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一邊輕聲說話一邊往前走,沒走幾步便是跟葉遠的軍隊會合了起來,見到葉遠跟柳蔓兒過來,這些普通的士兵也只是一行禮,并沒有說什么。
唯有之前認識柳蔓兒的的李涵婁燁等人頗有些奇怪的那眼睛看著葉遠。
葉遠便同他們解釋道:“這是我新請來的軍師。”
“軍師?”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董明說話了,“夫人還有這個當軍師的能耐?”
“是啊,夫人能夠當軍師的話,那婁某便是該滾蛋了!币慌缘膴錈盥牭饺~遠這樣說,卻是頗有些不滿了起來。
柳蔓兒感覺到了他的這種情緒,畢竟是葉遠的兄弟,她也不想讓他不痛快,便道:“是啊,我是軍師,不過只是你們將軍一人的軍師罷了,他隨便說說,你們不要當真!
“嗯,嫂子言之有理!崩詈谝慌孕α似饋恚溃骸安贿^嫂子也的確是有能耐做軍師的呢,之前在黎陽剿滅那些馬匪,嫂子不是想出了一個好法子,幫了大忙嗎?”
“誤打誤撞而已!绷麅郝牭嚼詈@話,連忙道:“我就是婦人之心,想要以牙還牙,卻是沒有想到真的能夠幫到你們!
顯然她這個冷笑話并沒有打動他們,李涵依舊是那樣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他認定了柳蔓兒就是有這樣的能耐,董明則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他依舊是那樣一副磚塊臉的表情,至于婁燁,他該不開心,還是不開心。
等到他們走后,柳蔓兒有些無奈的聳聳肩,看向葉遠,道:“你干嘛這樣說?看,把人得罪了吧!
“我只是想讓你開心一下嘛!比~遠便說道:“你之前不是讓我這樣介紹你嗎?”
“有嗎?我什么時候說過了?”柳蔓兒搖搖頭,竟然是完全想不起來。
“記性真差,在家的時候啊!比~遠便提醒柳蔓兒道:“你不是說讓我?guī)夏悖彤斈闶俏业呐妿??br>“我是說讓你當做,又不是說讓你這樣的說出來。”柳蔓兒搖搖頭,說道:“你真傻,你這樣的話,他們肯定會不高興。”
葉遠卻是搖搖頭,一邊帶著柳蔓兒跟著前來的士兵,到一張擺好的桌子面前坐下,一邊說道:“我就是要這樣說,誰讓他們上次沒有想出好主意來的?他們就是不如你!”
“我知道了,你真狡猾!绷麅核查g便明白了過來,“你是想要用激將法呀?那我也相信你,你這次定然會旗開得勝的!
“當然。”葉遠斬釘截鐵的說道,“有你在身邊,我這必須不能夠輸啊!
“那你這次贏了的話,會不會給你加官進爵?”柳蔓兒趴在桌子上,側頭看著他。
她腰痛,真心不想要直起身子,累。
葉遠看到后,便給她按摩按摩腰部,這樣她才舒服一點,“等下還要騎馬,你能夠受的了嗎?”
“沒事沒事。”柳蔓兒擺擺手,說道:“我現(xiàn)在都是女漢子來的!
“女漢子?”葉遠顯然是沒有聽過這種新奇的話語。
“對,就是那種像漢子的女人!绷麅捍蛄藗哈哈。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是希望你是一個女嬌娘!比~遠聽到柳蔓兒這樣說,眸子之中便染上了一絲霜色,自愧于自己沒有好好的照顧她。
“哎呀,沒關系啦,反正都是一樣的。”柳蔓兒便將身子靠在他的懷里,說道:“你不在呢,我就是漢子,你在我身邊,我就是嬌娘。”
“是嗎?”葉遠眼神渺遠,看向別處。
柳蔓兒也不回答,只是側眼看著他,一邊享受著他的按摩,瞬間便覺得自己的腰痛跟背痛都緩解了許多。
由于行軍在路上,午飯也非常的簡單,吃過這伙夫做的簡易午餐好,眾人便是又啟程,葉遠帶著柳蔓兒共騎一匹馬,終于在天黑前,趕到了城里。
一進城,自然是有此處的上官過來接待,在城中休息一晚,葉遠找大夫給柳蔓兒看了看傷勢,說幸虧她身子骨好,問題不大,只是一些皮外傷,就是吃些痛的苦頭,修養(yǎng)幾日便會好。
葉遠這才放下心來,又看著柳蔓兒說道:“讓你逞強,一個女人竟然敢偷偷跑出來,現(xiàn)在遭報應了吧。”
“你不心疼我,還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傷我心了!绷麅禾稍诖采希首麟y受的說道。
“我怎么不心疼你呢?”即使知道她是裝的,可是葉遠看著她一雙剪水雙瞳霧蒙蒙的樣子,便是覺得心疼,他握緊她的雙手,說道:“其實我知道你是來找我的,你是想要先我一步去駐地對不對?”
“你想多了。”柳蔓兒將頭調(diào)到一邊去,她才不會承認呢。
“我沒想多,事實就是這樣,讓你乖乖在家,你都不聽話。”葉遠說著站起身來,給她倒了一杯茶,“來,喝口水!
“你是知道我生氣想要罵人了,所以特點倒水給我潤潤喉?”柳蔓兒接過水杯,似笑非笑的說道。
“嗯!比~遠點頭,道:“我有很多不對的地方,你早就應該罵我了,來,多喝點水,盡管罵吧,我受著!
“算了,我沒心情!绷麅簩⒈舆給他,仍舊是縮到被子里面去了,道:“我累了,睡覺了!
“睡吧!比~遠幫她將薄衾蓋好,然后又讓人拿來一本書來,坐在床邊懶懶的看著。
人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柳蔓兒怎么覺得,這燈下看男人,也是越看越好看呢?
從前并不覺得葉遠長得很好看,只是覺得他臉龐方正,身材魁梧而已,長得還算是不錯,然而,經(jīng)過這一年多的鍛煉,他身上帶了幾分氣勢,整個人便完全不一樣了。
柳蔓兒覺得他十分的好看,相貌堂堂、英武不凡,很有男人味。
難道是因為自己喜歡,所以才會這樣想的嗎?可是他的確變好看啊。想想也是,不說氣勢,就說人靠衣裝吧,以前穿著那打著補丁的褐色麻衣,頭發(fā)也有幾分凌亂,每天干完活回來,都有些灰頭土臉的。
現(xiàn)在不一樣啦,騎著高頭大馬,穿著錚錚鎧甲,他已經(jīng)是一個有血性的男人了,有時候臉一沉,便是無端端讓人生出三分畏懼來。
真的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不過,自己也是吧,自己從前在他們的眼里應該也是如此,人都會改變,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嗯,柳蔓兒對比了一下現(xiàn)在的葉遠跟從前的葉遠,確定這的確還是同一個人,他的心還是一樣的。
“你看著我做什么?”覺得有一道灼灼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葉遠便放下書卷來。
“我看我的,你看你的書!绷麅何⑽⒁恍,嘴角的兩個梨渦讓人幾乎都要陷入進去。
葉遠便將書放到了桌上,道:“你一直看著我,我怎么可能看的下書?”
“你看不下書倒是要怪到我的頭上了?”柳蔓兒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這個鍋,我不背啊。
“算了,不看了,有這時間看書,我還不如多看你兩眼。”說著葉遠也躺下來,用手拄著腦袋,斜看著柳蔓兒。
“你干嘛這樣看我?”這倒是讓柳蔓兒覺得有些怪怪的了。
“沒事,你睡你的覺,我看我的。”葉遠將柳蔓兒剛剛說的話,用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好啊,你現(xiàn)在都學我說話了。”柳蔓兒白了他一眼,將頭扭到一邊:“隨你看吧!
但她因為腰痛,只能夠平躺著,不一會扭得頭累了,還是得扭回來,見到葉遠還是看著她,她忍不住將被子拉上來,蒙住臉道:“你別看我了,你再怎么看我,也不能夠在我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能啊!”葉遠卻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看久了,便覺得你也變成了一朵花,嗯,長在我心中的一朵食人花,一點一點的正在將我吞噬。”
“胡說八道!绷麅河謱⒈蛔永聛,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葉遠仍舊是看著她,她也不在意,反而不由自主的笑起來,“傻瓜!
“對啊,跟你在一起久了,傳染了你的幾分傻意!比~遠順勢承認了下來。
“好了好了,我現(xiàn)在說不過你了,吹燈,睡覺。”
“好!”聽到柳蔓兒發(fā)話,葉遠順手拿起東西往燈的方向一投擲,只聽見一聲悶響,這燈便滅了。
“你拿什么東西滅的火?”柳蔓兒忍不住的問道,覺得這一招挺帥氣,她要是學的幾分,日后也能夠自娛自樂一番。
“我沒滅火啊!比~遠的嘴中說著,炙熱的身體也靠了過來,“你摸摸,我全身上下都是熱的,尤其是它,更是等著你來滅火!
“你別!”被那滾燙東西靠近,柳蔓兒連忙推開他,道:“我腰痛……!
“沒關系,又不要你動,你躺著就行!比~遠說著大手挽住她的腰,墊在她的身下,讓她不至于太過疼痛,滾燙的身子卻是傾覆了上來。
黑夜中,他的眸子有幾分欲火閃動,柳蔓兒雖然是不想,但見他今天表現(xiàn)不錯,又答應自己隨他一起,又是背自己的,便也沒有推開他。
月光如水,屋外如同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紗,靜謐而又美好,這一晚上,自然是青絲流瀉,輕紗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