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月繼承了周靳聲和程安寧為數(shù)不多的藝術(shù)細胞,愛唱愛跳愛鬧騰,學校里表演節(jié)目總有小十月的份,于是又送小十月去學跳舞,民族舞,也當是鍛煉身體了。
周靳聲和程安寧的日常又多了一項,陪小十月去參加舞蹈班,小十月在上課,他們倆在外邊看,等小十月下課。
不過也不是每個周末都有時間陪小十月去上課。
他們倆平時還有其他生活安排,比如一些朋友間的聚會,類似沙龍,周靳聲現(xiàn)在還有些工作,程安寧會陪著去,日子那叫一個充實。
有時候還要和秦棠聚一聚。
一到冬天或者潮濕的下雨天,周靳聲的腿還是會疼,隨著年紀增長,得了風濕,貼藥膏已經(jīng)沒什么作用了,只能去看老中醫(yī)針灸,隔段時間就去一下,他已經(jīng)習慣扎針了,能夠稍微緩和,但是仍然不能根治。
這么多年,周靳聲都習慣了,倒是程安寧,每次看他扎針,都會心疼,問他疼不疼,其實不疼,老中醫(yī)手法好,其實不疼。
針灸完幾個小時內(nèi)不能洗澡,不能喝冷的。
老醫(yī)生都認得他們倆了,跟往常一樣交代注意事項。
這天帶了小十月來,小十月第一次見扎針,針不是扎在自己身上,小十月不會哭,反而問周靳聲:“椰椰,你扎這么多針,疼嗎?”
“不疼,男人有什么疼的,椰椰是男人!敝芙暦畔卵澩,摸了摸小十月的腦袋瓜。
“男人就不疼嗎?”
“男人疼也不能說!敝芙曊f。
“什么意思嘛?”
程安寧說:“你椰椰嘴硬的意思,就是嘴巴邦邦硬,知道鴨子嘴嗎?鴨子死了,嘴巴還是硬的,又扁又長!
“我知道了,椰椰死了嘴巴會變得又扁又長!”
周靳聲:“……”
程安寧:“……”
好吧,和小孩子有代溝,什么腦回路,簡直了。
其實小十月和她爹還有她小叔有過一樣的疑惑,為什么椰椰的腿走路和別人不一樣。
現(xiàn)在又輪到小十月這樣問了。
程安寧就說:“你椰椰年輕的時候英雄救美,我這個美,摔了腿,落下了殘疾,變成了這樣!
小十月轉(zhuǎn)頭去問她爹,周程路的版本是:“椰椰智斗壞人,被壞人暗算,傷了腿!
小十月問椰椰本人,周靳聲說:“天生的!
問了三個人,三個版本。
小十月?lián)狭藫项^,跑去問外公外婆。
張賀年和秦棠能說什么,秦棠打開她的醫(yī)學書,給小十月介紹人體組織,告訴她傷到哪里會有什么情況,科普了一下午,小十月哪里看得懂,就知道不能受傷,受傷就會這樣。
……
周靳聲心態(tài)好,已經(jīng)看開了很多,別人覺得美中不足,很遺憾,他倒是還好,自從受傷后,有段時間確實沒有調(diào)整好心情,差點把程安寧氣走了,那時候也挺灰暗的,他那該死的自尊心強,怕被程安寧看不起,更怕程安寧同情憐憫,才有那么強烈的反應(yīng)。
也有覺得自己配不上程安寧,本來年紀上就吃虧,大程安寧九歲,三個代溝,還做了那么多傷害她的事,但程安寧心里還是有他,忘不掉他,是放下自尊心來愛他。
還好后來程安寧還愿意接受他,愛他,兩個人才能走到現(xiàn)在。
這天晚上小十月在外公外婆那邊住,程安寧在整理舊相冊,翻到了以前的結(jié)婚照,在冰島那時候拍的,拍了很多,每一張她都留下來了,她一張張翻閱,看著自己和周靳聲拍的婚紗照,在黑沙灘,在教堂,每一張都值得紀念。