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人敢在我姜月的地盤上,打臉我的獸夫。
姜月忍著暴怒,獸夫們牢牢地將姜月護(hù)在身后,以至于言澈母親根本沒有看清楚姜月的相貌。
只大概瞟到是一位身形窈窕的嬌小雌性,挺著明顯的孕肚。
姜月壓著暴怒,冷冷命令道:“小黑,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趕出去”。
中年雌性立刻跳腳了,她大怒道:“你敢?我是言澈的親娘,崽崽的祖母!”
姜月不欲再與她廢話,對付這種人,她甚至都不想讓自家人出手,免得惹了一身腥。
姜月皺眉催促道:“小黑”。
小黑越眾而出,沉穩(wěn)高大的身形站在最前面,斂著眼睫看不出喜怒。
沙啞的聲音低吼道:“滾!”
朱珠繼續(xù)添柴加火:“聽到了沒?聾了嗎,讓你們滾”。
灰狼族長終于看不下去了,他與小黑對峙,陰沉的臉上帶有一絲慍怒之色:“何方小子?敢攔我灰狼族,我們前來迎回自家子嗣,天經(jīng)地義,接到小狼崽之后,我們自會離去,何必鬧得這么僵呢?”
姜月簡直被氣笑了:“什么叫你們的子嗣,那是我姜月的子嗣!”
“趕快滾,我念在言澈父母的份上,今日不想見血,你們別逼我動手”。
小黑怒吼一聲,身形化為白虎獸形,龐大的獸形帶來了源自于血脈深處的壓迫感。
灰狼部落的鬧事的人嘴巴就像被人捂住了一樣,瞬間一靜。
獸夫們甚至都沒有出手,小黑一個人就可以壓制他們所有。
但是有些人總是跳出所有規(guī)則之外的無敵存在,言澈母親見族長都沒辦法,當(dāng)場往地上一躺,大哭起來。
“造孽。〈蠡锒紒砜纯!月神部落的神女是怎么糟踐自己的親人的!”
她邊哭邊吼,形容瘋狂:“我苦命的孫兒哦!從出生起就沒見過自己的親祖父母!”
“今天我若是見不到自己的乖孫,老婆子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里!”
姜月氣得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對方是言澈的親娘,姜月打不得罵不得,趕也趕不走,對方就像是牛皮糖一般,若是真撞死在她月神部落的門前,晦氣不說,恐怕也會名聲有損。
姜月側(cè)過臉看向言澈,他既愧疚又憤怒,臉都漲紅了。
但從他剛才的反應(yīng)來看,即使被打臉,被無故辱罵,他也沒有還手。
就算再離譜,那也是生他養(yǎng)他的親娘。
姜月心中一聲嘆息。
言澈身在局中,不能怪他感情用事。
說幾句風(fēng)涼話簡單,但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擺脫原生家庭的束縛呢?
言澈需要時間。
姜月很快做出了判斷,她揚(yáng)聲道:“阿澈,把狼崽帶出來,給他們看一眼”。
“我生的并不是純種灰狼,這里沒有你們要找的純血子嗣,看過之后就回去吧”。
正在嚎哭的中年雌性愣住了,有些懷疑地看向姜月,質(zhì)問道:“你是遠(yuǎn)近聞名的神女娘娘,生下的幼崽早已揚(yáng)名青松林區(qū)和無垠草原,既然狼崽已經(jīng)出生,怎么可能沒有純血后代,你在哄騙我!”
姜月壓抑著怒火:“阿澈!”
言澈咬牙,他根本不想讓灰狼族的任何一個人見到他的崽崽。
但是阿娘以死相逼,他亂了陣腳,只能聽從姜月的話。
姜月對令青云眼神示意,令青云了然點頭,跟著言澈去了。
不一會兒,言澈和令青云就帶著狼崽回來了。
這一胎的狼崽里,只有銀狼崽、黑狼崽和疾風(fēng)狼崽不是“純血”灰狼的毛色,所以言澈和令青云就把這三只給帶出來了。
因為姜月生育力極強(qiáng)的神女的名聲已經(jīng)遠(yuǎn)揚(yáng),這幫人明顯就是做好了準(zhǔn)備才來的,如果只拿出一只幼崽,肯定會被懷疑搪塞他們。
三只就合理多了。
姜月看到言澈的情緒已經(jīng)平復(fù)了許多,她朝令青云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令青云勾起唇角,溫柔地眨了眨眼。
言澈和令青云的身形還被幾位高大的獸夫擋著,灰狼族的人伸長了脖子也看不到幼崽。
姜月也很不想讓他們見,但為了打發(fā)走人,只好道:“讓他們看一眼”。
幾位獸夫讓開身形,三只毛發(fā)蓬松,奶萌奶萌的小狼就出現(xiàn)在灰狼族眾人的視線之中。
是狼崽,而且還是三只!
要知道,灰狼族已經(jīng)兩年沒有幼崽出生了。
“咳咳!”灰狼族長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雖然不是高貴的純血灰狼,但健康活潑,仍舊是可造之材,只要將這三只狼崽交給我們,言澈就可以獲得返回部落的資格”。
姜月:“?”
言澈母親此刻也從地上爬起來了,言澈的父親扶著她,給她拍干凈了身上的灰塵。
中年雌性嘲諷道:“我就說么,那個雜毛的不孝子怎么可能生出純血的后代,族長,你還是太樂觀了,不管怎么說,生了三只狼崽子總比沒有強(qiáng),帶回部落好好養(yǎng),將來也能為供養(yǎng)部落里的純血子嗣出力啊”。
姜月算是看懂了,這幫人今天就是沖著搶崽來的,不管是不是“純血”,搶了再說,當(dāng)真不要臉不要皮!
那就沒什么可說的了,對方要崽,她不可能給,半根毛都不可能給。
這是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所以只有撕破臉皮這一條路了。
“阿澈,帶崽崽回家。”
姜月命令道:“小黑,打!”
說完,姜月轉(zhuǎn)頭就走,再也沒施舍給這幫人一個眼神。
疾風(fēng)狼崽跳到母親懷里,蹭了蹭姜月的臉蛋,奶聲奶氣地說道:“娘親,不氣氣”。
姜月心里一暖,擼了擼他順滑的灰白毛發(fā):“崽崽可不要跟壞人學(xué)壞了”。
“不會的,娘親!奔诧L(fēng)狼崽拱了拱姜月的手:“他們是壞人,崽崽記住了”。
中年雌性再次坐在地上撒潑起來:“我的崽崽!哎喲!”
小黑直接繞開了她,本著不打雌性的原則,蒲扇般的肉墊朝著灰狼族人一陣狂扇。
就連言澈的父親都沒能幸免。
被扇得差點吐血。
主人的命令是“打”,不是“殺”,小黑還是很有分寸的。
朱珠才沒有姜月那么多的顧忌,她一邊看這幫人挨打,一邊笑罵:“哭有什么用啊,就不給你們,一只也不給!”
“想搶月兒的崽崽,你們還不配!”
言澈頻頻回頭看,發(fā)現(xiàn)父母沒有生命危險之后,才心事重重地跟著姜月回到了小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