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直從正午折騰到日頭西斜。
姜月懶懶地倚在石床上,來到獸世這么久,她仍然保持著在末世養(yǎng)成的強(qiáng)大適應(yīng)能力,不管在什么環(huán)境下都能生存。
姜月不挑。
千刃在給她擦洗身子。
天冷了,如果直接沐浴會容易受涼,而且他也沒有她現(xiàn)在最需要的體溫幫她溫暖、烘干身體。
千刃不免有些喪氣,實(shí)力不夠他可以苦練,但天生的體質(zhì)差異真的沒辦法彌補(bǔ)。
好在,白九霄和戴澤也回來了。
白九霄進(jìn)門之后就聞到了洞穴里絲絲縷縷的曖昧氣息,他斜睨了千刃一眼。
好在千刃臉皮很厚,直接無視。
白九霄要了一個親親,然后把姜月抱在了懷里,防止姜月受涼。
戴澤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饒是他再遲鈍,也看出來了剛剛發(fā)生過什么。
說起來,自從回到獸世,姜月就沒再寵幸過他,難道,對于小雌性來說,他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嗎?
只是因?yàn)樵谀┦赖臅r候沒得選才與他在一起生育幼崽的?
說起來,雖然他們有獨(dú)一無二的紅本本,但到現(xiàn)在都沒有刻形呢。
身為遠(yuǎn)古種族的雄性,戴澤還是很傳統(tǒng)的類型。
如果他知道千刃到現(xiàn)在都沒擁有過結(jié)侶舞儀式,他肯定認(rèn)為千刃并不算是姜月的正式獸夫。
想到這里,戴澤有些失落。
姜月雖然事后很懶散,但仍然能從精神波動中敏銳地感知到戴澤的情緒。
這小海龜……
爭寵都不會。
沒辦法,她只能再多寵愛他一些了。
她伸出小手招了招:“小戴,過來”。
戴澤的豆豆眼中忽然煥發(fā)出光芒,他有些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后走上前去,半跪在姜月身前。
姜月?lián)崦鳚砂到鹕念^發(fā),他的發(fā)色比起白乾坤的張揚(yáng)白金顯得更加深邃。
“小戴,現(xiàn)在不像在地球的時候,如果你想要和我親近,就要說出來,懂了嗎?”
戴澤濕漉漉的眼神抬眼看她,姜月剎那間覺得他很像是一只無辜的小鹿。
哦不,無辜的海龜。
戴澤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
姜月夸獎他:“真乖”。
戴澤隨后露出滿足和安心的笑容。
白九霄暗暗吃醋,只是擁抱著姜月的雙臂收緊了些:“寶寶,地球是什么”。
姜月嘆息:“一個不那么美好的地方,但曾經(jīng)是我的家鄉(xiāng)”。
白九霄暗暗思考,姜月的家鄉(xiāng)不是青松林區(qū)的白狐部落嗎?為什么會來自地球?
他家雌性的秘密和特殊之處實(shí)在是太多,她現(xiàn)在不想說,白九霄也沒有追問。
他一定會更留心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慢慢去了解她的一切。
當(dāng)然,是在姜月允許的前提下。
而千刃已經(jīng)吃飽,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爭寵。
太陽西斜,海水漲潮。
巨大的雪白浪花拍擊在岸邊,帶起轟隆隆的響聲。
姜月與獸夫們親昵了一番,就被抱著來到沙灘上等待。
月亮遙遙地掛在天上。
腳面接觸著微涼的沙子,姜月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
三位獸夫在她身后陪著她,很快,洶涌的白色浪花之中沖上來幾道玲瓏的身影。
為首的雌性所有的頭發(fā)都是奇異的透明色觸須,會不斷飄蕩,她的瞳孔是七彩,美輪美奐。
若論美貌,眼前的水母族長與洛云、姜月絕對不相上下。
但是,美人的目光卻呆滯地掃視一圈,愣住了。
姜月沒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勁,上前笑著打招呼:“你好,我是月神部落的族長姜月”。
美人微微歪了下腦袋:“嗯?”
姜月:“?”
她只好又問了一句:“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美人:“嗯嗯啊”。
姜月:“……”
她求助地看向金絲猴族長,金絲猴族長笑道:“水母族受限于獸形,腦容量比較小,沒有發(fā)展出復(fù)雜的語言系統(tǒng),只能通過她們的聲音和韻律來判斷含義”。
姜月十分驚訝,那這樣的種族,真的不會被人順手滅了嗎?
金絲猴族長似乎是看出了姜月的疑惑,解釋道:“別看她們這樣,可一個個都是人形武器,一旦激怒她們,她們的頭發(fā)能延長數(shù)十米,而且有劇毒”。
“幾十只水母聚集在一起,還能用頭發(fā)織成網(wǎng),在海底形成一片死亡領(lǐng)域”。
“最恐怖的是,逼急了她們可以自爆,身體還擁有再生能力,炸死敵人之后,她們只要大腦還在,就可以復(fù)活”。
姜月聽得嘖嘖稱奇,怪不得整個水母族都是笨蛋美人,卻依然能成為南海一霸。
又美又強(qiáng),可以說是獸世獨(dú)一份了。
通過金絲猴族長的翻譯,姜月與水母族長簡單交談了一番,得知了一些碎片化的信息。
比如“失蹤”“自爆”“碎尸”“海膽”等等音節(jié),拼湊出故事的大概。
說她們有一些族人在海中遇到了海膽族的侵?jǐn)_,族人出手反抗,對方十分強(qiáng)大,所以族人被迫自爆。
但她們自爆后碎裂的身體,還沒來得及在海水中自然復(fù)活,就被海膽族的尖刺一個個收集起來,然后緩緩吸收。
最近,水母族已經(jīng)損失了不少族人。
姜月越聽越嚴(yán)肅,雖然和食尸族只吃尸體的方式不一樣,但自爆過后的水母族其實(shí)是處于一種還未復(fù)活的假死狀態(tài)中的。
就這樣被活活吸干、吃掉,絕對是食尸族所為。
姜月出聲喊道:“小戴”。
戴澤雖然情感單純,但戰(zhàn)斗的本能不是蓋的,他心領(lǐng)神會:“我會留在南海,協(xié)助水母族”。
“我的獸形最克制海膽族,他們傷不到我”。
“更何況我還有傷害反彈,讓這群海膽也嘗嘗被刺扎的滋味”。
姜月捏了捏戴澤的臉蛋,笑道:“我們小戴最厲害了,那,南海就交給你了”。
“千刃留在萬島濕地,你們兩個一定要互相配合”。
“我會經(jīng)常來看你們的”。
千刃變成了半獸形,蛇尾巴尖撓著姜月赤裸的腳趾:“你這話,好像在敷衍我們”。
“該不會把我們丟在這里,就忘記我吧”。
姜月扶著腰嘆息:“我真的沒力氣再安慰你一次了,乖,好不好?”
大庭廣眾之下被叫乖,千刃的俊臉難得紅了紅。
不明所以的美人水母滿頭的觸須忽然變成了粉色。
大聲道:“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