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捧著肚子站起身來,拉著千刃出門了。
徒留白乾坤和齊浚哲在風(fēng)中凌亂。
在姜月看不見的角度,千刃沖著白乾坤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白乾坤在自家幼崽面前差點破防,緊繃著臉才控制好表情。
心里瘋狂默念我是個父親,我是個成熟的大人,不能破防不能破防!
而這邊,姜月還在擔(dān)心千刃的心理健康。
沒有什么,比一個破碎的童年更能讓人心疼了。
千刃這種情況,放在喪尸未爆發(fā)的前世,也是要定期看心理咨詢的。
很多兒童時期遭受過心理創(chuàng)傷的人,成年之后都是沒法正常生活的。
現(xiàn)在他還能活蹦亂跳,像野草一般茁壯,已經(jīng)非常難得了。
姜月在擔(dān)心著千刃,千刃卻偷偷翹起唇角。
姜月同情弱者、護短,這些性格特點被千刃拿捏得死死的。
所以說雖然現(xiàn)在他維持著自己的冷酷人設(shè),不再模仿其他人,但也一直沒缺過寵愛。
正在曬月亮的言澈抬起一個狼腦袋,幽綠色的眼睛看向千刃。
心中嗤笑,就知道這家伙忽然洗頭,肯定沒安好心。
不過姜月現(xiàn)在肚子里懷著他的崽,作為第一獸夫,言澈決定還是自己大度一點,不揭穿千刃爭寵的嘴臉了。
姜月握著千刃的手,漫天黃沙也沒什么地方可去,兩人登上了一個山丘,俯瞰營地。
姜月問道:“怎么會忽然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千刃:“可能是最近被追殺太多次,夜里容易做噩夢吧”。
姜月聽出了一絲不對勁兒:“你都已經(jīng)銀階強者了,還會害怕做噩夢嗎?”
千刃罕見地俊臉微紅:“會的,心里肯定緊張啊”。
“如果我被抓住了,會給你添麻煩的”。
姜月:“……”
我懷疑你在演戲,但我沒有證據(jù)。
姜月看破不說破,縱容著千刃忽然想出的爭寵奇招。
千刃確實霸道、自私又愛爭寵,不過他脆弱的小心靈還是要偶爾撫慰一下的。
姜月把腦袋靠在千刃胸口處,夜里天亮,千刃給她裹緊了獸袍防止她吹風(fēng)。
他骨戒分明的大手輕輕地放在了姜月隆起的肚子上:“崽崽有沒有鬧你?”
姜月打了個哈欠:“沒有,挺乖的”。
千刃松了口氣:“希望不是相柳那種混世魔王了”。
說起相柳和畢方,姜月就想笑,他們偷偷跑出部落不說,還弄傷了記燮珍貴的熊貓屁股。
可憐見的。
也不知道記燮等人有沒有安全返回西南。
“喂!鼻杏悬c不滿:“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在想別的雄性”。
“我沒有!苯率缚诜裾J(rèn):“我只是擔(dān)心洛云姐和記燮他們有沒有安全抵達”。
千刃不依不饒地將姜月壓在了沙地上:“那也還是在想別的雄性”。
“和我約會的時候,只能想我”。
“你不講理……唔!”
密集而霸道的吻落了下來,封住了姜月的唇,她略作掙扎之后,認(rèn)命地閉上了雙眼。
月光清涼如水,為整個沙漠披上了銀色的光華。
千刃灑下一片草籽,這是他在沙漠上收集的風(fēng)卷草的種子。
這種奇特的植物根部可以隨著風(fēng)滾動,是沙漠生態(tài)中重要的組成部分。
風(fēng)卷草在二人身旁迅速生長,很快遮蔽了這一方小天地。
蛇類沁涼的皮膚手感很有彈性,姜月雙手握住了千刃的腰。
細(xì)而有力,真是極品。
“……”
兩個時辰之后,千刃將睡熟了的姜月帶回帳篷。
天冷,他的體溫又低,怕凍著姜月。
姜月的身體已經(jīng)被清理過了,散發(fā)著一股水汽。
明眼人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大家都沒說話,夜色之中一雙雙獸眸盯著千刃,目光各異。
尤其是白乾坤,他偷雞不成蝕把米,輸了個徹底,恨不能抽自己兩耳光。
我怎么就這么賤呢?非要和人打賭。
他氣得快要吐血,發(fā)誓這輩子戒賭。
姜月對這一切都茫然不知,次日晨,她眼睛還有點腫。
言澈用一條涼毛巾幫她敷眼,將責(zé)怪的目光投向了千刃。
千刃尷尬地移開目光,安排小隊眾人收拾營帳去了。
昨天晚上,好像欺負(fù)的有點太過了啊……
等到姜月整理好了之后,眾人才出發(fā),言澈跑得很穩(wěn),姜月躲在他毛毛里睡覺。
昨天消耗了太多體力了,必須要多睡才能補回來。
指南針交給了白乾坤,他在天空中負(fù)責(zé)警戒和探路。
傍晚時分,眾人終于接近了鹽礦區(qū)域。
天漸漸黑了,姜月給獵食小隊和沙蛇族的眾人發(fā)了些肉干,大家隨意充饑之后,就往鹽礦摸去。
趁著天黑,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說不定還能救出更多的蜥蜴族人。
姜月拿出一支防身的弩,之所以不用槍,是因為聲音太大,而且對銀階高手已經(jīng)作用很小了。
獸人們的夜視能力都很強,獵食小隊又全是精銳,行進的時候就猶如沙漠中隨意爬行的蜥蜴,沒發(fā)出一點聲音。
他們接近到鹽礦區(qū)域幾百米的距離,正在打瞌睡的食人沙蝎才發(fā)出尖銳的示警聲。
“敵襲!——”
昨天,他們已經(jīng)接到了消息,說部落那邊遭遇了銀階強者的襲擊,所以一直警醒著。
沒想到本族的支援還沒到,敵人就已經(jīng)趁著夜色襲擊而來。
守護在鹽礦的護衛(wèi)長也是一位銀階高手,他怒吼一聲出來迎戰(zhàn)。
千刃直接沖了上去,毒物對毒物,各自都有抗毒能力,不怕被咬傷。
白乾坤則是在空中用利爪和風(fēng)刃支援,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壓制了這只銀階。
言澈帶著姜月如入無人之境,其余的食人族最多只有紅階初級,在言澈、齊浚哲和云豹兄弟的一輪沖鋒之下,就損失大半。
直到此時,言澈甚至都還沒有用出他的銀階技能。
言澈身上帶著的項鏈和姜月耳朵上的戒指同時產(chǎn)生壓制效果。
剩余的食人族幾乎是瞬間就化作了滾地葫蘆,痛苦地哀嚎著。
云天鴻將俘虜?shù)纳承迳僮彘L拖出來,利爪對準(zhǔn)了他的脖頸,威脅道:“交出蜥蜴族人,否則他死!”
銀階的食人沙蝎守衛(wèi)發(fā)了狂:“放開少族長!”
他的銀階技能有點麻煩,是控制流沙,這個技能可攻可守,一旦鉆進沙地里就得等他主動冒頭。
所以云天鴻才將俘虜給拉出來。
果然,這個銀階的守衛(wèi)隊長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