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裁縫見他那段時間情緒消極,明顯心情不好,卻還在她面前強顏歡笑,她當時便心疼極了。
想著反正之前她已經(jīng)攢夠了許多銀子,哪怕這輩子什么也不做,也夠吃的了,當即便決定收手不再做裁縫。
如今如果要重新做回裁縫,她怕對她的丈夫心理再次造成傷害,這也是她一直猶豫的原因。
寧安從陳府出來,紫鴦忐忑的問道:“姑娘,你說陳裁縫會答應(yīng)我們嗎?”
她的丈夫雖然腳跛了,可他也只是一個書生,按理說影響收入也不過是養(yǎng)傷的這幾個月。
畢竟他只是一個教書的,腳如何對此沒多大影響。
寧安沉思著,“一大半的把握吧!
雖然說她丈夫的腳對之后教書沒什么影響,可她送去了接骨丹。
誰會不希望身體能好好的呢。
雖然說陳裁縫家里也不缺錢,可據(jù)寧安之前的調(diào)查,自從陳裁縫不再做衣服之后,僅靠她丈夫的收入,也是剛好夠開銷。
哪怕陳裁縫之前存了錢,可她丈夫這一傷,恐怕也得出不少銀子吧。
而她給的價又高,有足夠的誘惑力。
當然,寧安同樣也調(diào)查出當初陳裁縫不再做衣服的原因,這同樣也是寧安不敢百分百把握的原因。
不過寧安不會輕易放棄。
陳裁縫雖然已經(jīng)不做衣服許多年,可她的名聲在外,只要能把人拉過來,那么她的鋪子便就已經(jīng)成功了一大半。
陳裁縫和她的丈夫都是重情之人。
重情之人其實最好拿捏,只不過不到那一步,她也不愿意那么做。
成衣的鋪子寧安買在了離布坊的不遠處,主要是為了方便使用布匹。
而且自打當初布坊也做成衣之后,雖然來買成衣的不多,但斷斷續(xù)續(xù)的也累積了一些固定的顧客,也是為了到時候搬過去方便。
至于布坊,自從用上了東嶺布商的布匹之后,雖然收入也增加了一些,但就看著每月的收入基本都是穩(wěn)定持平的。
所以寧安覺得,如果單靠布匹,恐怕沒辦法快速的掙到什么大錢。
不像成衣,其中的利潤可比布匹高多了。
所以到時候成衣鋪子開起來,布坊那邊就一邊當著倉庫,一邊零賣一些布匹。
那個成衣鋪子是前兩天宋掌柜幫她盤下來的,那個鋪子原本是賣木雕類的小玩意,所以只需再簡單的裝修一下便可以用了。
如今正逢十月中旬,寧安也是算過日子才與陳裁縫說月底可以開張。
現(xiàn)在的時節(jié)也剛剛正好,天氣正在慢慢轉(zhuǎn)涼,到時候到了十二月底,天氣到了最冷的時候,又是過年時節(jié),定然是可以賺到一些錢的。
寧安與紫鴦去了成衣鋪子那看了看之后,突然之間一時不知道該去哪了。
目前,首飾鋪是交給繡娘在全權(quán)打理,布坊有送掌柜,到時候成衣鋪子寧安也打算交給宋掌柜,酒樓那邊是張掌柜。
現(xiàn)在事情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她好像突然沒什么事情要做了。
寧安站在門口,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一時間心中思緒萬千。
也不知蕭翎現(xiàn)在到了江南沒有?
他那邊怎么樣了?
一切可還順利?
“寧東家!
突然一聲呼喚,寧安回過神循聲望去,見是前段時間她意外救了的蘇言玉。
寧安微微一笑:“蘇二公子!
蘇言玉走到寧安面前,“聽聞寧東家已經(jīng)盤好了成衣的鋪子,過來找你,順便看看!
寧安愣了一瞬,“找我?”
蘇言玉點點頭:“是,此次過來是為了多謝你上次救我!
寧安轉(zhuǎn)頭看了看身后還有工人正在里面做工的鋪子,與蘇言玉說道:“不如我們?nèi)ゾ茦悄沁叞伞!?br>
蘇言玉應(yīng)道:“好。”
隨后便又轉(zhuǎn)身上了馬車,吩咐小廝去寧安的那間酒樓。
紫鴦也讓小廝牽了馬車過來,與蘇言玉一前一后的往酒樓走去。
酒樓里,蘇言玉這次要了一間包廂。
其實他也還是比較喜歡包廂這種安靜的空間,上次主要是在那間儲物間里呆的太久了,實在太悶,才要坐在外面的廳堂里。
只是沒成想,好像給寧安帶來了一點麻煩。
主要那會兒寧安從來不跟他提及她的身份,他也真的沒想到寧安竟成親了,不然怎么也該避下嫌的。
至于現(xiàn)在嘛,是因為他回去后調(diào)查過了寧安,知道寧安現(xiàn)在與侯府的關(guān)系并不好,而且寧安之前表現(xiàn)的也并不在意。
再加上他決定以后會在生意上多幫襯她,所以與寧安有交集也是難免的。
現(xiàn)在正是晚膳的點,寧安進了包廂坐下后,吩咐小二上了幾道菜,便開口道:“上次我救你,蘇二公子不是答應(yīng)以后讓我進商會來作為報答嗎?”
自從上次寧安把他送去客棧之后,到現(xiàn)在還是寧安第一次見他。
上次寧安第二天從侯府出來之后,也去客棧找過他,只不過那會他并沒有在客棧,而且聽聞客棧的掌柜說他已經(jīng)被人接走了。
寧安后來又打聽了一下,確定是蘇府將蘇言玉接走之后,她便也沒有再想其他的了。
而蘇言玉聽到寧安的話,輕笑了一聲:“你這可不像一個能掙大錢的商人!
寧安不解,疑惑的看著他。
蘇言玉說道:“能掙大錢的商人一般會在這時趁機敲詐勒索一番才是!
寧安一笑,拿起面前的茶杯。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是那種人,也不屑做那般事!
蘇言玉也笑著拿起茶杯,對寧安微微示意,說道:“開個玩笑,寧東家別介意!
寧安也喝了一口茶,算是回應(yīng)。
蘇言玉從懷里拿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上推到寧安的面前。
“寧東家是君子,我呢也不是小人,答應(yīng)寧東家的事情,我也會做到!
寧安帶著疑惑的將那張紙拿過來,展開一看,不禁有些愣住了。
這可不是一張寫了字的普通的紙,這可是一張字據(jù),寫著蘇言玉當時對寧安的承諾,還蓋上了蘇言玉的私人印章。
聽蘇言玉接著說道:“到時候?qū)帠|家的資產(chǎn)只要不比門檻差的太多,你拿著這張紙去蘇府找我大哥,或是找我,我?guī)闳フ椅掖蟾缫部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