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反正也沒有人敢來使喚她,柳蔓兒便睡到正午才起,葉遠不知道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不過屋子里面有水,她自己擦了一把臉,拾掇了一下自己。
撩開簾帳,便有一個姑娘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她低垂下頭,躬身道:“夫人安好,需不需要奴婢讓人擺飯?”
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丫頭,柳蔓兒倒是略微一怔,“這軍中還有丫鬟?”
“奴婢是州牧大人送過來的,將軍讓我伺候夫人!边@丫鬟說著又是朝柳蔓兒盈盈一拜,柳蔓兒聽這丫鬟聲音婉轉(zhuǎn),猶如黃鶯出谷,便道:“抬起頭來!
這女子依言抬起頭來,柳蔓兒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但見這丫鬟皮膚白皙,下巴尖細,一雙眼睛盈盈如秋水,小巧的瓊鼻,倒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長得不錯,做丫鬟的可惜了!绷麅悍砰_她,道:“讓人給我擺飯吧。”
說著便轉(zhuǎn)身走入了帳內(nèi),不一會兒,葉遠也回來了,見到柳蔓兒正襟危坐的坐在那里,也不說話,便走過來,低聲的問道:
“你怎么了?不開心?是不是在營帳內(nèi)有些悶?等下我?guī)愠鋈プ咦撸@里雖然鬧出了反賊,但是風景還是不錯的!
“你現(xiàn)在真的混的不錯了嘛,這里的州牧大人都會給你送婢女了。”柳蔓兒沒頭沒腦的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葉遠便道:“這是官場常態(tài),張將軍那里也有啊!
“那他昨天還說你干嘛?”柳蔓兒不解的問道,見葉遠沒有回答,她又道:“那別人都能夠送女人給你,你帶上我有何不妥?我昨天惶惶不可終日,以為給你惹了麻煩,結(jié)果這一出去,我的天哪,一個小嬌娘迎風擺姿、如同楊柳一般的盈盈的站在帳前呢!
“好了,別生氣,我是不想讓你受傷嘛!比~遠深知她吃醋了,連忙哄道:“你看,別人一將她送過來,我這不是眼巴巴的就將這丫頭送給你了嘛!
“嘁,還眼巴巴的,你別逗我笑好不好!”柳蔓兒伸出手,卻又不知道自己伸手要干嘛,最后只是在他的臉上輕輕一撫。
“我告訴你啊,相公,你以后出去可要小心啊,別人宴請的時候,千萬不要多喝酒,不然你會失身的,現(xiàn)在都有人惦記你了,我覺得好擔心,真怕別人把你給搶走!
柳蔓兒粉唇微嘟,輕嘆一聲,一副擔憂的模樣。
“放心,我這樣一個大老粗別人戶不會喜歡的!比~遠攬過柳蔓兒,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就是想的太多了!
“是我想的多嗎?我想的不多啊,事實就是這樣,你看你現(xiàn)在,都有人送人給你了,我能不擔心嗎?”柳蔓兒搖搖頭,道:“我以后還是得跟著你才行,不然真的是太不安全了,誰知道誰趁我不注意,就爬了你的床!
“你別瞎想,你難道不相信我嗎?”對于柳蔓兒的這個妒忌心重的事情,葉遠又是歡喜又是無奈。
尋常的女子哪里敢將這樣妒忌的事情就掛在嘴上,可就她將自己當有私有物,仿佛別的女子看自己一眼,自己都會少塊肉一樣。
可是她這樣做,也說明了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性,所以讓他又覺得心生歡喜。
現(xiàn)在,他只希望,日后這些人千萬不要再送什么女人給自己了,他真的是無緣消受啊。
畢竟,他雖是家有妒婦,但是他不能夠告訴別人啊,否則會對她的名聲有損,所以,怎樣拒絕,這也是一個麻煩事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怕別人趁你喝醉了,或者是百般誘惑你,然后禁不住誘惑,不就上當了么?”柳蔓兒微微蹙眉,男人在這方面都是難以忍受誘惑的好吧。
就剛剛那個女子,真的是好看至極,態(tài)生兩靨之愁,眉含嬌嗔之緒,就是她見了都忍不住的想要摟在懷中撫慰一番。
葉遠見到她還是輕蹙雙眉,一副擔心的模樣,便湊到她的脖頸處,輕聲道:“你放心,我除了見到你沒有自制力之外,其它的時候自制力都很不錯!
柳蔓兒聽了不禁是一嗔,想要說些什么,門簾卻被人撩開了,有專門的侍衛(wèi)將飯端了過來。
剛剛那個丫鬟也跟在兩人的身后,她雙腿屈坐在地,如同蔥段一般瑩白的手指一盤一盤的將飯菜擺在桌子上,動作行云流水,輕柔優(yōu)雅。
“飯菜上好了,將軍、夫人請慢用。”將飯菜擺好之后,她站起身來,立在一旁,柳蔓兒看了她一眼,她匆忙低下頭,那模樣,真好似一朵水蓮花不勝寒風的嬌羞。
柳蔓兒沒有說話,剛剛拿起筷子的葉遠卻是朝那丫鬟說道:“沒事你先下去吧,這里不用你伺候。”
“是!庇质且宦晪扇犴槒牡穆曇,柳蔓兒只覺得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都被她說的酥到了骨子里,這技術(shù),是自己怎么都學不來的啊。
“這丫鬟聲音真好聽!绷麅罕愀袊@一聲。
“不及你!比~遠回答。
“這丫鬟長得真好看,你說她好看還是我好看?”柳蔓兒又說道。
“沒看清!比~遠沉吟了一會,夾起一筷子菜放到柳蔓兒的碗中,卻是道:“那我等下去看看,她長得究竟好不好看!
柳蔓兒也給他夾一筷子菜,道:“不準!
“你說不準就不準!比~遠倒也不生氣,本來也就是逗弄她一下,在他看來,誰都沒有自家的小嬌妻好看呢。
她笑時如夏花燦爛,哭時似梨花帶雨,她幫他照顧母親幼弟、辛苦耕田,也為他出謀劃策、洗手做湯,這樣一個女人他都有沒有看夠,將她了解透,又怎么會有時間去瞅別的女人一眼呢。
下午的時候,葉遠便帶著柳蔓兒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因為擔心柳蔓兒的腰痛,他還讓人抬來軟轎,打算抬著她。
柳蔓兒見到之后,連忙擺擺手,她現(xiàn)在還沒有形成這種達官貴人的享樂主義思想,所以讓人抬著她,她真的很不習慣。
“你不是身體不好嗎?”葉遠便說道:“你坐上去舒服點!
“不不不!”柳蔓兒一臉說三個不,葉遠只能夠揮退這兩個抬軟轎的人,柳蔓兒見這兩人走了,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道:“除非是你抬著我差不多,別人這樣,我真的很不習慣。”
“我如果有四只手,我倒是可以勉強試一下!比~遠便道。
“哎呀,那算了,那你扶我四處走走就好了!绷麅嚎戳丝粗車沫h(huán)境,本來想說弄一個輪椅讓他推著她,但是這里路上顛簸,還是別懶了,自己走吧。
兩人一路慢慢走,雖然是在戰(zhàn)爭當中,但是也悠閑自在,無它,這葉遠這邊雖然人少,但是畢竟是朝廷中人,那些反賊也不敢輕舉妄動,這讓葉遠倒是得到了幾天悠閑。
只是悠閑是悠閑了,對面的反賊果然是囂張至極,柳蔓兒跟葉遠慢悠悠的走到河邊的時候,就看到對面的士兵帶著他們的戰(zhàn)馬在河邊喝水洗澡。
他們弄起嘩嘩水聲,似乎是可以要讓這邊的人看到一般。
而這邊的士兵亦是帶著馬兒在河中洗澡,只是遺憾的是,他們的馬好像不如對面的戰(zhàn)馬彪悍,每次都被對岸的人大聲的嘲笑。
柳蔓兒跟葉遠坐在一個小山丘上,遠遠的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笑了起來,“真的是好笑,他們這一個個都跟小孩子來的!
“人都是這樣的。”葉遠便道:“有了實力自然是要拉出來溜溜,富貴了,自然要來炫耀一番。”
“但是問題是他們是反賊誒!绷麅罕阏f道:“我昨天聽你們說,這伙反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在那邊占地為王了對吧,他們就算是有實力,但是長期得不到食物的補充,這馬兒遲早也會餓瘦!
“但是問題是,我們沒有時間這樣跟他們耗著。”葉遠便道:“大梁立國不過才短短幾十年,百姓們剛剛從連年征戰(zhàn)種休養(yǎng)好,如今百廢待興,但現(xiàn)在邊關(guān)又是征戰(zhàn),我們的士兵們本來就疲乏,也不想同他們打仗,朝廷也不允許我連一個反賊都遲遲拿不下!
“那怎么辦?你有計策了嗎?”柳蔓兒聽到葉遠的話,便有些擔憂的說道。
“暫時還沒有。”葉遠搖搖頭,看著對面河邊的那些敵兵,又看向?qū)γ娴纳筋^,悠悠的嘆了一口氣,道:“這山范圍這么廣,這個就算是你用什么火攻,也是沒用的吧!
“當然沒用,而且這山這樣幽綠,燒了多可惜。”柳蔓兒嘆息一聲,伸手將葉遠蹙成川字的眉頭給撫平,道:“你別擔心了,一定會有辦法的。”
“對,不擔心!比~遠轉(zhuǎn)過頭,朝柳蔓兒一笑,這笑中卻人就是含有幾分擔憂。
柳蔓兒也回之一笑,將頭靠在他的肩頭。
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暖融融的,柳蔓兒今天什么都不想著,就想著伴著這落日、夕陽,靜待這時光緩緩流逝。
然而,還沒坐多久,便是有人走了上來,柳蔓兒便抬起頭,只見有士兵雙手呈著一封信過來。
“將軍,京城那邊傳來的信!边@士兵躬身將書信呈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