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藥是奇貴無比,柳蔓兒也不假手與人,一切都是自己親自動手。
一開始她覺得這血靈芝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等到這熬煮之時,她才覺得這血靈芝的不凡來,就那么指甲蓋大小的一小塊,就這么一熬,竟使的滿屋子都是一種怪異的腥味,好似其它的藥材都是它的配藥一樣。
當(dāng)然實際上也是如此,其它的藥材雖然也貴,但就是比不上這指甲大小的血靈芝,每次一熬這藥對柳蔓兒來說就是煎熬,聞到這味道,便是讓她直泛惡心,不過她給自己做了一個簡易的口罩,如此,才好了一些。
端給方氏喝的時候,那黑中帶紅的顏色,險些讓方氏以為柳蔓兒給她喝的是一碗血了,柳蔓兒再三跟她保證是熬煮多時的補藥,她才捏著鼻子、硬著頭皮喝下。
四天的時間眨眼而過,因為勞累,柳蔓兒也免不了請大夫開兩方安胎藥喝著,不過還好,她身體倒是也沒有什么大問題,喝著藥,又休息兩天就好了。
這倒是讓方氏慚愧異常,每次看到柳蔓兒這幾天越發(fā)尖瘦的臉,便免不了要說幾句內(nèi)疚的話,柳蔓兒只道讓她好生的養(yǎng)身體,她所做的一切便不算白費。
吃了這藥之后,又修養(yǎng)了這么幾天,方氏的臉色倒是真的多了幾絲血色,頗有些藥到病除的模樣,這讓柳蔓兒對那張大夫又多了幾分信服,真乃神醫(yī)也。
喝完這些藥,柳蔓兒倒是也不擔(dān)心方氏的身體了,又讓方氏在縣城養(yǎng)了十幾天,方氏的身體便是一日日的好了起來,請張大夫過來看了,張大夫也說沒有什么大問題了,日后只需要靜養(yǎng)便可。
眼見方氏能夠行動了,柳蔓兒才終于放下心來,在她的心中,家人的安危是比金錢更為重要的時候。
當(dāng)然,金錢也格外的重要,畢竟,自己現(xiàn)在可是負(fù)債累累。
眼下已經(jīng)是十一月份了,天氣愈加的寒冷,不知道為何,今年的天氣比去年又冷了許多,這個時候,便是已經(jīng)需要穿棉襖了。
去年的時候,柳蔓兒一家早早的就準(zhǔn)備好了棉衣,今年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哪里還有什么時間來準(zhǔn)備御寒的冬衣呢,幸好有去年的舊衣,也不至于凍著。
到了十一月中旬,方氏見到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問題了,便跟柳蔓兒說要回鄉(xiāng)下了,柳蔓兒也是點頭應(yīng)允。
這段時間,她們都不在家,就剩下葉楓跟草兒看家,還不知道家中發(fā)生什么事情呢,更何況,她的蔬菜也該成熟了,她也得去找找買家,從六七月份就想著要開酒樓,結(jié)果到現(xiàn)在也沒有開成,今年她的酒樓也注定開不成了,那么她的綠色蔬菜也只有賣給別人了。
摸摸自己的肚子,已經(jīng)有些沉重了,她現(xiàn)在行動不便,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如果等到明年生完孩子再開始想辦法的話,一年都過去三分之一了,到時候她肯定不能夠有足夠的時間來償還王地主的債務(wù)。
她可不認(rèn)為這王地主會是一個善人,看他那樣子,就算自己曾經(jīng)對他有恩,但是如果到時候自己還不起錢的話,那討債該用的手段,肯定全都會用到自己的身上吧。
所以,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夠讓方氏知道,否則的話,她說不定又會被急病了。
幸好到如今為止,也就四個人知道,王地主自己已經(jīng)跟他說了在約定還款的時間之內(nèi)他會守口如瓶,至于韓叔,出門的時候自己也跟他說了,現(xiàn)在就葉青知道這件事,不過他應(yīng)該不會說的吧?
明天就要回去了,柳蔓兒覺得自己還是應(yīng)該跟葉青打個招呼才行,萬一他說出來,那就麻煩了。
想到這里,柳蔓兒往葉青的房間走去。
“叩叩叩!”柳蔓兒一邊敲門一邊喊了一聲:“葉青。”
這段時間,她同葉青的關(guān)系倒是也沒有那么糟糕了,這段時間,葉青也幫了柳蔓兒不小忙,每天晚上他都會給方氏守夜,白天也扶著方氏在院子里面走走,還幫忙做家務(wù)、打掃庭院,偶爾還會去柳蔓兒的鋪子幫忙,聽柳云生說,他表現(xiàn)的也還不錯,柳蔓兒倒是頗為欣慰。
見到叫了幾聲他沒應(yīng),柳蔓兒正準(zhǔn)備伸手推門的時候,門就被打開了。
葉青打開門,見到是柳蔓兒,也是有些驚訝,道:“你怎么過來了?有事嗎?”
“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要叮囑你一下,我們借錢的事情,你不要告訴娘親了。”見葉青不置可否的樣子,柳蔓兒又說道:
“你不用擔(dān)心,錢我們努力一下,到時候一定可以還清的,至于你跟陶翠婭的事情,這次娘親回去正是要處理這件事情,只要你我不說,也沒人知道這件事!
雖然陶家人柳蔓兒不太喜歡,但是她也不想要因為這件事而成了葉青的芥蒂,這段時間,葉青一副回心轉(zhuǎn)意的樣子,看起來是真心悔改了,到時候如果方氏不同意,她說不定還要幫著勸說一番了。
“嗯,我知道了!比~青并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同柳蔓兒說了一句,便又關(guān)上了門。
見到葉青如此作態(tài),柳蔓兒也不疑有他,摸摸鼻子,轉(zhuǎn)身回自己房間了。
第二天,照樣是葉青駕著馬帶著柳蔓兒、方氏以及葉荷回到了家中,至于蕓娘還是在縣城幫著給柳云生四人做飯,順便柳蔓兒交給她一項任務(wù),那就是今年冬天,他們的冬衣就教給她了。
這段時間,柳蔓兒顯然是看出來了柳云生跟蕓娘之間有些愛意,雖然蕓娘是被休之人,但是柳蔓兒卻不覺得這有什么,在她看來,蕓娘心靈手巧、溫柔賢惠,真的是一等一的好女子。
雖然說不能夠生育,但是或許只是時候未到呢,到時候有錢了,帶她看看大夫,說不定有辦法。而且以蕓娘夫家從前對她并不好,若女人氣血虧損,也是很難生育的,說不定是這個原因呢。
反正她不是那種棒打鴛鴦的人,不過她還是不要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為好,一切順其自然,該怎樣選擇,還看柳云生他自己。
柳蔓兒等人回到家,草兒跟葉楓終于放下心來,尤其是葉楓,雖然柳蔓兒已經(jīng)寄了信回來,說方氏并沒有大礙,但是沒有見到方氏,他這心便是安定不下來,就連這段時間讀書也是有些心煩意亂的,眼下見到方氏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委實是忍不住抱著她哭了一場。
“娘,您這一病,可真的是擔(dān)心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會像爹一樣,突然之間就不要我們了呢!比~楓哭訴道。
“傻孩子,哭什么呢,娘親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身前嗎?”方氏揉揉葉楓的腦袋,說道。
“娘親,答應(yīng)我,以后都不要嚇唬我了好嗎?”葉楓放開方氏,說道:“只要我們一家人都在,沒什么事情是什么大不了的!
“嗯!狈绞现刂攸c頭,道:“經(jīng)過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會胡思亂想了,就好好守著你們這些孩子,看著你長大,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娘~”葉楓又叫了一聲,他現(xiàn)在還是個小子,聽到方氏說起后面的洞房花燭,不由得有些臉紅。
卻說另一邊,草兒跟葉天辰也是圍著柳蔓兒,一個月不見,柳蔓兒的肚子大了不小,兩人都十分的好奇,尤其是葉天辰,一邊控訴柳蔓兒上次匆匆忙忙離他而去,一邊好奇的用小手摸柳蔓兒的肚子,滿臉的好奇之色。
柳蔓兒說了幾句好話,哄了他兩句,他便也不哭了,掏出帕子幫他把臉擦干凈,又忍不住的捏捏他的臉,將他抱了起來,“娘親也好想你呢,不過奶奶生病了,娘親得去照顧她呀,你別生氣,等下雪了,娘親帶你堆雪人好不好?”
“好!比~天辰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堆雪人是干嘛,但還是忍不住眼睛一亮,破涕為笑。
柳蔓兒見他如此好哄,也不由得失笑,剛抱了一會兒,方氏便側(cè)頭看過來了,她也是忍不住掐了掐葉天辰的臉,“我的小孫子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這小子重著呢,蔓兒你這有身子的人了,就不要抱他來,我來吧!庇稚斐鍪謴牧麅旱膽阎袑⑷~天辰給抱過來,“我的乖孫子,這段時間,可是讓奶奶好想哦!
葉天辰也聽話,就乖乖的摟著方氏的脖子,道:“奶,我也想你了!
一句簡單的話,便將方氏逗得咯咯直笑,可是想到葉遠(yuǎn),又忍不住有些鼻酸,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樣了。
不過除了葉遠(yuǎn)之人,眾人都在,這讓方氏倒是覺得頗為欣慰,前段時間,她是真的覺得自己不太好了,可能要油盡燈枯、撒手人寰,但這段時間以來,感覺身體一天天的有力,氣血也充盈了起來,她才覺得,活著是一件這么美好的事情。
“主母、老夫人,大家還是都別站門口了,進(jìn)屋坐吧!币慌缘捻n嬸招呼道。
看到這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模樣也不禁是有些感懷,拖柳蔓兒的福,如今自己一家人過的還不錯,可是想起自己男人那晚上說的話,她又有些擔(dān)憂了起來。
“對,我們還是別在這里杵著吹風(fēng)了,還是進(jìn)屋吧!绷麅阂舱f道。
剛剛進(jìn)屋,韓芳小丫頭便過來給幾人倒上熱茶,韓叔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卷鞭炮在門口噼里啪啦的放著。
“老夫人能夠健康回來,這是喜事,放幾聲爆竹,去去晦氣,日后大家都能夠身體健康、平安喜樂。”韓管事走過來說到。
“對!绷麅哼B連點頭,只要家中無事、家人健康,她才能夠無后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