安插人不過是稍微麻煩了一點而已。”
再說了,他簽了,那么她鋪子里的盈利便跟溫子衍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了,以后溫子衍哪怕要鬧也沒有用。
至于現(xiàn)在沒簽,頂多也就那三家鋪子一部分的盈利能算在候府,至于其他的,寧父寧母只是寫了遺囑,說這些之后會是她的。
但只要寧父寧母還在,他溫子衍便別想撈到一點,不然京城里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便能將他噴死。
而紫鴦聽到寧安的話,瞬間豎起一個大拇指說道:“還是姑娘厲害,什么都能想的如此周到!
婉晴也在一旁說道:“是啊是啊,我還以為姑娘當時是氣糊涂了呢,沒想到心中早有成算!
寧安看著兩人,不由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