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兒,你在想什么呢?”葉遠發(fā)現(xiàn)了柳蔓兒的走神,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沒什么!绷麅簱u搖頭,正準(zhǔn)備拿一塊雞肉往自己嘴里送,卻發(fā)現(xiàn)就她剛剛走神這一回,碗中的肉都沒了。
“多謝兩位的款待!鄙倌瓿燥柡茸阏酒鹕韥恚~遠跟柳蔓兒一躬身,問道:“要不要去寒舍一坐?”
“不用了,下次有機會再過來吧,這天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葉遠說著也站起身來,兩人互相作揖,然后少年收拾自己的東西,葉遠將灶里剩余的一點火星用水澆滅后,也拉著柳蔓兒離去。
“唉……”回家的路上,柳蔓兒不由得有些嘆氣,葉遠問她,“你不是應(yīng)該開心才是的嘛,嘆什么氣呢?”
“我在想我怎樣才可以發(fā)財,發(fā)大財。”柳蔓兒轉(zhuǎn)過頭悠悠的看著葉遠,“給我一個建議,你覺得我怎樣可以發(fā)財?”
葉遠認真的看了柳蔓兒幾分鐘,悠悠的說道:“在夢里你應(yīng)該可以發(fā)財!
“我真的想打你你知道嗎?”柳蔓兒瞪了葉遠一眼。
“難道我們現(xiàn)在這樣不好嗎?也可以衣食無憂啊。”葉遠的聲音有些低沉,他覺得柳蔓兒不是一個貪慕錢財?shù)娜,可是為什么,她卻是整天想著要發(fā)財呢?
“我們是衣食無憂了,可是我父母呢?他們現(xiàn)在住的那么差,還有我小妹,瘦成那個樣子,好想也讓他們衣食無憂。”柳蔓兒說著怕葉遠誤會,便道:
“我并不是胳膊肘往外拐,老是想著娘家,只是覺得我們自己家也不是很富裕,看起來衣食無憂,可是你只有幾天都不去打獵,家中這不就斷糧了嗎?而且我們的房子還沒有修葺好,還有娘親,一旦生病,我們?yōu)槿俗优倪B藥錢都沒有。”
“還有你弟弟葉青,我估計他現(xiàn)在整天都惦記著要娶媳婦呢。”柳蔓兒突然想起葉青來,她輕笑道:“至于他這個書呢,我覺得讀到這個月應(yīng)該就讀不下去了,到時候回家娶媳婦,人家嫌棄他窮,你這做大哥難道心中就沒有一點想法?”
“不是,蔓兒,我現(xiàn)在就想要問你,你嫌棄我窮嗎?”葉遠握住柳蔓兒的手,認真的問道。
“不嫌棄!绷麅何⑽⒁恍,“但是我想要將這個家變得更好。”
“你放心,我也會努力的。”葉遠回到:“以后我賺到的錢,除了給一小部分給娘親做家用之外,其它的都給你攢著!
幫你攢錢這不是問題,問題是你有錢給我攢嗎?
心中這樣腹誹著,但為怕打消他的積極性,柳蔓兒也只能夠點頭,說一個好字。
一路有人相伴,聊著天,打打獵,時間倒是也過得快,慢慢的,這太陽便西斜了,柳蔓兒跟葉遠兩人終于回到了家中。
一到家,柳蔓兒首先自然是進去同方氏問好,順便報個平安,昨天兩人一晚上沒有回來,還不知道方氏怎樣擔(dān)心呢。
果然,方氏見到柳蔓兒跟葉遠兩個之后,眼淚都差點沒掉下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方氏念叨道:“昨天晚上你們兩個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可是將娘親給急壞了,今日我又見你們沒有回來,我都差點去村子里面叫人去山里面尋你們兩個了,你們兩個去哪里呀?怎么這么久回來,也不跟娘親說一聲?”
柳蔓兒咳嗦了一聲,用手肘撞了撞葉遠,“葉遠,你出門的時候,沒有跟娘親說嗎?”
“我就說了我出去打獵去了!比~遠看到方氏著急的樣子,也是有些慚愧,“娘,這事都是我的錯,我一路打獵,看到這獵物挺多的,便往山里面走去,結(jié)果走太遠,回不來了!
“是啊,主要是我不好,走到半路的時候,被夾子給夾到了,不然我們肯定早早的就回來了。”柳蔓兒也在一旁幫腔。
“娘親并沒有要怪你們的意思,娘親知道你們兩個是兩個好孩子,可是你們這出去也不跟娘親說的,娘親實在是著急啊!狈绞戏鲋麅鹤哌^來,問道:“你說你傷到腳了,怎么回事,傷到哪里呢?”
“沒什么大事,就是沒有注意,被別的獵人放到山上的夾子給夾到了!绷麅哼B忙說道。
“唉,葉遠,你這孩子,你自己也是做獵人的,你怎么就不提醒蔓兒注意點呢?”方氏白了葉遠一眼,然后便蹲下身子要來脫柳蔓兒的鞋子,“娘親看看,嚴(yán)重不嚴(yán)重?”
“不嚴(yán)重,不嚴(yán)重!绷麅哼B忙擺擺手,制止了方氏的動作。
“還說不嚴(yán)重,看你走路都有些一瘸一拐的了!狈绞相凉值恼f了一聲,然后幫柳蔓兒脫掉了鞋子,雖然已經(jīng)敷了藥,但還是可以看到這腳高高的腫起了。
“呀,怎么腫成這樣了?”方氏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
“沒事,主要是今天走的路有些多!绷麅狠p描淡寫的說道。
這山路難走,容易磨到傷口,此刻,柳蔓兒腳上敷著的藥,早就已經(jīng)移了位,只剩下粗劣的布跟傷口接觸,走路之下,可不就是更加的眼中了么。
“我去燒水,弄點鹽水給你泡泡,然后弄掉烈酒給你擦擦。”方氏說道,就要去忙碌。
“別別別,娘親!绷麅哼B忙拉住了方氏,鹽水泡腳,她腳上可是有傷口呢,那會痛死她的。
她只能夠轉(zhuǎn)移注意力,獻寶一樣的將自己的藤籃拿進來,將上面蓋著的草葉拿開,露出黃澄澄的枇杷來,“娘親,看,這是我從山上摘來的枇杷,您嘗嘗?”
“呀,這是枇杷呀,你哪里來的?”方氏看到這大顆的枇杷,也覺得甚是喜人。
“嗯,我跟葉遠昨晚在一位老伯家中借宿,是這老伯給我們的,不過路上我已經(jīng)吃了一些了!绷麅簩⑻倩@遞給方氏。
“你們在別人家住著就已經(jīng)是大麻煩了,怎么能夠隨便要別人的東西呢。”方氏的話帶著兩絲責(zé)備的語氣。
“沒事,娘親,我跟葉遠同那老伯說好了,十天后要去給他摘枇杷,到時候可能會有兩天不回來,娘親不要擔(dān)心啊。”柳蔓兒對方氏解釋道。
“好吧,那老伯家離這里有多遠?”方氏又問道。
“挺遠的,翻過兩座山哩!绷麅河只卮。
“這么遠,果然是無功不受祿,娘親可以不吃他枇杷的,這么遠的路,你們到時候又要趕過去,多麻煩呀!
其實柳蔓兒現(xiàn)在想想也覺得有些遠了,主要是今天這一天,走的她的腳幾乎都要斷,后面幾乎全是葉遠拖著的了。
“我們今天還抓了兔子,還有狍子肉,有山雞!绷麅韩I寶一樣將她背簍里面的東西翻了出來,“這小兔子我們養(yǎng)著,其它的吃不完曬干做成臘肉!
“呀,你們這次打了這么多的東西來啊!狈绞弦灿行@嘆。
“是啊,這全靠葉遠,他可厲害了!绷麅赫f著左顧右盼,才發(fā)現(xiàn)不見了葉遠的蹤影,便奇怪的道:“葉遠呢?”
“葉遠!”她大叫一聲。
“我在這。”葉遠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你干嘛呢?”
“我在種花!
“對,我們還挖了一些花草回來種著!绷麅簩χ绞先鐢(shù)家珍的說道,“所以這一趟,雖然時間久點,但是收獲頗豐。”
“好好好,我去將這些東西給收起來!狈绞险f著便將這背簍給拿到后院去了。
不多時她又拿回來,里面便只剩下幾只可憐兮兮的小兔子了。
“咦,對了,怎么不見小荷給福生哪?”柳蔓兒有些奇怪。
“她們出去挖蚯蚓去了呢,想必很快就回來了!狈绞险f道。
如今家中的雞鴨養(yǎng)的多的,這柳福生跟葉荷的任務(wù)便也重了,畢竟,若是一直都用秕谷跟稻谷喂雞的話實在是有些劃不來,用草葉喂雞,這雞又不長,只能夠四處尋些蟲子,用來喂雞了。
“辛苦他們了!绷麅涸拕倓偮湟,便聽到了腳步聲,“他們回來了!
隔了一會,方氏才發(fā)現(xiàn)這柳福生跟葉荷兩人從大門處進來,她由衷的感嘆一聲:“你們年輕人的耳朵就是好使!
“大哥!”看到在外面種花的葉遠,兩人的聲音之中都是有些驚喜。
“嗯!比~遠點頭,算是同他們打了個招呼。
“姐姐,你回來了!绷I苓M屋子,而葉荷則是走到屋后面去喂雞鴨了。
“等等,你先去洗手!绷麅嚎吹搅I纳砩喜洌氵B忙讓說道。
她最是害怕討厭蚯蚓這種鬼東西了,這柳福生說不定都抓過,她覺得有些惡心。
見到姐姐眼中的嫌棄,柳福生扁著嘴有些不高興的去后院洗手去了。
“你不能夠直接去盆里洗啊,你舀水出來洗。”柳蔓兒說著準(zhǔn)備跟過去,“我去給你舀水!
但她的腳又腫了,剛剛一直放在外面,她也沒有穿鞋子,便對方氏說,“娘親,你去幫他舀水吸收吧!
“這孩子,我家福生干凈著呢,你倒還嫌棄上了!闭f著她準(zhǔn)備去牽柳福生的手。
“別。”柳蔓兒連忙制止,她動作激烈,差點讓柳福生自己都覺得他一身有毒了。
“怎么了?”方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